沉着脸,看不清脸上的神色:“她怎么样了?” “终究是要伤心一场的,过些日子就好了。”苏叙白叹了口气,“我更担心的是她的身子,经此一遭,虽然及时打掉了胎儿,但还是伤到了根本,需好好调养。” “需要什么药材?”季云翰问他。 “名贵药材倒是不缺,但却都是治标不治本。”苏叙白摇摇头,“她体内的毒,才是致命的大患。” “当真无解?”季云翰看向他。 “我已经有了些头绪。”苏叙白面色严肃,“再给我些时日,便能有结果了。” “若有需要可随时通知我。”季云翰向他郑重地抱了抱拳。 “薄大人言重了。”苏叙白摆摆手,“不管是作为医者,还是夏希蔚的表哥,这都是我分内之事。” “多谢。”季云翰抬起头,“她既不想见我,我也不便打扰。过些日子,我再来看她。” “她就拜托世子好好照顾了。” “好。”苏叙白看向他,“我定当尽力而为。” 当苏叙白再次踏入房门的时候,夏希蔚已经下了床,站在了窗台边。 “窗边风大,怎么不好好歇歇?” “无妨。”夏希蔚并未回头,“他走了吗?” “他说暂时不会再来打扰你了。”苏叙白走到她的身边,“此事,当真不能全然怪他。” 夏希蔚垂下眼眸:“我并未怪他,这是他的孩子,他既不想要,我又能如何?” “事已至此,还是要好好顾惜些自己的身子。”苏叙白安慰她。 “我知道的,表哥不必忧心。”夏希蔚看着满窗台的梅花,微微出神。 她自然不会做傻事,只是真的有些累了。 她已经快要分不清对季云翰是爱多一点,还是恨多一点。 或许从一开始,她就不该嫁入薄府,更不该与他纠缠不清。 但她也清楚地知道,他终究都不会是最初那个让她一眼沦陷的薄公子了。 夏希蔚突然想起了一句诗: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第六十五章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已经开春了。 “还是世子妙手回春,公主的气色越发地好了。”小昭笑着说道。 “这段时间,辛苦表哥了。”夏希蔚起身对他微微欠了欠身。 “快些起来,我哪能受你如此大礼,你这不是要折煞我吗?”苏叙白用扇子制止了她的动作。 “说起来,过几日便是你父皇的寿辰了。姑母来信,说让我带你回宫一趟。”苏叙白看向她,“他们也好些日子没见你了,挂念的很。” “好。”夏希蔚的身子也爽利了不少,确实许久未进皇宫了。 为人子女,皇上的寿辰,她必然是要到场的。 几日后。 皇帝寿辰,举国同庆。 “公主,奴婢为你更衣。”小昭拿来了一件蓝色华服。 “这衣裳看起来有些眼生啊。”夏希蔚拿起这衣裳瞧了瞧。 “奴婢一早起来便发现这衣服放在案上了。”小昭一边为她穿衣,一边说着。 “想来,应该是表哥送来的吧。”夏希蔚也并未在意。 “这尺寸倒是刚刚好,像是为公主量身定做的呢。”小昭笑笑,“世子当真是有心。” “公主,这碧玉玲珑簪要为您戴上吗?”小昭看到为夏希蔚换下的衣物里的簪子问道。 夏希蔚微微晃了晃神,沉吟片刻,说:“为我戴上吧。” 小昭为她梳了一个发髻,将簪子插上:“这簪子和这衣服倒很是相配。” 听她如此说,夏希蔚心中闪过了一丝念头。 “夏希蔚,还没好吗?”苏叙白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世子,公主这就来了。”小昭答他。 夏希蔚站起身:“我们走吧。” 当夏希蔚出现时,苏叙白摇了摇扇子,点头评价道:“不错不错,夏希蔚当真是个绝代佳人啊。” “哪里,若说风华绝代,谁能比得上表哥?”夏希蔚微微一笑。 “还有兴致打趣我,看来今日你心情不错。”苏叙白无奈笑笑。 “夏希蔚所说字字真心,小昭你说呢?”夏希蔚看向小昭。 “自……自然。”小昭瞬间红了脸。 “好了好了,还是快些出发吧。”苏叙白摆摆手,率先向外走去。 …… 刚到皇宫大门口。 便有锦衣卫来接,带头的便是季云翰。 “薄大人,好久不见。”苏叙白下了马,与季云翰打招呼,“几日,怎么是你亲自来接了?” “见过世子。”季云翰向他抱了抱拳,“奉皇上之命,让臣在此迎公主回宫。” “哦?”苏叙白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没有点破他,用扇子向马车的方向指了指,“那就请薄大人亲自去接公主吧。” 季云翰来到马车旁,伸出了手:“臣,恭请公主殿下回宫。” 夏希蔚从马车上探出头:“有劳薄大人了。” 她搭上季云翰的手,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薄大人,觉得今日夏希蔚的装扮如何?”苏叙白轻轻摇了摇扇子问他。 “这身衣裳果然与你很配。”季云翰看着她这身装扮,还有头上的簪子,心中有些悸动, “灿如春华,皎如秋月。” 第六十六章 “薄大人过誉了。”对他夸赞的话语,夏希蔚波澜不惊,“时候不早了,先进宫吧。” 说着,率先向前走去。 苏叙白拍了拍季云翰的肩:“日子且还长着呢。” …… 进了大殿,夏希蔚向皇上行了个大礼:“儿臣给父皇请安,恭祝父皇洪福齐天,万寿无疆。” 她为皇上献上了一幅,她亲自绣的《锦绣河山》图。 “嘉宁有心了,快上前来,让父皇好好看看。”皇上龙心大悦。 “父皇,母妃,女儿不孝,现在才来看你们。”夏希蔚眼眶微红。 “快让母妃好好瞧瞧,出落得真是越发标致了。”贵妃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跟前,“小白可有将你照顾好?” “表哥待我很好。”夏希蔚说道。 听见贵妃叫他,苏叙白忙上前来:“参见皇上,姑母。” “那就好。”贵妃也红了眼眶。 夏希蔚同他们寒暄了一会儿,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北漠使臣到!”有太监通传。 诸位大臣听见“北漠”都在议论纷纷。 “皇上寿辰自然是八方来贺,但这北漠近年来多有动作,对大凉一直虎视眈眈。” “此次前来,怕是来者不善啊。” 漠北的使臣几人趾高气扬地走进了大殿,右手放在胸前,行了一个北漠的礼仪:“大凉的皇帝安好,我们漠北特奉大汗之命,携我们的王子巴特尔前来祝寿。” “请起,来者是客,使者远道而来为朕祝寿,朕特设了行席,可一同共赏。”皇上示意他们入座。 歌舞升平。 却听见漠北的王子不屑地哼了哼。 “巴特尔王子可是有何指教?”皇上微微皱起眉。 “指教谈不上。”巴特尔站起身,指了指这些舞姬,“听说,大凉人杰地灵,盛产美人,如今看来,倒也不过如此。” “王子所说不错,我等北漠的舞姬可是各个风姿卓越,不想堂堂大凉竟只有这等货色吗?”使臣更是挑衅地看了眼皇上。 贵妃微微撇眉:“这些既未入得了王子的人,本宫再重新派些人来就是。” “慢着。”巴特尔摆摆手,“贵妃娘娘,小王听闻之前寻回的嘉宁公主有倾国倾城之姿,定不似这些庸脂俗粉一般,不知可否一见啊?” “你……”贵妃气急。 这是拿她的嘉宁和舞姬作比! 皇上也有了些怒意:“王子可要慎言。” 一时间有些剑拔弩张的味道。 见状,夏希蔚刚想起身,却被一旁的苏叙白制止了,对她摇了摇头。 “表哥且宽心。”夏希蔚对他笑笑,“可否借扇子一用?” 夏希蔚接过折扇,一转头却对上了季云翰的目光,他也示意她别动。 夏希蔚移开了视线,缓缓站起身,走上前,向皇上行了一个礼:“儿臣愿作扇舞一曲,为父皇贺寿!” “哦?这便是嘉宁公主了吧,果然是国色天香。”巴特尔挑了挑眉,伸出了右手,“公主,请。” 夏希蔚给了皇上与贵妃一个安心的眼神。 “起舞奏乐!” 夏希蔚以折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