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人不停。 我捋捋被风吹散的碎发,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 轻声问:「陈恋,如果换成你,被那样造谣你会怎样?」 她想也没想:「我会疯掉的,以我的脾气会和他们打起来。」 正常人都受不了这种造谣吧。 我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谢行知的样子,他表面虽然看起来不正经,有时候说话还很欠,但谣言这东西一传就不会停下来,遇到这种事的时候,他的心态也是在一次次崩溃后练到今天的吧。 我又想起那次出游,他身边围绕很多同班同学,并不孤零零。 或许这是不幸中的万幸吧,遇到这种事的时候,还有人会相信自己,和自己站一起,很珍贵。 这人真奇怪,明明就是真心把她们当朋友,所以愿意去解决口香糖这个棘手的麻烦,非得嘴硬一下。 …… 和陈恋分开各自回家后,我提着打包的烤鱼回了家。 结果在另一条街遇到了谢行知。 我停下脚步,看得出他是故意在这等我的。 他靠着身后的电杆,套着件薄薄的卫衣,握着手机侧头看我。 我愣了愣,有股不祥的预感冒出来,下一秒,他朝我这走,挑着眉,摇着手机:「我收到了一个音频。」 我:「……」 他垂头笑,眉头都弯起来:「徐学霸连骂人都那么厉害。」 我垂下眼没说话,莫名感到局促。 「听说你拿了省一,一直想找个机会恭喜你来着。后来想想,我们也没熟到那个地步,就不上赶着去了。」他轻轻叹口气,「但今天这趟我得来,除了跟你说谢谢,还有对不起。」 我抬起头,没反应过来:「什么对不起?」 「那天在网吧,我不应该那样怀疑你。」 我摇摇头,「没必要道歉,就像你说的,我们没熟到哪里去,彼此不了解,防人之心不能没有,所以你怀疑我很正常不是吗?」 他被我的话逗笑,笑完,说:「有理。那现在我想和你交个朋友,熟悉一下彼此,可以吗?」 「可以。」我轻咳一声,回。又说:「对了…那个音频,删掉吧。」 「我想留着。」 「………」 我无奈地挥挥手,「那随你。」 他将手机放回衣兜,仰头勾唇角。 走了两三步,我没忍住提醒:「你还跟着我干嘛?」 他噢一声:「反正我现在也没事,送你一趟。」 我没话说了。 「谢行知,我能问个问题么?」 「问。」 「你最初被造谣的时候,怎么想的。」 他语调轻松,漫不经心回答:「那会儿还小,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就是气,很气,想把他们的嘴打哑。每天都要面临一些猎奇的眼神,整个人很无力,造谣的仅凭一张嘴,而我八张嘴都解释不来。」 他停了一下,继续说:「那会儿抑郁过一点时间,成绩下降过,后来通过打游戏分散注意力,还认识了一个小屁孩,应该是小屁孩吧?不清楚,但人挺有意思的,技术菜又爱拉着我打,还献宝似的跟我说自己考了多少分吧啦吧啦。」 我微微蹙眉,总觉得好熟悉。 谢行知说着说着笑起来:「我那时候隐晦地朝他发泄过情绪,说最近遇到了很不开心的事,你猜他怎么回复?他发来两个拳头表情,说,锤走你的不开心,和让你不开心的人。给我笑半天。」 「………」 「原来是你啊。」我脱口而出,「还有,我不是小屁孩。」 「……」谢行知脸上的笑慢慢收起来,「?」 他恍然大悟:「原来你就是那个菜鸟?」 「……」我冷笑,「我那会儿刚玩,还是新手而已,你看不出来吗?」 他点点头:「看得出来,你在游戏方面,毫无天赋。」 …… 我加快了步伐,在他跟上来的同时旋转身子逼退,咬牙切齿:「不需要您送了,别把时间浪费在一个没有天赋的菜鸟身上。」 谢行知垂眼看我,耸耸肩:「我说的也是事实,你怎么就急了呢。」 我呵呵笑一声,面无表情走了。 他又紧跟上来,「我开个玩笑。」 我挥挥手:「你回去吧,我要进去了,再见…哦,是再也不见。」 谢行知:「……」 隔老远,他又叫住我:「这样吧,我免费给你烤一次串,别和我计较了?」 我走得十分坚定的脚步蓦地停住,眼睛微微睁大,谢行知烤的串…揣在衣兜里的手纠结半天,最后慢慢握紧。 「…我觉得可以。」 12. 烤串之约来得很快,地点在谢行知家附近。 他和那家老板熟,特意腾了一个位置给他烤。 晚上凉快些,最适合吃。 谢行知在后厨洗菜,我则殷勤地将食材拿出来摆好,店里一个穿花裤衩的男生站着瞅我好一会儿,咬着根牙签笑问:「美女你是大学生吧,哪个学校啊,什么系的?」 估计是把我当大学生了。 我指了指他桌上的食材:「你这个被晒蔫了,应该不好吃了。」 他耐着性子:「不打紧,就晒到一盘而已,你什么系的?」 我正要回答。 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和你没关系。」 「……」 谢行知冷淡地晲他一眼,随后叫我:「来这边。」 他一边将洗好的食材放烤架上,一边说:「他见到长得好看的女生就这样,实则大人家好几岁,别搭理就行。」 「老变态啊。」我恍然。 谢行知因为我这句话脚滑了一下,接着抬起头冲我竖指:「你说话是真直接。」 「还好吧。」我说。 「我突然就好奇,你初见我时,对我什么印象。」 我认真回忆了一下,他那句话我真是记忆深刻,现在回想依然觉得无语,便淡淡说:「长得挺帅,有点小贱。」 「……」他刷着油,没什么表情:「不如不问。」 我被他这反应逗得下意识笑,想也没想脱口问:「那我呢?你对我什么印象?」 他微微站直身,视线扫向我,思索两秒,语气认真:「你当时站医院门口哭得挺伤心的,脸上的悲伤无法言喻,好像我二叔嘴里念叨着要呼死的那个人是你。」 我的笑容僵在脸上。 这话题就不应该提。 接下来我专注于吃烤肉,没再说话,谢行知一手握着手机看,另一只手时不时翻转着。 他垂着头,鼻梁高挺好看,坐这轻轻松松就吸走一堆视线,中途有好几个女生看样子想上前要联系方式,但下一秒看到我后,就放弃了。 我很贴心地挪了挪凳子。 谢行知感应似地抬头,疑惑:「你要坐马路上吃?」 「……」 算了,我干嘛这么为这种不识好歹的考虑! 吃了好几串后,腹部传来的微痛感让我停顿了一下。 「你这食材没问题吧?」 「我特意买的新鲜的,你觉得呢。」 我扫一眼肉串,又看一眼肚子,大脑空白两秒,开始在心里测算日子。 不出所料,是例假来了。 我放下烤串,脸色强行镇定。 谢行知一头雾水:「今天这么快就饱了?」 我点头,冷静开口:「我得回家。」 谢行知瞥我一眼,手抚上后颈,「是有急事吗。」 我嗯一声。 他点点头,随走拿一串咬一口,看我半天没动,又侧过头:「你倒是动啊。」 「……」 我一脸平静,朝他招招手。 他微微斜身凑过来。 我说:「我现在想去一趟厕所。」 他嗯一声:「店里有。」 我拉住他欲坐回去的身子,继续说:「可不可以请你去超市帮我买卫生巾,非常感谢。」 谢行知定住了,我没看错的话,他耳尖上迅速蹿起了一抹粉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