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喊你爷爷,我学狗叫,行不行?” 他说着这话,又把自己逗乐了。 “我他娘的就不可能输!” 其他人纷纷道:“我们下注的这些银子都是你的!” 顾起淮点头,“那开始吧。” 简单的押大小点,赌坊摇骰子的上前,将三颗骰子装进竹筒,一番花式摇晃后,竹筒倒扣在桌子上,接着其他人纷纷下注。 韩六一直押小,这一次也一样,其他人也纷纷跟着他押小。 乞丐叹了口气道:“当年东厂负责查一桩赌坊杀人案,老七那时也就十四五岁,潜伏在赌场里,耳濡目染的学会了赌博,咱反正是不懂,但他赢得多,输得很少。” 当时他已经是乞丐了,这些是义父谈笑的时候跟他说起的。 他还记得义父每每说起老七的时候,脸上那种老父亲的自豪,他一直觉得义父对其他义子或是利用,但对老七是真心好。 不想,决裂的时候也是真的绝。 苏夏却不知顾起淮居然还会赌博,“那你还担心?” “可连输几十场,这很明显对方出老千了!”乞丐挠着头有些气急道。 苏夏了然,不过再看顾起淮,在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的时候,他竟打了个哈欠。 苏夏失笑:“顾起淮赢了。” “啊?” 竹筒打开,连着几十场都是小点,这一次竟然是大。 而且还是三个六! 这一下众人,包括那摇骰子的都傻眼了。 “不可能!”韩六瞪大眼睛,随即上前,一把抓住那摇骰子的人衣领,“怎么回事?” 那人忙摇头,“小的不知啊,明明摇的是小点……” 他说漏嘴了,赶忙捂住嘴。 乞丐眨眨眼,继而狂喜,赶忙上前收敛桌上那些银票,“我们赢了,不好意思,得罪了,别发火啊,不至于。” 顾起淮看向韩六,淡淡道:“跪下叫爷爷。” 韩六脸一青,“我不服,再来一局!” “不来。” “再来!” “你想耍赖?” 韩六熊掌一般的大手往桌子上一拍,哐当一声,“老子就耍赖了,你想……” 他话音还没落,顾起淮却身形极快的闪到他跟前,扭住他一条胳膊。 “叫爷爷还是断臂?” “你……啊!” 随着顾起淮力气加大,韩六疼得冷汗掉下来。 他慌忙冲隔间喊道:“三哥,救我!” 在他出声的同时,一人已旋身而至,朝着顾起淮背后袭来一掌。这一掌,裹挟着风势,打在人背上,定会造成极重的内伤。 而苏夏看清来人,不由心下一紧。" 第338章展露锋芒 来人是韩兆,他神色狠厉,这一掌分明带着杀意。 苏夏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顾起淮一直疯着傻着,任由他们蹂躏欺负,腿瘸了,身子废了,如此才能活到现在。 他必须隐藏锋芒,而韩兆出手,无疑是在试探他。 “顾起淮!” 苏夏一咬牙,朝着顾起淮跑了过去,挡到他身后,眼见这一掌朝她心口来了,但下一瞬她却被顾起淮抱住,同时转身,顾起淮反手接住这一掌,带着她连连后退几步。 接着,她被推开,而顾起淮侧身,将掌力分散了出去,接着再出一掌往韩兆腹部而去。韩兆立时旋身,脱开这一掌,稍稍站定,又以拳头打了过去。 二人迅速的过了几十招,招招狠厉,但招招都被对方化解。周围桌椅板凳都遭了难,其他人纷纷推墙根处,震惊之余也看傻眼了。 苏夏惊慌过后,此时已经冷静下来,神色肃沉的看着,同时心里已经开始在盘算。 顾起淮暴露了自己的实力,随之便会找来更多更大的麻烦,她需得再做筹谋,才能保护好他。 二人难分胜负,在一次对掌后,同时收了手。 韩兆左脸带着金面具,眼神阴冷,嘴角扯了一下:“你果然在装!” 顾起淮根本不在意他说了什么,眼神逡巡了一圈,看到韩六,几步过去,一把抓住他胳膊就在要折断的时候,那韩六吓坏了。 “别别……爷爷!” 这韩六跟狗熊似的庞大的身躯,一下跪在了顾起淮面前。 顾起淮挥开他的手,并无得意,只是讨一个结果而已,他垂着眸往外走。 “顾起淮,年后教武堂开课,大家会好好欢迎你的。”韩兆沉眸笑道。 其他人回过神儿来,皆咬牙切齿的。 “你等着,有你的好果子吃!” 顾起淮不理,继续往外走。 来到街上,苏夏让乞丐先回去,她跟着顾起淮去酒肆打了一壶酒。 “诺,抛掉我那一万两,你还赚了这三千两。” 苏夏拿着银牌在顾起淮面前晃了晃,但也只是晃了晃,又收进自己荷包了,“休想藏私房钱,你的都是我的。” 他自顾自喝酒,迎着夕阳走。 “如果我没有上去挡,你会硬生生挨韩兆那一掌吧,但我跑过去了,你不舍得我受伤,所以还手了,对不对?” 顾起淮灌了一口酒,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 苏夏叹了口气,“可看着你受伤,我做不到,就像你也做不到眼看着我受伤。” 她拉住顾起淮的手,“但我们可以一起面对所有的危机。” 半个月后,从大荣来的绸缎终于运到了金安。 果然打败安宏恶势力的,还得是裴小侯爷。 苏夏听伙计们讲了一路上的惊险,重重关卡不算什么,他们还遭遇了劫匪。 “多亏了秋姨,不然咱们这批货定会被抢走。”一伙计道。 “是啊,秋姨因此还受了重伤,在渝州养了半月,还没彻底好,又紧着赶路回来。”另一伙计也说道。 苏夏带着补养品来到稚园,文大娘说秋姨在里屋,她打开帘子进去,见秋姨宽了上衣,正费力的往自己后背敷药。 “我来帮你。” 她忙过去,想从秋姨手上接过药膏。 “不麻烦。”秋姨有些不自在道。 苏夏笑着夺过来,“您是因为给我们运货受伤的,我心里委实过意不去。” 说着,她转到秋姨背后,见是一道刀伤,已经在结痂了,但有的地方撕裂了一些,还在渗血,想来是这些日子赶路造成的。 她用手挖了一点药膏,轻轻的往伤口上敷。 这时她看到秋姨肩胛骨下面有个三角伤疤,已经是陈年旧伤了,像是箭头伤的,而且在这致命的位置。 第一次,她对秋姨的身份产生了好奇。 “哎呀,你要是早说这么危险,我就接这活儿了。”秋姨哼了哼,继续说道:“这一路上又是下雨拖车,又是遇到强盗,还要风餐露宿,忍饥挨饿,可才一百两银子,实在不值得。” 苏夏嘴角抽了抽,“一百两也不少了。” “那要是没有我,你这批货铁定不能顺利运来金安。” 她还自己给自己邀功,苏夏不由失笑。 “那您是什么意思?” “你啊,与其嘴上说谢谢,不如多给我一些银子。” “多少合适呢?” “再加五十……呃,一百两吧!” “您应该去打劫。” “我要的可不多,这是拿命来换的。” “行,我多给您一百两。” 一听这话,秋姨高兴了,“东家大气,下次我还给你接货。” 苏夏帮秋姨敷好药以后,再帮她将衣服披好,同时将两张银票送上。 “诺,您拿好了。” 秋姨忙接住银票,确认都是一百两的,捧在手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我给您带了人参乌鸡汤,您喝一碗吧。” 秋姨瞪大眼睛:“人参啊,你让我喝汤?” “是啊。”苏夏点头,人参乌鸡汤当然是喝汤,难不成嚼人参片? “喝几口汤下肚,没了就没了,你还不如换成银子给我!” 苏夏好笑,“您也太财迷了。” “我就稀罕银子。” 苏夏刚打开食盒的盖子,文大娘在外面叫她,她摆上碗筷,让秋姨自己盛来喝,她就出去了。 原是稚园的一个孩子抢了重明的木剑,重明非要与他决斗,乞丐拉都拉不住。而那孩字痴痴傻傻的,文大娘与他讲道理也讲不清,想夺过来,他就尖叫。 文大娘没法,请她帮忙劝劝重明,等这孩子晚上睡着了,她再拿走还给重明。 苏夏过去,正听到重明悲愤的大喊:“剑在人在,剑亡人亡!” 在重明要冲过去打人小孩儿的时候,苏夏拉住了他,喝道:“你怎么还在这儿,赶紧回家去,你师父找你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