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没喊过。 「你不是前几天说让我成亲,我答应了,尽快办吧。」 抛下这句话他就开始扒眼前的饭。 娘的精神因为这句话好了起来,眼含热泪,不住地拍打着一旁的爹。 「军愿意成亲了!」 娘随后将话题转移到了我的身上:「国,你跟你哥一起结婚,这样娘省事儿,一下子办两场,也冲冲喜。」 我刚说拒绝,奶奶冰凉的手就捏住了我的手腕。 哥哥带着威胁的眼神也看向我。 我脑海里突然出现了那句:「管好你的嘴。」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这件事已经定下来了。 娘的意思是,哥哥中午办酒,我晚上办酒。 可谁都知道只有二婚才会晚上办酒。 娘无非就是想在我的身上省钱罢了。 无所谓,毕竟当初她说过,成亲就能分家了。 能分家就行。 成亲的日子很快定了下来,这个月的十六,也就是三天后。 爹娘忙得手脚不闲,哥哥呢还是一如既往地守在奶奶身边。 而我则是帮忙一起扎灯笼。 十六凌晨,圆圆的月光挂在半空中,哥哥他踏着月色去了新娘的家里。 娘让我跟在后面,看能不能给哥帮忙。 而我也是新郎。 车开到一半的时候,刮起了大风,车上面的花被刮得七零八落的。 我下车去捡,那些是花大价钱买来的,我晚上还得用。 花随着风滚到了一处坟前,落在了坟头上。 月光的照耀下,格外瘆人。 我想了想,没敢过去拿。 回去的时候,透过玻璃看到哥哥惨白的脸一动不动地坐在车里,像个……死人一样。 我试探性地敲了敲窗子,他猛地回头直勾勾地看着我。 吓得我摆了摆手,走了。 8. 又开了半小时,到了新娘的家里。 我看着一个穿着红色嫁衣的女生站在门口帮忙招呼客人。 下车后,她一把扯住我的袖子:「你?张爱国?」 我木讷地点了点头。 这才看清楚女生的脸上白皙的皮肤,随便擦了点眼影口红就好看得不得了。 隔得很近,她身上的香味将我包裹着。 她挽着我的胳膊,凑到耳边小声说:「我是你今天要过门的妻子。」 气息打在我的耳后,我不自觉地红了脸。 说着她将一个香囊挂在了我的脖子里:「新婚礼物,你收着,任何时候都不能摘下来哈。」 「可是我没给你准备呢。」 「没事,成了亲你好好对我就行!」她爽朗地笑着。 屋里面传出了热闹的嬉戏声,和外面我俩的世界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在众人的簇拥下,哥哥抱着新嫂子走了出来。 而琪琪也跟着车去了我家。 她说不必再接一回了,她不稀罕这样的虚礼。 我俩整整聊了一路,我才知道,是她指名要嫁给我的。 「可哥哥不是更好看一点么?」 她笑了笑:「我妹妹也好看,就让好看配好看吧,你这样的我就知足了。」 这是第一次有人对我好。 到家后,我将琪琪的想法告诉了娘,晚上也不办酒宴了。 娘忙着招呼客人,看都没看我就走了。 琪琪左右看了看人,将我扯了出去,走到了个无人的角落。 「噗通」跪在了地上。 「天地见证,我孙琪琪今日嫁给孙爱国,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闪着亮晶晶的大眼看着我。 我也将同样的话复述了一遍,最后一起磕了三个头,约定好明天去领结婚证。 热闹了一天,婚礼就这么结束了。 晚上我们一家七口人坐在不大的桌子前,你看我,我看你。 哥哥首先打破了沉默。 他看着娘,掷地有声:「我身体不好,你们再生个孩子给我们,就当我们生的吧。」 娘瞪大了眼睛看着哥哥,语气里满是不信。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说的这是人话么!」 而新嫂子则是羞答答地依偎在哥哥的怀里,声音带着谄媚:「说啥呢,我能生。」 哥哥像摸猫一样顺着新嫂子的头发。 眼睛还是直勾勾地看着娘,小声开口。 「那留着你的狗命还有什么用。」 在场的所有人都像没听到这句话,表情没什么变化。 可这句话实实在在地进了我的耳朵里。 9. 这顿饭不欢而散,主要也是新嫂子一个劲地催着哥哥回房间。 到了屋里我才知道,娘拿出了好大一笔钱给哥哥娶亲,嫁给哥哥之后给一笔钱,生出孩子再给一笔钱。 新嫂子才会这么迫不及待。 想到自己的婚礼都要蹭哥哥的,我就恨娘。 最近这种恨意越发频繁了。 可琪琪却认真严肃地跟我说:「你放心,我从一开始就是选的你,即便你娘一分钱彩礼也没出。」 龙凤烛跳动着燃了一夜。 这是我睡得最好的一宿。 清晨我揉着吃痛的腰跨过睡梦中的琪琪,端着屋里的尿罐往外走。 睡眼惺忪,我隐约看到院子里有个什么奇怪的东西。 走近后吓得我将手中的尿罐扔在了地上,黄色的尿液顺着流了一地。 尖叫声打破了清晨的寂静。 娘跪在地上,将头插进了土里。 满手是血,指甲因为挖土被掀翻了起来。 人已经凉透气了。 我脑海里突然出现了哥哥昨晚的那句话:「那留着你的狗命有什么用。」 哥哥和新嫂子披着外衣走了出来。 而琪琪也穿好了衣服走到了我身边。 看着眼前的情况,握紧了我的手。 等了半晌,爹一直没出来。 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等我跑进屋里的时候。 爹也已经凉透气了。 赤身裸体地躺在床上,那个位置直愣愣地冲着天。 脸色铁青,嘴巴微张,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新嫂子不以为意,催促着一旁的哥哥回屋里去。 我刚要开口说话,被琪琪使劲捏了下手。 「那哥嫂子我跟爱国再进去睡会儿了,你们自便吧。」 拖着我就进了屋。 将门反锁,窗帘都拉了起来,拖着我上了床。 我甩开她的手,刚要说话,她吻住了我的嘴巴。 我紧张得不敢动,不一会儿听到门外有脚步离开的声音。 她表情严肃地看着我,声音放得极低。 「你跟我说说,最近家里都发生了什么事儿,一件不拉地都说出来。」 「这些事儿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从娘给哥哥借寿开始全都说了一遍,说到最后我毛骨悚然。 为什么发生了这么多离奇的事情,我明明也怕,却没想过跑。 甚至......自己满脑子也是想着怎么杀掉娘,铲除这一家人。 与其说我在害怕当时的事情,不如说一直享受哥哥折磨娘的过程。 10. 听我说完后,琪琪的脸色变得越来越严肃。 她沉吟许久跟我说:「一会儿不论出去看到什么,都不要表现出来,就跟往常一样知道么? 「我说什么你都配合着,我们先离开这个家。」 我点了点头。 可当真的走出房间,我还是惊呆了。 刚才死去的爹娘竟然活生生地坐在了饭桌前,要不是娘手上几乎枯掉的指甲,和爹某个部位支起的帐篷提醒着我。 我甚至怀疑那会儿看到的是幻觉。 想到刚才琪琪的嘱托,我还是像往常那样坐在饭桌前,低着头,一言不发。 新嫂子将早饭端上了桌。 我紧张得后背直冒汗,还是佯装镇定地拿了个煮鸡蛋,一口口地塞进了嘴巴里。 吃到一半,琪琪自然地挑起了话头。 「娘,我婚礼也没要,但想着早点把证领了,你把户口本给爱国,我们一会儿进城呗。」 我附和着是啊,是啊。 娘僵硬地转过头,空洞的眼神看不出一点生机。 「哥哥没领证,弟弟不能领证!」 死了还得惦记着我哥比我重要。 一旁的琪琪听完这句话,将筷子一扔,弹到了爹脸上。 「你们欺负人,婚礼让我晚上办,结婚证也不给领,白睡一晚上啊,我要回家找我娘说理去。」 说完就哭着跑了出去。 几个人同时将目光看向了我,只愣了一秒,我就反应过来。 将筷子放下:「我去哄哄她。」 追了出去。 果不其然琪琪在不远处焦急地等着我,见我出来抓着手就开始往外跑。 跑了大约三公里,她才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 从怀里掏出来了个黑丸子,捏开我的嘴塞了进去。 在我迷茫的眼神中她说:「让你刚才反应慢,羊屎蛋子,惩罚你的。」 我一阵恶心,手伸进嘴巴里开始扣。 吐出来一摊黑黢黢的东西,仔细看竟然都是头发。 「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