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扯出一抹笑容。 “我没什么事,只不过刚刚在旧宅里,信息量有点大,一时之间承受不住,让你担心了。” “别说这种傻话。” 她勉强撑起身子,将头靠在非白身上,将为数不多的记忆分享给非白听。 话音落下以后,她眼前又一次陷入朦胧。 只不过这一次情绪控制的很好。 “我之所以不太确定自己就是馨馨,是因为记忆中家人发生了争吵,然后莫名其妙把孩子弄丢了,如果我就是馨馨,那就不应该有孩子丢失时的记忆。” “……” “现在我脑袋里大概还有那段记忆,就说明馨馨丢失的时候,我依然在场,那我记忆里拍照的时候,为什么是作为馨馨第一视角的记忆呢。” “……” 这件事情未免太玄幻了一点。 非白沉吟片刻,突然语气严肃地推断道:“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就是馨馨,混乱中有人将你藏起来了,所以你没有办法回忆出当时的画面,但依稀可以记得听到的对话。” “藏起来?” “嗯,或许是善意保护你,或许是恶意给你的外公造成重创,所以把主意打到你的身上了,后来你会被柳兰领养,就说明恶意的可能性居多,有人趁乱将你从这个老宅里面带走了。” “可是,你所说的这些可能,我一点记忆也没有,按理来说,如果我的童年发生这么重要的事情,一定会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 唐晚宴犹豫着回应一声。 非白看向她,沉声道:“如果这件事情对你幼年造成巨大的打击,那你自然而然会选择忘记这件事情,这是一种很正常的自我保护。” 唐晚宴觉得非白的话有些道理,心里也更加蠢蠢欲动。 “不行,我一定要想办法调查出当年的真相,如果真的有人恶意害得我家破人亡,那我一定会让那个人付出代价。” 她说着,作势就要拉开车门,重新回到旧宅。 非白急忙拦住她的动作,现在她情绪依然不稳定,让她回去,说不定真会想起更多的记忆,到时候一旦经历更大的刺激,连就医都是问题。 她和孩子都不能出现任何闪失。 “非白,你放开我。” “唐晚宴,冷静点,就算你现在回去,也不会查到更多线索,只会想起更多没有头绪的记忆,这样调查根本不会有任何进展。” 非白循循善诱。 唐晚宴顿住动作,回眸凝望着非白,“难道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第533章 记忆有偏差 非白点了点头,目光落在唐晚宴手中的照片上,“它就是最好的线索。” 它? 唐晚宴看着手中的照片,陷入短暂沉思中。 非白继续解释道:“你并不清楚你的外公和父母是谁,也不知道当年在你家争吵的人是谁,如果你知道他们的身份,就可以轻而易举推断出当年究竟发生过什么,你又是如何走丢的。” 说话间,非白扬手从她手中抽出那张照片。 “这个镯子花纹繁琐复古,而且透着一种年代感,你刚刚也说了,它是作为传家宝交到你手中的,说明十分珍贵,像这样的东西,必然能查到源头。” 唐晚宴眼底一亮。 对啊! 只要知道当年是谁拥有过这个镯子,就可以推断出她的外公到底是谁,又和谁发生过过节,也就不难知道当初究竟是谁拐走了她。 她微微垂眸,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丝回忆。 下一秒,她立刻攥紧非白的指尖,失声惊呼道:“那个镯子我见过!当初就放在妈妈的首饰盒里!妈妈说那是娘家留给她的东西,以后早晚要交到我的手里!” 事实证明妈妈是她的养母。 那妈妈娘家的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她原生家庭的记忆中。 只要追溯到这个镯子的源头,似乎就能查到蛛丝马迹。 非白看着她震惊错愕的模样,沉着声音提醒道:“仅凭着一张模糊的老照片,不能轻易查到真相,毕竟古早的饰品都相差无几。” 然后紧随着询问一声,“我需要拍几张具体的细节照片,然后让阿肆拿去调查一下,这个镯子现在在什么地方?” 唐晚宴双手无力地垂落,低低呢喃道:“我对这个镯子没什么印象,如果我知道镯子在哪里,也不会怀疑自己的记忆有偏差。” 非白不忍看到她这副模样,一面搓着她的指尖,安抚着她的情绪,一面将声音放得轻柔些,耐着性子询问道:“那你印象中最后一次看到这个镯子,是在什么地方。” 她合上眼眸,尽力回忆着。 “那时候妈妈好像还在歌厅卖唱,我还在念小学,因为她一直把我当男孩子养,所以我经常被班里的男生欺负,那天我回家以后大哭一场,想从妈妈的首饰里挑几样东西戴在身上,证明自己是女孩子。” “巧合的是,我刚好挑中了这个镯子,妈妈准备出门的时候看到我的样子,立刻抽了我一顿,她告诉我必须要做一个男孩子,爸爸才会喜欢我,然后还告诉我,除非她死了,否则这个镯子永远都不会交给我。” “当时我们住在歌舞厅后面的出租屋里,过了几年以后,我就被妈妈送到唐家生活了,又过了几年,妈妈重病被安排在医院,就连一件能穿的衣服都没带出来,日常用品都是我勤工俭学以后给她添置的。” “所以镯子应该还在当年的出租屋里,只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个房子不知道被转租过多少次,应该很难再找回来了。” 第534章 简直比登天还难 唐晚宴拼尽全力从那段记忆中清醒过来,眼底已经浮现出一层水雾。 她吸了吸鼻子,将泪水通通咽回去,勉强撑起一抹笑容呢喃道:“想找这个镯子,简直比登天还难,估计老天爷都不想帮我,还是另寻别的方法吧。” 话音落下,非白握住她的手腕,将她重新拉回到车内。 唐晚宴坐在舒软的后座上,不由得一愣。 非白冷声吩咐道:“阿肆,现在开车往歌舞厅的方向走。” “你这是……” “我一定可以帮你找回这些东西,包括你缺失的记忆,所以你什么都不用担心,现在你仔细回忆一下那个房东的地址,如果不知道的话,就回忆一下出租屋的位置。” “好。” 唐晚宴看着非白认真的模样,心里渐渐多了些许自信,也重新打起精神。 根据她断断续续的记忆,阿肆很快找到当年的出租屋,小巷中的房子比当年更加破落,只剩下几户穷困潦倒的人家还在这里住着。 无论是当年还是现在,这里都是出了名的贫民窟,一个月的房租只需要二三百块钱,住在这里的人看上去也都面黄肌瘦。 几经辗转以后,阿肆终于打听到房东所在的位置和联系方式。 其实房东也不是什么富裕人家,居住的旧楼也是脏乱不堪的老破小,离得老远就能听见街坊四邻骂闲街和开黄腔的声音。 阿肆上前敲门。 一个尖嘴猴腮、面黄肌瘦的女人将门拉开一条缝隙,看到阿肆一身黑色西装还不苟言笑的模样,脸色一阵惨白。 “老大,你再给我们一点时间,我们很快就能把钱凑齐,家里已经没什么能卖的东西了,求你再宽限宽限我们吧。” 女人对着他们赔笑脸。 几个人互相对视一眼。 阿肆一手抵在门上,阻止女人准备关门的动作,同时冷声提醒道:“我们不是来要钱的,是想向你打听点事情。” 女人松了一口气,让出一条缝隙,“那你们进来吧。” 唐晚宴下意识看向非白。 此时非白的面色已经阴沉到了极点,眉眼里满是骇人的深邃,作为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很明显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小屋子。 唐晚宴立刻从包里拿出为数不多的几张红票票,塞进女人手里,冷声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