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不到。 也是那天,陈述白狠狠掐着我的脖子,问我:「宋微,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为什么?」 窒息感传来,我将眼睛闭上,眼泪顺着眼角滑落,跟他说:「陈述白,那你掐死我吧。」 声音平静毫无起伏。 我是真的起了为她偿命的心思。 可他没有真正地掐死我,他说:「宋微,你那么狠,迟早是要遭到报应的。」 可我不得不那么做。 如若我不那么做的话,我母亲的心血,就会被我所谓的父亲与继母全都拿走。 所以我选择了陈家这座靠山。 我用尽一切手段,讨好陈述白的爷爷。 也如我所愿,陈述白娶了我。 在醉酒的时候,他将我认错成了沈宁禾,与我发生了关系。 却不承想,我怀孕了。 孩子,有先天性心脏病。 在生活上,我一点不敢懈怠。 不敢纵容她,也不敢让她做一切危险的事情。 甚至也不敢让她哭。 可那天幼儿园放学之后,她跟我说:「妈妈这里疼。」 她捂着心口,苍白的脸,让我窒息。 去了医院,进行了一系列抢救,还好脱险了。 却没想到,她是心衰。 可该得报应的应该是我才对。 不该是我的女儿。 手机声响,我收到了几张照片。 是沈宁禾坐在陈述白的腿上。 陈述白满眼含着笑,仿佛一切回到了十年前。 这十几年,我对陈述白也算是用心。 安安分分地当好一个妻子。 是块石头我也该焐热了,可他就是无动于衷。 这下好了,不过是一切回到了原点。 可陈述白不知道,在十岁那年,救他的其实是我。 而不是沈宁禾。 第3章 深夜里,我收到了一封邮件。 是一封出席宴会的邮件。 署名沈宁禾。 我本不想去。 可我还是好奇,沈宁禾给我发这封邮件的意图。 所以我依旧是去了。 台上的人,穿着新款礼服,站在我所谓的丈夫身边。 她的目光穿过人群望向我。 我朝着她一笑,而她见我如此却是一怔。 这一刻,我想上前将他们面前的桌子掀翻。 问问陈述白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可我不曾如此做。 我退出那扇门,从包里翻出手机。 陈述白接听了, 那头是无尽的沉默。 约莫是有一分钟之久,他才开口问道:「宋微有事吗?如果没事就挂了吧。」 语调是极其地淡漠。 仿佛他对我没有一分多余的情感。 我在电话另一头,遥遥地望向他。 看着他想要掐断电话的时候,低声问道:「陈述白,你还恨吗?」 隔着人群,我好像能看见他不耐烦地皱眉,在寻找一个合适的、可以敷衍的话。 三秒后,他说道:「都过去了,以前的就别提了。」 可是怎么能不提呢? 那句诅咒,它像是在我的心底发了根。 冒出来了芽,要变成参天大树。 「陈述白,如果那年是我救了你,你还会这样对我吗?我——」 不等我将话讲完,他就不耐烦地打断:「是谁都不会是你宋微,你这么冷血的人,怎么会救一个对你没有利用价值的人。」 不等我再次讲话,他就将电话掐断了。 在这些年的婚姻中,我有意无意地问过他。 他都不肯信。 可那年是我冒着生命危险,将他从水里捞起来。 在 ICU 里住了两天。 他却从来不信我。 眼泪从眼眶里滑落。 这样的日子太苦了,根本看不到退路。 我缓缓往后退,将那扇玻璃门推开,再也不想回头了。 夜里,我订了一张飞三亚的机票。 那是满满生前想去的地方。 她拽着我的衣角,奶声奶气地说道:「妈妈,去三亚嘛,北城好冷呀——」 我将小书包给她背上,往上提了提,问道:「幼儿园放假的时候怎么样?」 「妈妈,说话算数哦~跟我拉勾勾。」 她牵住我的小拇指,满脸的期望。 可那天出门后,她便再也没有回来。 我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了,也不知道下面冷不冷,会不会哭。 有没有穿她的漂亮裙子。 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我蜷缩在床头,眼泪不停地淌。 此刻,我觉得我像是一个罪人。 为了赎罪,我再一次拨了陈述白的电话。 小声说道:「陈述白,那年我真的没想害死她,但是对不起。」 声音刚刚出口,那头就是一阵娇喘声,很是刺耳。 我想,无所谓了,再也不会有以后了。 第4章 我还在收拾行李的时候,门铃声响。 拉开门的那一瞬,我看见了沈宁禾。 她的面容依旧是少年的模样。 「有事吗?」 她往前一走,绕过我,进了门。 像是在参观自己的屋子。 我跟在她身后,再一次问道:「沈宁禾,有事吗?」 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倒是转过身来。 轻声问我:「如果那年和陈述白结婚的是我,你猜我们会不会幸福?」 「不会。」我斩钉截铁地说道。 陈述白的家庭,是不会允许这么一个普通的女孩进门的。 他除了和我联姻,也可以和别人联姻。 唯独不可能是和沈宁禾结婚。 可我说,她不信。 所以这话我没说。 她轻轻耸肩,显然是对我的话不信。 随即便直接地往二楼跑。 二楼是休息区域,我不想让她上去。 还没碰到她的手,就见她从楼梯上缓缓滚了下来。 而陈述白就是这个时候进门的。 沈宁禾的头磕破了,膝盖也擦出了血。 这一刻,我再也忍不住自己的笑声。 却见陈述白站在我面前,抬起了手。 他想要打我。 想为了沈宁禾打我。 这一刻,我像是看到了笑话。 笑着笑着,眼泪就从眼角滑落。 「陈述白,我说我没有碰到她,你信吗?」 他不信,所以他指着我的鼻子骂我,说:「宋微,你真恶毒,当年你差点害死宁宁,现在你想怎么样?」 「宁宁刚刚出院,她这次过来也只是来帮我取一份文件。」 我抬头看向他,问他:「所以你不接我电话那天,是因为沈宁禾住院了?」 他沉吟了两秒,说:「是,但你找我能有什么事,不就是——」 这句话,让我站在楼梯上愣了好几秒没有缓过神。 也是第一次知道,满满不如沈宁禾重要。 那天,我不只给他打过电话,我还发了短信。 告诉他,满满走了,来见她最后一面吧。 可他没回我。 对于满满的离开,他那么地无动于衷。 陈述白弯腰将沈宁禾抱起,正要离开的时候,我低低一笑,喊道:「等等,我送你们一样礼物。」 陈述白的脚步一顿,等着我的后续。 我跑到卧室,从抽屉里找出那枚钻戒。 缓缓走到沈宁禾面前,套在她的无名指上。 尺寸正好适合。 我低头凝视着她手上的戒指。 良久才低声说道:「陈述白,我将一切都还给你们。」 他眉头一蹙,骂了一声神经病。 抱着沈宁禾出了门。 我望着他们的背影,擦掉眼泪。 麻木的心,再一次传来疼痛感,将我包裹。 可我依旧固执地走到窗前。 看着陈述白体贴地把沈宁禾放在副驾驶。 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