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吃的回来。” 她语速比平时快了些,眼神也带着几分闪躲。 江以淮想着纪南笙还一个人在家里,也只能把方颖那话先压在心里。 天黑后,雪也越下越大。 纪南笙被冷醒后摸黑去开了灯,她坐在椅子上,望着雏菊发呆。 以前这个时候,她可能是在家里饿着肚子洗碗,又或者在奶奶这里吃一顿朴素的饭菜,趴在奶奶膝上听她讲关于林母的事。 这时,手机响了起来,是远在大洋彼岸的林霄宇。 纪南笙定了定神才按下接听键:“林律师。” 电话那端传来林霄宇特有的慵懒声线:“怎么,我劳心劳力那一个多月还换不来你一声‘霄宇’?” 纪南笙无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林霄宇轻笑一声:“跟你开玩笑呢,你吃饭了吗?身体怎么样?” 纪南笙看着只放着雏菊花盆的桌子:“刚吃完,李姐刚帮我换了药。” “江以淮呢?”林霄宇语气多了丝不屑。 纪南笙目光渐黯:“小叔他……回去了,事务所有事。” “他把你一个人留在医院?” “没,是我让他走的。” 她摩挲着衣角,心绪复杂。 林霄宇沉默了一会儿,话锋忽然一转:“过完年我会回去一趟,你要跟我一起走吗?” 纪南笙一怔,想起那天他在病床边说的话。 “你这小丫头,能让我记得快十年,我是不是早就喜欢上你了?” 那时候他以为自己睡着了,其实她一直都是醒着的。 “纪南笙?” 听见耳畔试探性的呼唤,纪南笙回过神后回答:“抱歉,我……想留在这里。” 她要陪着奶奶和妈妈,走过余生最后的时间。 林霄宇再次陷入沉默,很久后才开口:“想要什么礼物?我给你带。” 纪南笙起身走出去,望着漫天飞雪:“明信片,哪里的都可以。” “明信片?” “嗯。” 因为可能没机会去别的地方了…… 第六十二章 挂了电话后,纪南笙从衣柜的衣服里翻出几张旧零钱,迎着雪朝超市走去。 她买了包挂面和几包咸菜,付了钱后又往家走。 可就在快到家门口时,一个熟悉的身影让她脚步一顿。 “小叔?” 不远处,江以淮提着一个保温盒站在门口,他看了眼上锁的门,低头拿出了手机。 纪南笙一慌,连忙躲在转角,将手机调成静音。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 听着耳畔机械的女声,江以淮眉目一拧。 他挂断后再次拨通,依旧是无人接听。 担忧爬上心头,让江以淮再次感觉到惶恐不安。 纪南笙看着手机中一条条来自江以淮的短信,被冻的通红的手微微颤抖。 ——你在哪儿?怎么不接电话?—— ——我给你带了晚饭,快点回家。—— ——你到底去哪儿了?—— 一条接着一条,像是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 纪南笙背靠着墙,只觉眼眶的酸涩涌进了心底。 直到听见脚步声过来,她立刻背过身,将自己融进暗处。 江以淮一边打着电话一边朝小区外走去。 望着那匆忙的背影,纪南笙再次红了眼。 好半天,她才整理心绪回了家,草草做了一顿简陋的晚餐便睡下了。 又下了一夜雪,气温也跟着降了许多。 天亮后,纪南笙换了件衣服准备去墓园。 刚打开大门,门口的身影让她瞳孔一紧:“小叔?” 江以淮不知道在门外站了多久,他额前的碎发夹着冰,一团乌青的下眼睑上是双满是血丝的眼睛。 “为什么不接电话?” 他问了一句,声音沙哑的像个沧桑的老人。 纪南笙无言,可当看见江以淮冻的发紫的手还拿着保温盒时,心底狠狠一抽。 她深吸了口气,强作出一副冷漠的模样:“不想接。” 说完,纪南笙走出去关上门。 见担心了一晚上的人视而不见地绕开了自己,江以淮的心像是被狠狠捏住了是的痛了起来。 他抿了抿唇,一把攥住纪南笙的手:“等等。” 纪南笙错愕地转过头,却撞上江以淮深邃的墨眸。 那双眼睛,带着她从没看到过得挣扎和无措。 “纪南笙……”江以淮喉结滚动,嘴里的话好像被束缚了一样说不出一个字。 纪南笙眼睫颤了颤,用尽力气风轻云淡地抽出手:“谢谢你那些天的照顾,我还有事,先走了。” 话落,她转身快速迈开腿。 可泪水也在这瞬间跟着淌过脸颊。 纪南笙很害怕。 害怕江以淮会追上来看见自己现在狼狈的模样。 更害怕他看到后,自己也会不争气地遵从感情扑进他怀里哭…… 为了省钱,纪南笙一路走着去墓园,但口袋里的钱还是不够给林奶奶买一束花。 她也只能在路边捡了几片形状完好的枫叶小心的拿在手里。 可路过一家酒吧时,却撞上从前那群纨绔子弟。 一个染着黄毛的男生拦住纪南笙,揶揄道:“呦!这不是纪南笙吗?这么快就出来了?” 话落,嘲讽的笑声像针刺进纪南笙的耳膜。 她低头绕开,并未像从前那样理会。 谁知道黄毛突然抓住她的胳膊,脸上扬起个不怀好意的笑容。 “都碰上了,一起快活快活?” 第六十三章 即便是顾天,酒吧内也像午夜一样声色犬马。 劲爆的音乐敲打着纪南笙的耳膜,晃眼的彩灯刺的她视线一片模糊。 “放开我!” 她挣扎着,却因为才出院又满身伤没有一点力气。 黄毛推开一包间的门,扯开嗓子喊了声:“兄弟我又带回来一个,虽然模样差了点,但不耽误喝酒。” 说着,他把纪南笙扔向酒桌。 纪南笙重心不稳,一下跌坐了下去,整个胸腔也像被狠狠砸了下痛了起来。 还没等她缓过神,一个吞云吐雾的男人啧声道:“可惜了,这张脸要是没疤能值不少钱。” 黄毛拿起瓶酒,语气中满是嘲弄:“你们可别小看她,她可杀过人的,野得很!” 这话一出,所有人也只是愣了一下,而后来了更大的兴趣。 纪南笙喘着气,泛红而带着憎恶的双眼瞪了眼黄毛后起身要离开。 可她刚迈开腿,便有人伸出脚。 纪南笙被一绊,再次摔倒在地,狼狈的模样激起他们的哄笑。 “坐了几天牢把骨头坐软了?起来再跟我们打一架啊!” “哎,你怎么不找你的纪大律师来啊?” “说什么呢?人家纪大律师可不会管一个杀人犯!” 一句句带着刀刃的讽刺扎进纪南笙的心口,加上病的折磨,痛的她攥紧了拳。 她也想像以前那样,放肆的和他们扭打在一起,哪怕遍体鳞伤,也要争一口气。 可现在,她甚至连反驳的勇气都不够。 这时,包间的门被推开,一身黑色紧身裙的林雪妖娆地走了进来。 “不好意思啊,路上堵了会儿车。” 她声音甜腻,自然而然地贴到了黄毛的身边。 黄毛朝她腰上掐了一把,指了指愣住的纪南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