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这样才算给你报仇,不是吗?” 背脊升上寒意,慕嫣然心里莫名发寒。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竟然有那么一刻感觉牧之尔的这句话,是对她说的警告。 她忙低下头,紧紧抱住他:“那你是因为这个才赌气要跟我取消婚礼去娶舒雅吗?” “这倒不至于,”牧之尔漫不经心地开口,“我是真的要娶舒雅。” “为什么?”慕嫣然惊愕抬头。 牧之尔眸底深处闪过一丝冷意,面上却不显露分毫,他故作无奈:“她是舒氏千金,我娶她对公司有利,但最关键的是,谁让你有把柄被抓在她的手里呢?” “我的把柄?”慕嫣然神色霎时惊慌起来,眼里透着不解,“怎么可能?我跟她没有交集。” 牧之尔眸色眯起:“嫣然,你相信我吗?” “当然了。” “那你可以跟我说说,你之前是不是做过什么不太好的事,跟我坦白,我能帮你的一定会帮你的。”牧之尔循循善诱。 不太好的ɖʀ事? 慕嫣然脑子里莫名记起了几年前的一场肇事逃逸,当时她从机场环山路下来,由于刚得奖过于得意忘形,酒后驾车。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将一辆车撞入悬崖。 里面似乎还有两个人。 当时她太慌张了,看见没有人注意到后,加上自己开的又是一辆无牌车,迅速驾车撤离。 后续是她在新闻上看见了关于那场车祸的报道。 一死一瘫。 如果被抓住,她肯定要坐牢。 最终她连夜回了米兰,再也不敢回国,生怕被查到。 那是她身上背负的最大的不好的事,其他的,无非就是些踩段同行的腿,给同行的衣服里放东西,导致她们再也无法走上T台的小事罢了。 但这些事,跟牧之尔说出来,她在他心目中营造的完美形象可就毁了。 因此慕嫣然缓缓摇头:“没有,我没做什么。” 得到答案,牧之尔不再多说什么。 这态度让慕嫣然意味不明。 她走出姜氏大楼,眼里的恨意尽显。 舒雅针对她?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她心狠了! “舒雅的病房,你能进去吗?找机会给她的药里加点东西。” 第32章 一个星期过去。 舒雅的身体已经到了稍微动一下就会痛的不行的程度。 车祸的外伤恢复得差不多。 可骨癌的痛意时刻在啃噬着她的全身。 前段时间她还能拿起画笔,到如今,她的手已经拿不动画笔了。 草稿本上一幅素描画了整整七天,也还没有完成。 癌细胞已经扩散至全身。 没有治愈的可能性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舒雅关心的只有一个重点:“我还能活多久?” “医生说好的话三个月,不好的话一个半月。” 舒盛明回答她的时候,眼里带着无限的悲伤,他们的父母就是年纪轻轻双双患癌去世的,家族带易患癌基因,因此他们每年都会按时做癌症排查。 可舒雅自从三年前离开家后就没有再做过,但他没想到下一个患上绝症的人会是她。 如今到了这个地步,他也不再多劝一句了,只希望舒雅能够了无遗憾地过完剩下的时间。 因此只要是妹妹想做的,他不惜一切也要帮她完成。 舒雅失神片刻,恍然点头:“应该够了吧,哥哥,我想活三个月。” “当然,我一定会用最好的药来治你的。”舒盛明抬手摸着她的发顶。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医院的探视时间到了。 舒盛明起身:“明天我来接你出院,今晚好好休息。” 他将病房的灯关闭,轻声走了出去。 医院的走廊里,穿着白大褂的男人ᴸᵛᶻᴴᴼᵁ看见舒盛明离开后,眼里一亮,转而戴上口罩,推着车走进了病房。 “舒小姐,您好,过来查房。”周明缓声道。 舒雅躺在病床上,并未多在意。 周明装模作样地拿起她病历本,却忽地目光一滞,仿佛发现了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放下病历本。 “好了,您休息吧,我先走了。” 他直接推着车再度离开。 没有做任何事。 知道走出医院走廊很远。 他才拨去熟悉的号码:“不用费心对舒雅下手了,她的情况活不过三个月。” “什么意思?” “她骨癌晚期,没得救了。” 听到这个消息。 慕嫣然脸上的欣喜简直显而易见。 她挂掉电话后,眼里浮现出一抹心机的得意。 如果牧之尔知道他自己要娶的舒氏千金已经要死了,那他还会赔上他的婚姻吗? 她太了解他了,他只爱自己,利益至上。 如果照他所说,他是因为舒雅的身份才娶她。 那么他想要的必定是舒氏能够带给他的利益,可是如果舒雅跟他结婚不到几天就死了,影响的不仅是两家的合作,还会影响他个人的婚姻身份。 至于他还说是因为舒雅手里有她的把柄才娶舒雅。 那就更不是问题了。 慕嫣然想到这些,眼里的得意转变成了兴奋,她已经迫不及待要告诉牧之尔这个消息了。 当下,她直接给牧之尔拨去电话。 “屿深,我有件事想跟你说,你能过来一趟吗?”慕嫣然下意识地跟之前一样开口。 以往都是她开口喊牧之尔过来,对她来说,牧之尔似乎是永远能呼之即来的。 然而这次,牧之尔却冷淡地回:“有什么事电话里说吧,我今天有点累。” 慕嫣然眉头微蹙,但还是忽略过去直接开口—— “你可以不用娶舒雅了,她得了骨癌晚期,活不过三个月。” 第33章 睡意一扫而光。 牧之尔登时清醒过来,他眼神清明坐起来,心猛地一沉。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他的语气中透着连他自己都不易察觉的颤抖和冷沉。 慕嫣然丝毫没察觉出他话语中的不对劲,自顾自开口:“我保证是真的,你可以去让人查查舒雅每天的药水单,都是治癌的药。” “别乱说,我就当没听到过。” 牧之尔沉下声音,直接挂断了电话。 明知道这很大可能只是慕嫣然为了不让他娶舒雅而扯出的谎言,可为什么他的心里还是有浓切的不安。 他恨舒雅,厌恶到恨不得亲手杀了她。 可她即便要死也该是被他折磨致死,而不是得了这个什么绝症! 牧之尔心里的烦躁一点点升起。 他再不能入睡,只能起身在屋内走动起来。₱₥ 睡不着,他拿上车钥匙。 鬼使神差竟然来到了之前他给故玥的别墅门口。 自从故玥变成舒雅后,他再也没有来过这里。 -“你回来啦?” 模糊间好像能看见欣喜从门口冲过来倩影。 可下一刻又什么都没有。 在门口伫立许久,牧之尔最终还是下车踏入进去。 房子里的一切还是跟过往三年一模一样,以前他每次来到这里就会涌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心感,那时他以为全世界抛下他,这里也永远会有一个叫故玥的人等着他。 可现实就是这么可笑,他曾经以为永远会等着他的人,其实从来就没有等过他。 长久无人打扫的客厅落下了厚厚的一层灰。 牧之尔的目光落在客厅的绘画角落。 -“我在画画,能不能稍等我一下?” -“我马上就画完了,等会我们去吃什么呀?” 那些他从未放在心上的画面袭来。 牧之尔隐约好像能看见故玥安静坐在那里画画的背影,回过神来,那边是一片寂寥。 他走过去,记起上次在家里撞见她画孟川时的场景,心里仿若被刺痛。 在她画板的角落里堆着垃圾桶,那里面是她很多的废稿。 故玥向来懒散惯了,废稿基本上要囤积很久才会扔。 牧之尔的视线不自觉落在上方。 里面有撕碎的画纸,从角落里能看出熟悉的画面,正是那次他撞见她时的画。 可她那般珍惜孟川,怎么会舍得撕碎画孟川的画纸? 眉心忽地一跳,莫名意识到什么。 他不由自主地蹲下来,伸手将那副废稿从里翻出来。 放在地面上拼凑。 拼凑完成的瞬间,牧之尔的瞳仁骤然收紧。 “这……不是孟川……” 他不可置信地低喃出声。 是的,这幅画根本就不是孟川! 那天她在画ʟʋʐɦօʊ的,就是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