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以为是个酷哥,怎么是只小奶狗啊。」 我疯狂扬起嘴角。 嗯,我家的小奶狗。 正巧此时,学长从公司里出来,看见巫蛊的那一刻,平静的表情瞬间被打破。 「钰溪,他是你的男朋友吗?」 他大步走过来,挡在我面前,盯着巫蛊,额头青筋迸起。 半晌,唇齿间才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鬼王——巫蛊。」 巫蛊挑眉,脸上的笑容沉下来,目光停留在我被傅梓清扣着的手腕。 「有何贵干?」 眼见两人气势汹汹,一场恶战一触即发。 我连忙插进去:「不好意思,学长,巫蛊不会伤害我的。」 我挠头:「反倒是他帮了我很多。」 巫蛊听到后,倒是收敛了锋芒,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 悄然把学长的手从我手腕处拿开,笑眯眯地说:「哪有帮那么多,这位学长。」 他弯着唇,和我十指相扣。 「平时多谢你照顾我家小溪了,以后有机会一定答谢。」 傅梓清看了眼还没察觉就被人扯下来的手,又看了眼俩人紧握的双手。 过了一会,他才哑着嗓子:「那你有事一定要告诉我。」 我点了点头,对他说了句明天见。 直到他走了好一会,我忽然后知后觉地发现,学长的眼眶似乎有些红。 正想着是不是哪里说错了。 巫蛊突然扣紧了我的手,歪着头看我。 「小溪喜欢刚才的学长吗?」 我连忙摆手:「不不不,我们之间基本没怎么联系,主要是他有时候关照我一点。 「大概是因为同校的关系吧。」 「这样啊,」巫蛊似乎意有所指,「我看他似乎不太喜欢我,是我刚才说错话了吗?」 「当然不是,」我看着巫蛊楚楚可怜的眼神,「学长是道士,对鬼王肯定会忌讳的。」 我摸摸他的头:「巫蛊没有做错什么哦。」 「嗯。」他享受地眯起眼。 「那就不值一提了……」 巫蛊的声音很轻,我没听清楚,正要问一句。 就听见葫芦里的两个葫芦娃不停地发出「啧啧啧」的响声。 被巫蛊一个弹指,立刻不说话了。 13. 回去后,我跟巫蛊讲了公司要去团建旅游的事。 可以带家属,我想把巫蛊一起带上。 「好啊,小溪去哪我就去哪。」 巫蛊问了下地点。 「好像叫将军镇,古代据说是个大国的首都。」我有点烦恼,「我的体质有点特殊,会不会有危险啊?」 「不有什么危险,」巫蛊撑着下巴看我,「有我在,小溪可以去任何地方。 「而且,将军镇我挺熟悉的。 「刚好能当小溪的导游。」 14. 团建当天,巫蛊坐在车上,虚弱地将头搁在我的肩膀上。 「你没事吧,」我有些担心,「怎么会晕车呢?」 巫蛊哼唧了两声,目光扫了眼坐在对面的傅梓清,柔软的脸颊蹭了蹭我的肩膀。 「现在好多了。」 唔,怎么像只爱撒娇的猫猫一样。 我将他身上的衣服紧了紧,总觉得高铁的温度有点低。 恍惚间,好像听见有人冷哼了一声。 一抬头,除了正在闭目养神的学长,空无一人。 诶,我皱眉,是错觉吗? 一下车,就有人来接我们。 中年男子带我们来到一个古色古香的村子里。 我和巫蛊借宿的那户人家,有个年纪很大的老爷爷。 一见巫蛊,拐杖都扔掉了,颤颤巍巍地俯身行礼:「将军呀!」 被巫蛊一把扶住,笑眯眯地说:「您认错了。」 「哎呦,」他抬起头,「错不了,家里可是供着将军像呢。」 他一定要带我们去看,一路上还在唠叨:「几百年前,这里可是天子脚下,可惜当时的皇帝太昏庸了。 「老是被周边的蛮族欺负,好不容易出了个百战百胜的少年将军守国门。 「谁知那皇帝老儿糊涂啊,怕将军功高盖主,出了道圣旨骗他回宫述职,然后以谋反之名,让将军受车裂之刑。 「古人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死的时候身子不全,可是入不了轮回的。」 他指着祠堂的一尊怒发冲冠的将军像:「百姓为了让将军的魂魄找到回来的路,背地里悄悄供奉了这尊像。」 我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缓缓怔住了,似乎有什么画面从我脑海里一闪而过。 心脏难受得像是被人狠狠地捏了一把。 「小溪,小溪,你没事吧?」巫蛊突然捧住我的脸,神色着急,「怎么突然哭了?」 「没事,」我抹了把眼泪,额头抵着他的胸口,「我只是觉得车裂,好疼啊。 「将军怎么受得了啊。」 巫蛊闻言拍了拍我的背,轻声说:「小溪别怕,其实也没那么痛,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15. 中午吃饭的时候,公司的人都在村口的大树下聚餐。 公司董事长的儿子,也就是这次活动的举办人,下午想去将军死掉的地方看看。 据说是在大山里,到现在杂草长得老高了。 带我们来的中年人一个劲地说那里危险,诡异得很,会死人的。 不过他没听。 毕竟他在公司里就是个挂名的总经理,平日里游手好闲,总喜欢碰些奇奇怪怪的事。 不过他父亲有钱,请得起能人异士。 我听同学说,傅梓清的道观就欠了董事长挺多钱,为了还债学长才入的世。 理所当然的,学长也会过去保护富二代。 听到他们要去山里,坐在我旁边的巫蛊笑了下:「真是不知死活。」 午睡的时候,正在日头上,巫蛊的身上凉凉的,抱起来倒是很舒服。 他用手指挑开我被汗水润湿的头发,用扇子一下下地给我扇风。 在巫蛊创造出来的舒适环境里,我缓缓闭上了眼。 16. 我意识到自己在做梦。 梦里有个少年穿着大红的骑装,坐在马背上,身上的银饰随着他翻身下马,叮铃作响。 地上的我吓得往后缩了一下。 京都的贵人最近喜欢抓平民当作猎物,让他们在林子里奔跑,然后再用弓射死他们。 「你脚崴了。」没想到他只是低头看了眼我的伤势,说了句,「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少年的长发被编成小辫,高眉俊目,不似那些服用五石散的纨绔子弟,身上气势逼人,有种从刀枪血雨中拼杀出来的血腥气。 他托我上马后,牵着缰绳,怕我紧张,故意走得很慢。 到我家后,他才开口。 「你一个姑娘家,怎么住在这么偏僻的地方。」 「我爹是个猎户,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所以我家离林子很近。」 他熟练地将草药捣碎,敷在我的伤口上。 抬眼看我:「那你父亲呢?」 我抿唇,沉默了一会:「朝廷打仗,被拉壮丁了。」 少年不说话了。 将我的伤口包扎好后,他转身要走。 我鼓起勇气:「要不,你喝完水再走吧。」 他听见后,惊讶了一瞬,艳丽的眉眼绽放开来。 「好,」他眉眼弯了弯,「我还以为你怕我呢?」 以后的很多天,少年来得很勤。 他说自己来是上京述职的小将,闲来无事,就跑到深山老林来打猎。 他告诉我,他们故乡的男子喜欢一个姑娘的时候,就会给她唱情歌。 天天给她唱,给她戴最漂亮的花环。 姑娘们蓄着长发,裹着漂亮的花帕,佩戴着各种银子做成的首饰。 那个夏天,叫巫蛊的少年几乎每几日都会过来。 那是从父亲走后,我过得最高兴的日子。 只是好景不长,巫蛊要走了。 「小溪,我要去打仗了。」 他穿着厚重的盔甲,手指蜷缩了下,第一次鼓起勇气,牵住了我的手。 巫蛊红着脸,垂下长睫,遮住了眼底的情意:「我会向巫神祈祷,愿你一生幸福安康。」 17. 后来巫蛊一路凯旋,高歌猛进。 成了百战百胜的少年将军,哪怕是远在京都的百姓,私底下都会将巫蛊当战神供奉起来。 他经常给我写信,描述塞北的风光,大漠的黄沙和漫天飞舞的秃鹫。 有时候,因为战乱,很多信都到不了我的手里,我经常害怕得整夜整夜睡不着觉。 怕巫蛊受了什么伤,有没有人照顾他。 几年后,屋外的土墙下,我遇到了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