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陆向晚自己都觉得有些勉强。 这时,外面一阵嘈杂声音传来。 小桃也听见了,忙跑出去看。 回来的时,满脸喜意:“夫人,外面再放炮仗,还有好多喜桌,定是将军知道了您怀孕的事,要宴请宾客呢。” 陆向晚听罢,也慢慢起身走出去看,果然如小桃所说。 外面一片艳红,喜字、红灯笼、红色筹幔,无一不透露着喜气。 难道将军真早就知晓自己怀孕,却一直装作不知,等胎象稳了才表露出来? 陆向晚心底满是暖意:“快将我之前给将军做的战靴拿来,我想去见他。” 她已两月未见过周叙深了,不知他近日都在作何。 …… 从冷月阁一路到书房,陆向晚身上落满了白雪,但却不觉一丝寒冷。 她紧紧地握着手中战靴,忐忑叩门。 “进来!”殿内传来男人冷冽的声音。 陆向晚将门推开,就看书房中周叙深一身玄色长袍,坐在案桌前,剑眉朗目。 她一时呆在原地,久久不曾收回视线。 周叙深冷漠的抬眸看了她一眼,“你来干什么?” 陆向晚走上前,拿起战靴,小心递到周叙深面前,“我给你做了一双鞋。” 哪知周叙深看也没看一眼,冷声问,“你是下人吗?” 陆向晚的手一下僵在了半空,下意识捏紧战靴,一句话也说不出。 她从小被父母抛弃,五岁乞讨时被还是楚家小公子的周叙深看重,买回了府邸。 从此以后,她跟着周叙深左右,转眼便过了十六年。 如今,她已经是个老姑娘了,就算两人有了关系,可在这府邸,她没有任何身份。 她也不知自己是下人,还是主子,怕都不是吧。 周叙深看着她这副软弱的样子,不耐烦正要赶其离开。 这时,管家匆匆过来:“将军,府里宾客都来的差不多了。” 周叙深起身,准备走出去。 陆向晚再傻也知府里如此喜庆,不是因为自己了。 然她还是忍不住问:“将军今日宴请宾客,可是有什么喜事?” 周叙深身形一顿,语气生疏。 “本将要娶将军夫人了。” 第二章 无处可去 娶将军夫人? 陆向晚一瞬间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原本拿在手上的战靴也掉在了地上。 她看着周叙深离去的背影,好半晌都没能回过神。 自己跟在周叙深身边这么多年,不是没有媒人来给他说亲,但他每次都是草草打发了事。 从未表露出这方面的意向,也从未听说他有喜欢之人。 为何会在这时突然要娶亲,是早有打算,还是临时起意? 如若是临时起意,不知谁能进入他法眼。 如若是早有打算,那为何…… 为何又要了自己? 陆向晚失魂落魄的从书房走出,她看着外面满目喜意,只觉眼底酸涩。 恍恍惚惚回到冷月阁,她独坐窗台,望着红幔白雪。 一坐就是一下午。 …… 夜色来临。 房门被人推开。 周叙深一身玄衣走进,看着周围的黑暗和沉浸在黑暗中的陆向晚,不耐烦。 “为何不点灯?” 陆向晚听见声音,转过身看着周叙深,忙起身点灯。 “将军怎么来了?” 烛火点燃,周叙深看着烛光中面色消瘦的女人,沉默了片刻,方道:“明日你搬出府去。” 陆向晚剪着灯芯的手一顿,烛火差点便灭了。 她重新用火折子点好,而后才看向周叙深,“为何?将军不是曾言我永远不必离开将军府吗?再说……” ‘我怀孕了’几个字还没说出口。 周叙深冷淡打断了她的话:“将军府要迎女主人,你住在这不合适。” 陆向晚只觉喉咙一涩,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曾经带自己回将军府的是他,如今要自己离开的也是他。 是不是随着时间消逝,所有人都会忘了曾经许诺? 陆向晚低下头,不想周叙深看到自己酸楚的神色。 “那我该去哪儿?” 她卑微的样子仿佛一根刺扎进周叙深的心里,让他莫名不舒服。 “明日会有人带你出府。” 说完最后一句话,他转身离开。 次日一早。 下人便催促着陆向晚出府。 小桃哭着送她:“夫人,你可告知将军你怀了孕?” 陆向晚不忍她担心,含笑摸了摸她的头:“说了,将军特意给我找了一处清幽之地,养胎。” 小桃却不相信,想再问问陆向晚,可身旁小厮却将主仆两人直接拉开了。 陆向晚前脚从偏门走出,下一步,身后的大门便被关上了。 她扭头看了一眼自己生活了十六年的将军府,转身从未有过的沉重。 一路被小厮带着走。 就听周围民众议论。 “听闻镇国大将军即将要和羌国长公主成婚,真是两国大喜呀!” “我还听说那羌国公主绝世无双,无数才子倾慕,可一年前两国交战,她就心仪上了咱们大将军……” 一年前? 陆向晚抬头望着飘雪的天空,忽然想起那次大战,她不由苦笑。 她恍恍惚惚到了周叙深安排的偏僻院子,只没曾想这一住便是三个月。 她扁平的小腹已经高高隆起。 这天夜里。 她躺在床上准备就寝,外面突然传来嘈杂的声响。 下一秒,院子的门就被人强行踹开。 陆向晚扶着笨重的身子,慌忙起身,抓起以前周叙深亲手给自己打造的长剑,。 就看屋外人群晃动,叫嚣着:“大人,就是她,才来我们这里三月,肚子就六七个月大了,真是不要脸!” “依我大昭国历法,此不知羞耻女子,当沉塘!” 第三章 沉塘 陆向晚听见此话,心不由下沉。 外面的人脚步声越来越近,陆向晚握着手中长剑,手心都是细汗。 她自己倒不怕外面的人,只是腹中孩子不能有事! 想罢,陆向晚只得去到后门,先离开。 出去后,她躲在不远处角落,看着自己院子方向不敢走远。 万一,周叙深过来,她怕他找不到自己。 此时,已经是早春,外面飘着细雨。 陆向晚淋着雨,小心护着肚子,蹲在墙角。 一晚过去,天光将亮。 陆向晚浑身湿透,起身想回,然而这时眼前却忽然一黑。 她昏倒之际就看到男人穿着黑色毡靴朝着自己走来…… 再次醒来。 陆向晚发现自己正躺在卧榻之上,扭头见一白衣男子坐在身旁,俊朗不凡。 “感觉如何?”男人温声道。 “多谢公子相救。”陆向晚回过神,忙起身道谢。 男子扶住她:“你可是镇国将军周叙深身边人?” 陆向晚点头,她虽不识此人,但自己这十多年时常跟在周叙深身边,被人识出并不奇怪。 苏谨行见此,没有追问她为何会在外昏倒。 “大夫说你身怀有孕,昨夜感染风寒,需多加休息。如不嫌弃,可先在此住下,我派人通知周叙深将军。” 陆向晚听闻此话,想到腹中孩子,点头答应:“那就劳烦了。” …… 转眼一月过去,陆向晚得知当天救自己的人竟是羌国摄政王的世子苏谨行。 另外,苏谨行派人去将军府,发现周叙深已经去往羌国接亲。 羌国距离大昭国千里之遥,一时半会是回不来的…… 这日,侍女端来风寒药后退下,陆向晚坐着没有起身,就这么看着汤药逐渐变凉。 喉中还时不时传来几声咳嗽。 苏谨行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看着她咳的脸色苍白,略带担忧:“为何不喝药?” 陆向晚等气息稳定后,才开口,“我如今身体好的差不多了,是药三分毒,若因喝药,孩子出了事,我无颜面对将军。” 苏谨行还是第一次见这般痴傻之人。 他没忍心告诉陆向晚,楚珝前日已经接回羌国公主,如今正在大肆筹办婚礼。 这时,门外小厮匆匆来报:“启禀世子,昭国大将军周叙深在外求见。” 陆向晚一怔,好半晌回过神来,看向苏谨行。 苏谨行温柔一笑,“你心心念念的人终于来了,你可要现在出去见他?” 陆向晚心生喜悦,起身朝着苏谨行作揖,“多谢世子连日来招待,陆向晚铭记在心,日后若有需要的地方,定不容辞。” 说罢,她迫不及待向门外走去。 此时她腰间一块沉色半圆形的游鱼玉佩随走路晃动,一下闪过苏谨行眼帘。 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