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但是我们如果要继续在一起,我必须就生下这个孩子。」 「砰」地一声,他拳头砸在了后面的镜子上,镜子龟裂出细纹,而他的鲜血顺着那些纹理流了下来。 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生气,眼睛红着,喘着粗气,额角青筋暴跳,他似乎还不信,想拉我去医院,直到我将诊断单扔给他。 那一瞬,我感觉他是想掐死我,可最终他还是摔门而去。 第 2 天,我就听到那个会所关门的消息,不用想,一定是江渝砚的手笔。 大概是情绪波动巨烈,我的小腹开始隐隐作痛,更糟糕的是,我感冒了,我昏昏沉沉地窝在家里不肯出门,没想到,他还会来我这个地方。 他的神情有些疲惫,见到我脸色惨白地床上,到底是不忍心,他去厨房给我煮了粥,他一言不发地端着那碗粥来喂我。 我有些好笑地望着他:「怎么,你不恨我?还是说你同意我之前说的那个解决办法?」 江渝砚垂下眼睛:「身为丈夫,我无法容忍,可是身为哥哥,不管你做错了什么事,我都可以原谅你。」 我气笑了,抽了枕头朝他扔过去。 可晚上的时候,我下腹疼得越来越厉害,下面见了红,我丝毫没有经验。 我几乎是本能地给江渝砚打去电话,很快电话接通,我几乎语无伦次。 他在那边安抚我:「别怕,我很快过来。」 他没有失言,不久后他便赶了过来,他满头是汗,气喘吁吁。 见到我这个样子,眼里更是焦灼,他抱起我下楼,救护车刚好到达。 是他帮我打的急救电话,其实医院距我更近,也不知他是将车开到多少码,竟然比救护车还先到。 身下仍在流红,我是真怕这个孩子保不住,他抓住我的手,安抚道:「小尾巴,别怕。」 我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6 好在送医及时,我肚子里的孩子保住了。 但是医生说,一定要调理好身体,保持情绪稳定,否则还是有流产的可能。 我躺在床上,用手不安地捂住肚子,将脸埋入枕头中。 过了一会儿,有只手探来摸我的眼睛,他自然是摸到了满手的眼泪。 江渝砚声音声音沙哑,仿佛是难受到了极点,他好似费尽了力气才说出这一段话: 「小尾巴,这个孩子是我们的对不对?」 这一刻,我所有的伪装顷刻崩塌,我之前说的根本是气话,我骗他的。 医院的单子也是我故意作假的,我已经怀孕两个月了。 在知道他背叛我之后,我才察觉我怀孕。 原本,我可以很高兴地和他分享这个消息的。 我掀起被子盖过我的头,将自己蜷缩起来,躲在被子下面无声无息地哭泣。 可是最后我实在忍不住,哭得声噎气堵。 江渝砚隔着被子抱着我,将我整个人都抱进他怀里,他一下下拍着我的背。 像是小时候哄我般:「别哭了,医生说你要保持情绪稳定。」 我攥过他的手,狠狠地咬上他的虎口,是真的咬得狠,很快我嘴里便出现了血腥味。 可他似乎无知无觉,反而用另一只手将我抱得更紧,这种感觉是真正的如鲠在喉。 安抚好我后,他又给我妈打去电话,没过多久,我妈便风风火火地赶过来。 她一面高兴一边数落我,怨我什么也不和她说。 过了几天我已无大碍,江渝砚便将我接回家,他甚至请了医生在家随时待命。 他比我还紧张,他眉眼里的期待浓得仿佛可以看见实质。 我妈叹了一口气,反过来劝我: 「曦曦,算了吧,别在相互折磨了,要让自己好过就必须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更何况,你现在离婚只不过是便宜了外人。」 可是我做不到,我做不到让他好过,更做不到当无事发生。 不过怀孕后,我时常做噩梦,总是被梦惊醒。 而我只要有一点动静,他便从隔壁赶过来,神情紧张。 这样的次数很多,我有次迷迷糊糊醒来。 发现他坐在黑暗中静静地陪着我,小心翼翼地握住我的手,我装作无知无觉地翻过身去。 我每天都会晨吐,有一次实在来不及去洗手间,是他用手捧着我的呕吐物,眼里满是心疼。 我又忍不住心酸,这个人,是我的青梅竹马,是我此生唯一爱过的人,可是他却伤我最深。 他似乎也察觉到了我态度稍许的软化,他试探地握住我的手: 「小尾巴,原谅我吧,我会好好处理这件事的,我不会让他们再出现在我的世界里。」 看得出他是真正爱我肚子里这个孩子,尚不知性别。 他便买了许多花花绿绿的小衣服,他的眼睛亮晶晶地望着我,而我冷漠地转过脸去。 他还亲手做了一个木制的摇床,一个人在房间里认真地刨花,技艺生疏。 所以弄得双手伤痕累累。 我终于心软,实在看不过去,捉过他的双手。 一点点的给他上药,他反手握住我的手,没有说话,却是眼圈微红地望着我。 眼泪簌簌地落在他的掌心,我知道,这一瞬,我至少是向他妥协了的。 我心里有根刺,如果现在拔出来,我也会奄奄一息。 可是留着这根刺,以后的日子或许会如鲠在喉,可是时间一长,这个刺或许会逐渐消弭。 这未必不是一种解决办法。 我反握住了他的手。 7 江渝砚承诺会将事情处理好,他确实也做到了。 很长的一段时间,李晶都没有出现在我面前,而我却是若有所失,仍是闷闷不乐。 直到李晶再次出现在我面前。 她不知从哪里知道了我的行程,来电视台来堵我。 我不想让别人看笑话,于是和她走进了一家咖啡店。 她的情绪很稳定,反而朝我笑了笑: 「我确实不该出现在这里,毕竟他给了我一笔钱,我也同意了,你妈妈也来找过我,可我还是不甘心。」 她原本已经离开了这个城市,可是还是不甘心。 所以又千方百计地出现在我面前,她并不是为了钱。 我意识到她接下来说的话,可能让我万劫不复,可我并没有阻止她。 「你不会真的天真到,喝醉酒后真的可以犯错吧?」李晶轻蔑地朝我笑。 她在打量我的神色,见我无波无澜,似乎有些失望,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面露惆怅着继续说了下去: 「我只是比你晚遇到他而已,我们相识在非洲,我是援非医生。」 异国他乡,遇到同胞自然高兴,自此熟识。 并且那时因为资金的事情,合伙人和他闹掰,最难的时候一直是李晶在陪着他。 这说辞和江渝砚的大相径庭,我的手忍不住微微颤抖,背后出了一层薄汗。 「明明其实已经快五岁了,只不过是身体不好,所以发育地比同龄人要晚些。」 李晶将手机递给我。 那是她私人社交账号,记录着那个孩子从出生到现在的每一个阶段的照片。 而再往前翻,还有她和江渝砚在非洲的合照和视频。 真正的证据确凿,江渝砚从头到尾都在骗我,还妄图用另一个谎言掩盖。 我意识到有什么东西再也抓不住了,而她还在继续: 「我原本是打算悄悄生下这个孩子的,可是知道他结婚后,我又不甘心,所以我才带着孩子出现在他面前。」 我独自在咖啡店坐了许久,等到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