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出来,但她听话的仿佛一个任人摆布的洋娃娃。 夜深后,顾廷州陪同沈半夏住在了医院。 关了灯后,月亮透过纱窗落入病床上,冷冷的月光触手可及。 沈半夏靠着枕头坐着,她看着窗外,好像回到了三年前第一次去国外的场景。 疼痛伴随着她。 不过这次,病痛已经不足为惧了,更痛的是心脏。 第三天,乔雨欣穿着素装来到了医院。 她当着顾廷州的面对沈半夏道歉:“抱歉,之前我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 沈半夏看着乔雨欣,此刻她卸掉了妆容,白净的和以前的她截然不同。 可是却意外的很像三年前的沈半夏。 恍惚间,她想起自己在顾廷州的注视下,率粥在顾母顾父的面说“自己不想嫁给顾廷州。” 和这一刻多么的相似啊。 沈半夏张了张嘴,淡淡地说道:“你没有错,不是你的问题。” 她看向顾廷州心想,是啊,爱本来就是没有错的。 无论是她还是乔雨欣不过是爱上了一个不该爱上的人。 乔雨欣说:“放心好了,之后我不会再来打扰你的。”说着,她幽幽地看了一眼顾廷州,眼中的忌惮几乎没有藏住。 沈半夏没说话,任由乔雨欣离去。 顾廷州这才走过来说:“半夏,你别生气,她向来口无遮拦。” 沈半夏摇头表示自己没有在意。 她在想当年的乔雨欣是不是也被顾廷州这么劝导的。 顾廷州看她又转过了头,心里仿佛被刺入了一根针。 他实在不明白他们之间的氛围怎么突然变了,好像这一刻沈半夏变得格外的陌生。 他不喜欢这样的沈半夏。 没有活力,仿佛失去了全世界。 顾廷州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上网查了很多遍,最后买了玫瑰和糖果。 饭后,沈半夏看着红色的玫瑰花一时无言。 顾廷州说:“我知道你不喜欢红色,但是表达最热烈的爱情就是红色玫瑰。不过,我买的糖果是白色的。” 散装的糖果铺满了病床,白的和被子一个颜色。 沈半夏看着满床的糖果,哭笑不得。 她拿起一颗糖果塞入口中:“好甜。” 看到沈半夏笑了,顾廷州才松了一口气。 可是,他不知道,对于沈半夏来说重要的不是颜色,而是心。 她含着尝不出味道的糖果,觉得心脏酸痛的厉害。 红色玫瑰艳丽的绽放,她却闻不到任何香味,只能看着它如同纸花一样放在了床头。 次日,顾遇趁着顾廷州不再的时候找了过来。 他直截了当地将报告交给她:“我没有把你的病情告诉顾廷州。” “谢谢。”沈半夏低头说道。 干枯的头发散落在两边,遮住她逐渐憔悴的脸庞。 顾遇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和他说?” 沈半夏沉默地放下报告,脸色无情无欲,好像什么都不能波动她的心弦。 见状,顾遇继续说:“最好早点决定,毕竟你的时间也不多了。” 第29章 顾遇说完就离开了病房。 沈半夏无言地攥紧了文件,纸张被她捏得皱巴巴的,其中“肺功能衰竭”五个字变得异常丑陋。 她知道,一切终究会被他知道。 哪怕知道了顾廷州对她不过是同情心,她也不想说出分手的话。 已经沉入了梦中,哪有这么容易就可以摆脱的? 她已经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眼角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低落在报告单上,模糊了她的名字。 “顾廷州,救救我……”她真的爱到骨子里了。 …… 过了几天,沈半夏出院了。 尽管她现在天天带着氧气瓶,但是只有医生才知道这不过是无用功。 顾廷州还以为沈半夏只是普通的肺炎,所以没有提出问题。 因为顾遇给了他假的报告单,所以顾廷州根本不清楚沈半夏的具体情况。 回到家中。 沈半夏直接了当的说:“顾大哥说钥匙在你这里。” 顾廷州猛然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谎言被拆穿了。 他紧张地交出钥匙,“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嗯,我知道。”沈半夏接过钥匙,也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 这种态度让顾廷州松了一口,但是心里依旧不安着。 照理说这种情况应该会生气的,为什么沈半夏却没有一丝怒意? 他问出了口。 沈半夏不解地说:“我为什么要生气?” “因为我骗了你。” 沈半夏想了想说:“一开始是有点生气,不过看在你这么用心照顾我的份上就算了。” 说完,她拿着钥匙就往隔壁去了。 顾廷州没有跟着过去。 在沈半夏住院这几天,他偷偷把箱子移了回去,所以并不担心。 沈半夏站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着一尘不染的箱子深深叹了一口气。 在冷清的房间里,一个看起来尝尝使用的箱子真的很奇怪。 她不想去深究这些。 拿出日记本,发现那一页写了字的日记还在。 她抚摸熟悉的字体,指尖的粗糙感让她认清楚了现实。 过来一会儿,她把箱子拿了出来,丢在了院子里。 然后,她捡来一些废弃的纸张和易燃物,和箱子放在一起。 从医院买的打火机点燃火焰。 在火焰下,箱子的影子随着火焰的呼吸摇摆着。 好像在下一刻就能随之消散似的。 沈半夏最后一次看了一眼箱子,毅然将打火机扔入纸张中。 火焰灼烧着异物,黑色的气体慢慢翻滚起来。 卷起无数个回忆,在灰烬中消失殆尽。 明亮的火光照亮了别墅,自然引起了隔壁的注意。 顾廷州慌张地跑出来,一眼就看到了火光中箱子,他倏然睁大了眼睛。 他以为他们交往之后,沈半夏就不会处理掉这些东西了。 所以他安然地箱子放了回去。 可是,现在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沈半夏还要处理掉箱子? “半夏……”顾廷州感觉自己的嗓子都哑了,他目光慌乱,“这是在做什么?” 沈半夏面无表情的看过去。 火光中,她的面容如同雕塑一般凝重。 只听她说:“顾廷州,我们分手吧。” 第30章 天渐渐昏暗,第一道晚风吹来,让火焰更高涨了几分。 失去阳光后,顾廷州看不清沈半夏的表情。 那一句话重复出现在脑海中,顾廷州感觉自己失去了所有的言语。 手脚麻木,好像随之能失去所有力气。 “为什么?”他干着嗓子问。 沈半夏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她抬头看向天边的月亮,此刻它格外夺目。 在夜风中,她缓缓说道:“突然觉得我们不太合适。” 顾廷州皱起眉:“我们哪里不合适?我们这么多年来都是这样……” “是啊,我们这么多年都是这样的。”沈半夏苦笑道,“顾廷州,我们之间到底是亲情还是爱情?” 顾廷州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是爱情。” “你轻吻我的时候有难以克制的急促心跳吗?” 沈半夏想起他们的吻,真的只是一个吻,自我感动的吻。 另一个人比她平静太多太多。 顾廷州一愣,他张了张嘴刚要说话就被打断了。 “你犹豫了。”沈半夏做出结论。 “不是的,我……” 顾廷州还想辩解,但是沈半夏根本不想听。 她毅然转身关上了门。 火焰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相框被烧烂了,火光吞噬了两人的合照,吞噬了他嘴角的笑容和她害羞的目光。 当天,沈半夏搬出了顾家,根本没有给顾廷州挽留的机会。 她直接把家里打扫了一番就住下了,连行李都是拜托顾贺钧拿出来的。 顾廷州被单方面分手,头都大了。 他努力回想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但是根本找不出是哪里出了错。 这段恋情甚至没有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