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不舒服,下意识将人叫住:“沈半夏。” 闻声,沈半夏慢慢转身回望。 顾廷州张了张嘴,最后只说出一句:“早点休息。” 沈半夏点点头,旋即继续往前走,推门进了家。 …… 因为沈半夏不愿意离开,沈父沈母出国的事也暂时搁置。 接下来的几天,她也再没见过顾廷州。 如果不是隔壁别墅他的房间晚上还会亮灯,她都以为顾廷州已经离开了这里。 直至这天,顾母突然找上门来:“夏夏,你知道廷州去哪儿了吗?他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也不接我的电话,你能替阿姨打个电话问问吗?” 沈半夏以为顾廷州也不会接自己的电话,但出乎意料的是电话下一秒就接通了。 “怎么了?”顾廷州声音低沉。 “我听说你很久没回家了,你现在在哪里?” 电话那边沉默了许久,才给出答案:“雨欣出车祸了,我在第一医院照顾她。” 坐在沈半夏身旁的顾母听闻,直接起身冲了出去。 沈半夏有些不放心,匆匆告知了顾母过去的事,便挂断了电话追了上去。 可她身子弱,根本追不上顾母。 等抵达病房的时候,里面已经吵起来了。 “我和你说明白了!我绝不同意你们在一起。这个女人永远都别想进顾家!”顾母大声吼着,走廊里全是她的声音,“你要是想娶她进门,除非我死!” 扔下这话,顾母气冲冲的离去。 沈半夏站在病房门口,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就在这时,顾廷州抬头看来,冰冷的眼神好像利刺扎在了沈半夏的心上。 第8章 沈半夏呼吸一滞:“廷州……” “你故意的。”顾廷州的语气那么笃定。 沈半夏慌了一瞬,想要解释:“不是……” 然而话没说完,就听顾廷州诘声质问:“沈半夏,分开我和雨欣对你到底有什么好处?!” “你现在怎么变成了这样,让人生厌。” 顾廷州……讨厌她! 沈半夏如遭雷击。 病房内,顾廷州回身轻轻搂住了乔雨欣,温声许下承诺:“不要担心,我会处理好。” 二人对视间,眼中只有彼此。 沈半夏看得越真切,心越痛如刀绞。 她再也看不下去,麻木转身,一步也不敢停的离开了这个地方。 早叶的暖风吹不暖手脚。 沈半夏走在路边,连时间都忘却了,直到她觉得眼前模糊才意识到自己发了烧。 她颤着手拿出手机,通讯录上第一个名字就是“A廷州”。 沈半夏看着这个名字许久,然后慢慢往下滑…… “夏夏?”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2 沈半夏抬头一看,发现正是顾贺钧:“顾大哥。” 顾贺钧见她脸色不好,神情凝重:“上车,我送你去医院。” 沈半夏却按住了他的手:“不,不去医院!” 她怕回去再遇到顾廷州,她已经没有力气再逃,再强装无事。 “回家,贺钧哥,我想回家!” 说完这句话时,沈半夏呼吸都费力了不少。 顾贺钧感受着她紧抓着自己胳膊不断用力的手,最终还是随了她的愿。 “好,我带你回家。” 听到这个答案,沈半夏卸了力,任由他将自己扶上车。 车子一路朝沈家驶去。 因为难受,沈半夏缩在副驾驶小小一团,尤为单薄。 顾贺钧看着,再想到顾廷州最近做的那些事,犹豫了几次还是开口:“夏夏,廷州他……” “顾大哥。”沈半夏打断了他后续的话,“我有些累,想睡了。麻烦你到家的时候,叫我一声。” 闻言,顾贺钧不好再说什么。 一路上,顾贺钧的车都开的很稳。 沈半夏却还是没能睡着,她死死咬着牙,将浑身上下那股发烧引起的酸痛感都咽回肚子里。 直到下车,回到卧室。 沈半夏吃了退烧药,就将自己埋进被子里。 她以为这样就能扛过去,却没想到后半夜,却烧的更严重了。 沈半夏仿佛置身一个火笼里,四面八方的火舌朝她汹涌而来。 更难受的,是胸口肺里的痒痛感,她趴在床畔,一声一声撕心裂肺的咳着。 血,一汩一汩从唇边涌出,滴落在地板上,洇湿一摊更为深重的红。 沈半夏下意识想要去擦干净,可除了染红指尖外,什么都改变不了。 疼痛席卷着昏胀来时,她抬手去摸手机。 可手指无力,只能眼睁睁看着手机砸在地板上,发出“砰”的一声。 沈半夏想要去捡,整个人从床上栽了下去—— 浑噩间,她只看到卧室门被人推开,最后印进眼里的,是父母焦急的面容…… 沈半夏这一昏迷,就是一天一夜。 再醒来,她等到的,是一张病危通知书! 第9章 手术时间定在了明天早上9点。 病房里,气氛沉重。 沈半夏一身蓝白条病号服躺在床上,面无血色。 沈家顾家两家人都在,唯独少了顾廷州。 顾贺钧清楚的瞧见沈半夏刚刚寻觅落空后的黯然视线,心疼不已:“夏夏,廷州就在楼下病房,铝驺我现在就去把他带过来。” 说着,他就往外走。 沈半夏却阻止了他:“算了吧。” 她清楚,他在照顾乔雨欣。 “可你……”顾贺钧还想要再说,但对上沈半夏死寂的眼神后,突然失声。 沈半夏却好像不觉,自顾自的说:“他照顾了我那么多年,没必要这个时候还去打扰。” 她话说的疏离,病房里其他人听着,却有些眼热。 都是成年人,他们怎么会看不出沈半夏对顾廷州的喜欢,也是因为这样,他们这些年明里暗里想要促成他们两个。 却没想到…… 顾母叹了口气,伸手替沈半夏挽了挽因为冷汗黏在额头的碎发:“夏夏不想见就不见,等手术成功了,阿姨再给你介绍其他更好的人!” 沈半夏点了点头。 但在场的人都清楚,手术成功,只是没有任何证明的假设。 这晚,两家人陪了沈半夏很久,才被她劝说着离开。8 随着门关,病房恢复了寂静。 只有簌簌的风声从敞开的窗飘进来。 “廷州就在楼下病房,我现在就去把他带过来。” 顾贺钧的话突然回响在耳畔。 风动,幡动,亦或心动。 此刻,沈半夏突然好像再看一看他,毕竟就连她自己都不确定,这会不会是最后一面…… 心随意起,她拔掉吊针,扶着墙,一步一步朝着乔雨欣的病房而去。 离开止痛药的身体,每走一步,都是刻入骨髓的疼。 沈半夏每走一段路,都要停下来歇好久。 不知道是第几次拒绝护士的帮忙,她终于来到了乔雨欣的病房外。 透过门窗,沈半夏清晰的瞧见顾廷州脸上的温柔笑意。 曾几何时,自己也得到过。 失神间。 她的视线与乔雨欣对上。 对视间,后者平淡收回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