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早已无生育的能力了。 在太妃的怒视下,洛笙凄楚一笑,仰头将药饮尽。 苦涩的感觉自嘴中蔓延到了心里,洛笙抹开嘴角残药汁,恭敬跪下叩了个头:“谢太妃。” 见她喝完,太妃才露出满意的表情。 出了承香院,洛笙吸了吸酸涩的鼻子,将眼泪逼了回去。 半晌,她抬起头望了望天色,算着张景白此刻应该不在王府中,她迈着僵硬的腿,往王府角门去了。 自西角门走了出去,洛笙顶着将黑的天色直奔府衙。 洛笙不知道,她刚刚离开,就有人将她的行踪告诉了张景白。 刚从御书房中出来的张景白余怒未消,听着侍卫的话,脸色霎时一黑。 洛笙,你可真是顽固不化! 府衙中。 洛笙收了东西净了手,对一筹莫展的顾显赟道:“爹,此人并非自尽,而是中毒。” “何出此言?”顾显赟一脸错愕。 “毒并非从他口入,而是从指甲处,故探喉银针未发黑。” 顺着洛笙的视线,顾显赟果然看见那人右手拇指指甲下有一浅浅黑痕,若不细看,完全看不出。 洛笙又将一个东西递到他面前:“此物是在他喉口发现的。” 那是一个玉扳指,其内壁还刻有一个奇怪的符号。 顾显赟接了过来,端详片刻后脸色一变,忽然道:“爹知道了,你快些回去吧。” “爹?”洛笙一脸不解。 “回去吧。”顾显赟摆摆手,而后语重心长又道:“以后莫要来了。” 接着,洛笙便被他强行送走。 回到王府,洛笙已经疲累无比,本想偷偷的回到自己的房间。 可她一踏进正厅就觉一股寒意扑面而来。 “可还尽兴?” 张景白的声音像是从远处传来一般,却又极具威慑。 既已被发现的,洛笙自知瞒不过他,干脆跪下来,闷声道:“臣妾知罪。” “哐——!” 桌上的茶杯被猛地掀翻,热茶泼在洛笙的身上,烫的她痛苦的闷哼一声。 张景白忽的上前捏住洛笙的下巴,目光狠戾:“你们顾家倒是效忠皇上,效忠到肯把女儿送出来。” 洛笙不解,却也能听出他语中怨怼之意。 “王,王爷,皇上赐婚,臣妾……” “住口!你们不过一丘之貉!” 第三章 死罪 洛笙一怔,不明白张景白到底什么意思。 张景白嫌恶地撒开了手,居高临下睥睨着她:“有朝一日,本王会让你后悔生在顾家。” 这句狠话让洛笙猛地一震。 她此刻才知道,张景白竟对自己厌恶至此。 “滚下去!”张景白给了她一个冷眼后转身坐回了椅子上。 洛笙忍着身上的痛起身行了礼,哑着嗓子道:“臣妾告退。” 回到东院,紫玉急忙找来药膏给她抹在烫伤处。 紫玉一边流泪一边呢喃着:“王爷这心莫不是真是石头做的……” 洛笙摇摇头:“是我做错了,不怪他。” 次日。 洛笙知道张景白今日未上早朝,已过午时也不见他传膳。 她犹豫了许久才决定做几个菜给张景白送去。 书房中,张景白正低头看着书,洛笙脚步轻缓的走了进去。 “王爷。”她唤了一声,将菜拿出摆在桌上,“您还未用膳,臣妾特地做了几个小菜给您。” 打从洛笙进门,张景白眉头便紧蹙着。 “你想做什么?”他冷冷道。 洛笙局促的站在原地,半响才说:“臣妾,臣妾今天想再去看看爹爹,望王爷……” 话未说完,张景白就直接打断了她:“你那双手做出来的东西也能入口?” 洛笙张口难言,心里泛起一阵阵苦涩。 张景白放下手中的书,几步便走到了洛笙面前。 迎面而来的压迫感让她顿觉呼吸都甚是困难,只听张景白轻淡道:“来人,把这些腌臜之物扔了。” 几个小厮从门外走了来,尽数将菜端了出去。 洛笙下唇轻颤着,却只能承受着这种羞辱。 “你的一切,都让本王恶心。”不比昨日那般冷厉,此时的张景白很淡漠。 但这份淡漠却如千斤之石压在洛笙的心上。 “滚出去,别站脏了本王的地。” 又一句冷语砸向洛笙。 她提着已经空荡荡的食盒麻木的走了出去,随着身后“嘭”的关门声,眼泪盈满了眼眶,却倔强的不肯落下。 张景白的冷热对她来说都是一把刀,刀刀都割在她心口上。 洛笙垂下头,回了东院。 紫玉见她回来了,满脸着急的跑到她面前。 “王妃,府衙好像出事了!” 洛笙闻言神色一紧:“何事?” “奴婢刚刚回来前儿路过府衙,看见外边儿都是侍卫,还听见有人说顾大人被锁到刑部去了!” “哐当!”食盒砸在地上。 洛笙扭头就往府门跑,任紫玉怎么喊都未停下。 怎么会?明明五日期限未到,刑部怎能将爹抓了去? 洛笙一路奔至府衙,此时府衙却已被封,门外还有侍卫看守。 百姓们层层围住府门,指指点点的说着话。 “听说顾大人要被治失职之罪了。” “那刺客刺杀皇上不成暴毙在西辰门,又查不出幕后主使,皇上能不怒吗?” 洛笙心急如焚又懊悔不已,若她昨日坚持留下查清真相,或许爹就不会…… 洛笙望了眼被封的府衙,转身跑回了王府。 而张景白却不在府中,寒风中,洛笙站在厅外,翘首以盼着张景白回来。 直到夜幕,张景白才回来。 “王爷!”洛笙顾不得冻僵了的双手,上前就扯住他的衣袖祈求着,“臣妾可以查出真凶,请王爷……” 张景白却将她手甩开,冷声打断她:“皇上圣旨已下,顾显赟死罪难逃。” 第四章 祈求 洛笙瞳孔紧缩,腿一软踉跄了几步。 未待她站稳,张景白却只留给她一个决绝背影。 洛笙捏紧了拳头,转身回了东院拿出她所有的钱就跑去了刑部大牢。 用钱打点之后,洛笙终于见到了顾显赟。 只见他一身囚服倚墙而坐,鬓角白发凌乱,全无从前神采。 洛笙心顿时一窒:“爹!” 顾显赟一惊,诧异的看着扑到铁栏前泪眼婆娑的洛笙。 “锦言?”他眼眶一湿,却又强压下不舍,“你快走,以你的身份怎可踏足这种地方。” 洛笙闻言,心更如锥刺。 到了这个时候,爹爹还在担心给自己带来不好的影响。 她是王妃,更是爹爹的女儿啊。 “爹,自那尸中取出的证物还不足查清背后主使吗?”洛笙忍痛问道。 顾显赟神色一怔,那玉扳指内壁的图案乃先帝为张景白亲手绘制,这证据 直指晋王府。 一旦他说出这一点的,皇上就有了借口将张景白治罪,身为王妃的洛笙又怎会不被连累。 为了保全洛笙,他只能全然将此责揽下。 顾显赟含泪:“是爹办案不力才有此下场。” 他心中又悔又幸。 悔不该让洛笙入了仵作的门,以至于让她成为皇上的棋子,断了一生的幸福。 幸她不在顾家,此时不会被拖累,皇上为了牵制张景白,暂时也不会动她。 洛笙摇摇头,难掩哀痛却语气坚决:“爹,女儿一定会救您的!” “不可!”顾显赟心中一惧,忙厉声道,“此事就此了结,爹爹罪有应得,你快些回去吧,往后也莫再涉仵作之事!” 洛笙眼泪薮然而落,望着顾显赟苍老的脸心如刀割。 牢头此时催促洛笙快些走,她握着顾显赟的手,不愿撒开。 顾显赟心一狠,掰开她的手:“回去吧,记住爹的话……” “爹……”洛笙咬着下唇,依依难舍最后望了顾显赟一眼。 出了刑部大牢,洛笙迈着沉重的脚步往王府走去。 她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那是生她养她,与她相依为命十几年的爹爹,她唯一的亲人了! 只要有一丝希望,她都不能放弃。 风雪未停,洛笙擦去眼角的泪,跌跌撞撞的寻至张景白书房门外。 她的肩头与黑发上落了一层薄薄的雪,伸手欲敲门,却又收了回来,转而退了一步跪了下来。 “王爷,臣妾请王爷救父亲一命。” 洛笙哑着嗓子朝里头喊道。 她不求爹官复原职,只求免去死罪,哪怕是流放也好过天人两隔…… 这一跪,就是半夜。 紧闭的门终于缓缓打开,张景白见她可怜狼狈的模样,眉头不由一蹙。 “圣旨已下,你跪多久都无用。”他眼神冰冷,似在嘲她的愚昧。 洛笙噙泪仰望着他,声声哀诉:“臣妾父亲罪不至死啊。” 这本该由大理寺受理的案子落在了爹身上,巡抚又只给五日期限,爹凭一人之力如何去彻查一个刺杀皇上的重悬案。 她可怜的模样并未得到张景白的同情,反而惹来他一句讽语:“你该求的是你们顾家的皇上主子。” 洛笙哑口无言,此刻才终于明白,顾家似乎变成了皇帝和张景白博弈的棋子! 她如何能打动得了张景白! 张景白见她怔怔看着自己,不耐的愠怒斥道:“要哭别在本王面前哭。” 随着他转身离去,洛笙瘫软下来。 她双臂撑着地,唇齿颤抖,通红满是泪水的眼中浸满了悲痛。 她蹒跚的回到东院,找出自己的王妃朝服。 紫玉惊讶不已,忙问丽嘉她要做什么。 洛笙紧攥着衣襟,面色苍白凝重:“我要进宫面圣!” 第五章 出手相助 但天子岂是想见就见的。 洛笙被拒在殿外,孤零零的身影狼狈至极。 她紧紧揪着手中锦帕,不顾来往宫侍的异样眼光,“咚”的一声跪在了冰凉的地上。 这一跪,就跪到了傍晚。 本就阴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