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景白在外领兵之时,先帝暴毙,最后成为皇帝的竟是当今皇帝。 皇帝继位后,下的第一个命令便是把洛笙赐婚给了张景白。 她怕他被害,不得不以自己的方式保护他。 可她现在才知道,张景白也在用他的方式在保护她。 本是相爱的他们,却生生错过了两年,又互相折磨了两年。 良久,里面依旧无半点回应,洛笙迟疑了一会儿才抬手推开了门。 一片寂静,唯有桌案上那盏将要燃尽的烛火表示着这儿曾有人秉烛夜读。 洛笙终是没能忍住,潸然泪下。 她知道张景白是在逃避她。 洛笙双手无力的垂在身侧紧紧握着:“若你心中还有我,今晚辰时,我在城南滴翠亭等你。” 滴翠亭是他们初遇的地方。 洛笙将木匣放在桌案上,含泪转身离去。 待她身影消失后,张景白才从一旁的暗门中走了出来。 他望着洛笙离去的地方,抿着的唇似是紧绷的琴弦。 陈禄从门外走进,跪地请罪:“属下办事不利,王爷恕罪。” 张景白不言,带着薄茧的手轻轻抚着桌上的木匣,似是能感受到洛笙的余温。 他低沉的声音带着几许落寞:“城南安全,不会殃及她,你跟上去保护她。” 洛笙的话他都听到了,但他却难以回头。 他只想在在这无法回头的绝路中,将洛笙送出去…… 辰时,城南滴翠亭。 洛笙紧裹着披风,等着那遥遥无期的人。 时间渐渐过去,她悬着的心渐渐的跟着夜凉了下来,但她依旧不肯离去。 洛笙缓缓转身,望着远处那轮弯月,愁绪成丝将她包裹着。 张景白,他会来的。 心中这一念头刚出,身后便传来一阵脚步声。 “王爷!” 洛笙带着几丝喜悦和庆幸转过身。 而当看见来人时,她却如遭雷击。 第十章 血撒太和殿 “皇上!?” 司慕郯看着诧异又惊恐的洛笙,玩味一笑:“多年不见,锦言还记得朕啊。” 他、张景白与洛笙也有几年玩伴的感情,只是如今一切都变了。 洛笙心中一沉:“你要干什么?” 司慕郯冷眼看着她,一挥手,侍卫就将她抓起来:“张景白既要谋反,朕倒要看看他是要江山还是要美人。” 司朝一朝天变。 晋亲王张景白带领三军直入乾承门,于太和殿前与当今皇帝司慕郯对峙。 张景白一身盔甲,目中尽是憎恨,冷冷看着阶上的司慕郯。 “司慕郯,你当年篡改父皇圣旨,三番两次置我于死地,今日,我必要夺回属于我的东西!” 司慕郯看着下面蠢蠢欲动的士兵,哈哈笑道:“皇弟,别着急,朕这儿还有一件你的‘东西’。” 话音刚落,两个侍卫一左一右挟持着洛笙从殿后出来。 张景白眼瞳一缩,心猛地被狠狠揪起。 洛笙怎么会在司慕郯手銥誮里?陈禄呢? 皇上一把将她抓过来,扼住洛笙的脖子,恶狠狠的看着张景白,却又带着几分戏谑的问候:“怎么样,这件‘东西’比起江山,哪个重要?” 看到张景白神色紧张的模样,司慕郯心中已有胜算。 张景白虽厉害,但洛笙就是他一击必死的软肋! 洛笙此刻却未有一分惧意,她怔怔的看着张景白身后那群人。 其中不少都是她爹朝中交好的高官,还有那只听皇令的精兵,她似乎明白了张景白为何不肯放下。 张景白身后有太多支持他的人,他无法停下他的脚步,而渺小的她怎能去和这江山社稷还有文武百官的期盼相比。 相比洛笙的顿悟,张景白却已慌了神。 握着长剑的手骨节渐渐泛白,张景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阿诀!” 洛笙突然喊了一声,张景白眼神一闪,见此刻的她黑发凌乱,眼神却一片清亮。 “不要停下,这些都是你该得的。” 司慕郯心感不妙。 “我洛笙能做你的妻子,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洛笙看着阶下那早已刻在心上的人,凄凄一笑。 “我既回来,便早已想过会死。” “我只有一个愿望,你以后,一定要再找个倾心于你的女子共度余生,好好爱她护她……” 听到她说着如同遗愿一般的话,张景白的惊慌更甚:“洛笙!你在胡说什么?” 张景白几近冲动的要闯过去,却都被身后的人死死按住。 司慕郯狠狠呵斥洛笙道:“你给朕闭嘴!” 洛笙没再说话,她最后看了一眼张景白。 就在司慕郯稍稍放松警惕时,她猛地往后一顶,从司慕郯手中挣脱出来。在侍卫重新抓住她之前迅速拔出司慕郯腰间的刀,横在颈处。 在场的人都被洛笙的举动惊住了。 张景白眼睫一颤,脸色霎时白下来。 洛笙抿唇笑了一下:“张景白,今生嫁给你,我很满足。” 她阖上眼,刀刃划过颈出,“噗”一声,鲜血喷涌,洒了一片石阶。 张景白眼眸似是也被溅上了那一片鲜红。 第十一章 美人换江山 看着那单薄的身子缓缓瘫倒,看着那双杏眼含笑看着他,看着那被他放在心尖上人渐渐没了声息…… “锦言——!” 张景白声嘶力竭一声。 伴着他这一声嘶吼,身后的士兵也一拥而上。 两方厮杀,局势一边倒向张景白。 司慕郯身边不足一千侍卫被杀的只剩百余人。 张景白抱起满身是血的洛笙,手小心覆住她那还在流血的伤口:“锦言!锦言!你醒醒!” 然而她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如雪,仅残的余温也渐渐随着地上一片血泊失去了暖意。 司慕郯淡淡瞥了眼横在他脖颈处的长刀,置若惘然:“以美人换来江山,张景白,你赢了。” 而张景白好似没有听见司慕郯的嘲弄一般,他将洛笙轻轻抱起:“把他关进天牢。” 他抱着洛笙,一步步往宫门走着。 士兵与其他官员都默默的让出一条路。 沿着张景白离去的方向,一片片殷红在茶白色的地砖犹如一朵朵血花。 张景白愣愣看着那许久未见的阳光,心却从未这般冷过。 他为这一天谋划了多年。 想过数十次失败的后果,也做好了成功以后的打算。 但唯独没有想过这一种。 张景白缓缓停下已经乱了的步伐,低头看着怀中像是沉沉睡着的人,轻声道:“锦言,等你睡醒了,我带你去滴翠亭放风筝。” 话音刚落,几滴热泪落在洛笙冰凉的脸颊上。 …… 两日后。 本正凛冬,天牢内更为阴寒的气息更惹得人一阵战栗。 一身破旧囚衣的司慕郯被锁在十字桩上,几缕黑发垂在他脸前,干裂的嘴唇依旧勾着一丝狡黠的弧度。 他看着眼前凛如冰霜张景白,笑道:“怎么,突然想起来我这个哥哥了?” 早已是阶下囚的司慕郯依旧带着几分从前的狂妄。 “哥哥?”司慕冷嗤一声,只觉他可笑,“你可曾有把我当弟弟?” 司慕郯不语,脸上笑意骤减,不甘渐渐占满他的双眸。 他是皇后所生的嫡子,而张景白只是妃子所生的庶子。 他的地位比张景白不知高出多少,可生性淡薄的张景白却更受皇上喜爱。 张景白过了舞象之年后,皇上对他的器重更是让朝中大臣认为张景白必定会被立为太子。 司慕郯心中有怨,他明明才是嫡长子,他该得到的一切却都被张景白抢走了。 他念及此,狠狠开口:“这一切本该就属于我!” 忽然,他司慕郯话锋一转:“若洛笙不自尽,你也不过是与我玉石俱焚的下场!” 张景白掩与袖中的手猛然紧握,司慕郯这句话像是一把刀扎在他心中那道伤口上。 见他神色一紧,司慕郯心中快意更甚:“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