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还给你,而且我借钱是为了出去找工……” “够了!”谢清莹直接打断,他不想听姜洌的一句狡辩,从口袋里掏出一些纸币,凑够了10块钱,然后重重拍在桌子上,“10块钱,给你!” 他是真的受够了。 自从娶了她,没有一天的安稳日子过,走到哪儿都被人嘲笑被戴绿帽,简直抬不起头来。 本以为她突然收拾屋子还做饭是真知错要改了,结果还是狗改不了吃屎! “我丑话说在前头,这是最后一次!你拿了钱就安安分分的,如果你再做什么丑事,别怪我把你赶回老家!”撂下狠话,谢清莹气冲冲起身回屋,把门摔得巨响,可见实在气得不轻。 姜洌长长叹了一口气。 人的偏见是根深蒂固的,一朝一夕扭转不了。 其实也怪不了谢清莹对她误会太深,只怪原主太极品,把人伤得遍体鳞伤,谁还会信她? 能嫁给谢清莹,原主简直积了八辈子德,因为谢清莹尽管是被逼娶的她,名声也被她悔得一塌糊涂,但品行实在没得说,原主往死里作,他气得不行了也没对她家暴动手,并且最终还是给了她钱。 这男人,当真是不可多得的好男人。 好归好,但他是原主的男人,不是她的。 姜洌是决定要离婚的,不想欠谢清莹什么,所以把钱收起来之后,她找出纸笔,工工整整地写了一份欠条,然后敲开房间门,把欠条放在桌子上。 谢清莹已经躺到床上,终于忍无可忍,“你又想干什么?” 结婚之后,他跟她同床的次数少之又少,多数时候宁可在厂里的休息室睡沙发,也不想回来看她的臭脸。 现在在气头上,更不想跟她同床。 姜洌正在从柜子里掏被褥,对于他的怒火,只能叹气,“我拿被子去睡沙发,10块钱算我借你的,欠条我写好签字,放在桌上了。” 谢清莹一眼就看到欠条,上头娟秀的字迹和条理清晰的内容,让他吃了一惊。 姜洌根本没念过什么书,大字不识几个,写的字也歪歪扭扭的,比小学生都不如,怎么可能写得出这一手好字? 他拿着欠条,心头惊疑不定,抬眼看向外头的客厅,发现姜洌当真躺在沙发上。 她身上全是肉,木头钉成的旧沙发又小又硬,睡上去不止挤,还硌得慌,她那骄纵性子,怎么可能受得了? 又在玩苦肉计? 她可不是第一次玩这种鬼把戏了。 肯定撑不过三分钟! 谢清莹有心要给她一个教训,就算她叫苦卖可怜,也绝不同意跟她同床。 可是等了好半晌,姜洌依然蜷缩在沙发上,呼吸也平稳了。 谢清莹凑近一看,发现她竟然睡着了,心头突然有种怪异的感觉。 他觉得,眼前的姜洌好像真的变了。 她在欠条上写借他的10块钱,一个月内归还,他竟有种相信她真的会归还的感觉。 第二天。 姜洌起来的时候,谢清莹已经去上班了。 她也没有耽搁,换了一身宽松整洁的衣服,拿上10块钱就出门。 这一带是郊外,不少国营大厂都建在这里,厂房一排接着一排,工人们顶着大太阳进进出出,脚步很快,为了养家糊口都很拼。 姜洌也想走快点,但是身上全是肉,多走两步喘大气。 顶头太阳烤得厉害,空气闷热闷热的,没走出多远就出了一身汗。 这天气,对胖子太不友好了。 姜洌一遍遍擦额头上的汗,好不容易走到车站等到车,还差点被人给撞到。 “能不能动作快点?一身肉,挡到别人了!” 胖子不管走到哪里都没人权啊。 姜洌什么也没说,付了2毛钱车费,就往车尾的方向走,站在最角落的位置,也没坐下。 以她的体型,坐下来得占两个座位,不知道要遭多少白眼,还是站着好,权当减肥了。 因为在角落里,所以她并没有注意到刘梅也在车上,还看到了她。 刘梅目光微闪,她倒要看看,这肥婆要干什么! 公车吭哧吭哧行驶在旧水泥路上,一路颠簸。 姜洌被颠到晕车,幸好在吐出来之前到芒城城区,她急忙冲下车来,缓了好一会儿,才有心思观察八零年代的城区。 比起后世的高楼大厦,车水马龙,80年代的芒城可以说是破旧了。 只有一条水泥路主道,道路两边是刮了白墙的低矮楼房,铺面都在一楼,挂着红底黄大字的招牌。 米粉店,杂货铺,裁缝店…… 一间紧挨着一间,门面都不大,密密麻麻的商品堆成一座座小山,又多又乱,店面也没什么装潢可言,但生意都还不错。 姜洌一间一间逛过去,看到门口贴有招工广告就停下来瞧一瞧,很快心里就有数了。 现在是八十年代中期,几乎招的都是跑腿打杂的小工,按上工天数算工钱,上一天工才几块钱,还不包吃住。 这哪够生活啊? 除开吃住的开销,就算勒紧裤腰带省吃俭用,一个月下来也剩不了多少钱,而且她堂堂时装设计师,难道要沦落到做这些小工? 逛了一圈,衣服都汗湿了,终于看到一家裁缝店招裁缝工。 勉强算专业对口,有点技术含量,虽然做6休1不包吃住,但一个月工钱60元,相比其他小工而言算是不错了。 然而,还没等姜洌开口问,老板娘就嫌弃地摆手,“一边去,我这儿不招胖子。” 第7章小露一手 姜洌暗暗叫苦,胖子招谁惹谁了,犯得着这么歧视吗? 这时,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黑着脸进裁缝店,把一条碎花裙子往桌子上一拍,怒气冲冲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从你这儿买的裙子,还特意花钱让你给我改良过,结果你就是这么改的?我刚穿上去,腰上的线头就崩开了!看不起我,故意恶心我是吧?” 边说着,她指着差不多10厘米长的裂缝,朝老板娘怒目横眉,一副讨不到好说法就誓不罢休的架势。 老板娘小心赔笑,“李姐是我们店最重要的客人,我怎么敢看不起?可是我们店衣服的用料是全芒城最好的,从来没有裂开过,这……” 这女人是街道办的,要是得罪了,她随手开个罚单或者在她的裁缝店审批表上盖个不合格的章,那她的裁缝店就完蛋了。 李姐眉毛一竖,更炸了,“你什么意思?嫌我太胖,把你家的好布料给撑坏了?” “我没有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李姐火冒三丈,气得不轻,“我看你贴门口广告那么响亮,说什么有全芒城最好的裁缝工,我才到你店里来买衣服!最好的裁缝工呢?倒是给我修修看!要是这裙子修不好,你这就是虚假广告,欺骗老百姓,必须要关店!” 老板娘眼前一黑。 她哪有什么最好的裁缝工?纯粹是为了招揽客人而吹牛皮写的。 店里唯一会点裁缝的人就她一个,还是个半吊子,不然也不会给李姐缝了裙子却一穿就崩开。 姜洌看在眼里,暗道天助我也。 她还在想要怎么拿下这份工作呢,老天就给她送机会了。 她上前一步,扬声道:“李姐,不好意思,当时老板娘病了,状态不太好,所以裙子才出了岔子,不过没关系,我可以免费帮你缝补,保证不会看出任何痕迹,也不会再崩裂开。” 她一席话,既给了老板娘台阶下,又把矛头转移到她身上。 身为时装设计师,缝纫是基本功,她有绝对的信心处理好李姐的裙子。 老板娘却不领情,横了她一眼,“你是谁?缝补衣服可不是谁都能干的,要是李姐的裙子弄坏了,你赔得起吗?” 姜洌朝她眨眨眼,肉呼呼的脸上竟迸发出耀眼的自信,“如果我补好了裙子,你把缝纫工的工作给我,怎么样?” 老板娘当然不信她有这手艺,但她很会算计。 既然姜洌逞英雄,自个儿冒出来,她干脆就把责任推到姜洌头上,就算姜洌把衣服缝坏了,她大可以说是姜洌的责任,李姐怪罪不到她头上,自然就动不了她的裁缝店。 打定主意后,老板娘面上露出笑容,“她说得没错,店里的裁缝都是她做的,李姐可以让她试试,要是没缝好,随便李姐怎么处置她!” 李姐看向姜洌胖乎乎的身体,有些嫌弃,“要是缝坏了,你得赔我三件!” 这裙子10块钱一条,要是赔三件,那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