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喜欢的人叫‘玉舒’对不对?” 闻言,司徒宇心尖颤了颤,想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有些事连他自己都没想明白,如何期盼着还不满十二的慕筠瑶明白。 慕筠瑶见他欲言又止,善解人意地笑了笑:“等过些日子,我求爹放你出去,你去找她。” 司徒宇鼻尖一酸,险些落了泪。 天大地大,若没了她,也没了他的容身之地。 “瑶瑶……” 慕筠瑶高举着筝线的手慢慢放下:“徒宇,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我希望你这辈子都快快乐乐的。” “朋友”两字像是无数根针刺在了司徒宇心上。 那些还没想完,还没说出口的情意全部都被这刻骨的疼痛击碎。 在慕筠瑶心中,自己只是朋友而已。 司徒宇紧攥着手,指甲深深陷进掌心中,血丝遍布掌纹。 他强忍着眼眶的酸涩,艰难地扯出一个笑容:“我不出去,那你能让我在你身边做一辈子的朋友吗?” 哪怕看着她嫁人,看着她和别人恩爱,看着她和别人生子,看着她和别人白头偕老。 只要能在她身边,也足够了吧。 慕筠瑶没有回答,她知道自己可能做不到。 日后大了,她嫁了人便不能随意见外男,况且司徒宇是慕家的下人,只能留在府里。 相望无言,谁也没有再说话,只是不约而同地望着天空那形影单只的蝴蝶风筝。 入夜。 司徒宇坐在门廊上,手里拿着托人从外头买来的酒,大口大口喝着。 烈酒入口,所过之处如同大火燃烧。 他望着那轮明月,喝着喝着突然哭了起来。 司徒宇抽泣着,手足无措地用手背和袖子去擦眼泪,可怎么擦也擦不完,最后干脆伏在臂弯中颤抖着双肩痛哭。 有那么一刻,他真想自己从来没在这里活过。 原以这是上天给自己和宋玉舒重聚的机会,却不想这只是一个玩笑。 不知过了多久,司徒宇才慢慢止住了眼泪,只是眸中满是难掩的挫败。 他又灌了几口酒,自言自语着:“快快乐乐……恐怕我这辈子都快乐不起来了。” 或许还是他太过痴心妄想,欠宋玉舒的还未还清,怎么就想着还和她白头偕老呢。 想到这儿,司徒宇悲戚一笑,掩面再次哭了出来。 春去冬来,因着慕筠瑶年岁大了,司徒宇也再难见到她。 只是偶尔会看见她和秦骁在院子里谈笑。 司徒宇站在远处远远看着,从起初的愤恨挣扎到最后的无奈消沉。 即便没有自己那些悔恨的记忆,他也看得出慕筠瑶在和秦骁相处时是发自内心的笑着。 那种笑,亦如当年与他初识的宋玉舒。 “看什么呢?赶紧把茶送去老爷书房。” 全贵拍了下司徒宇的肩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秦骁和慕筠瑶坐在亭内说话。 再看司徒宇望穿秋水的眼神,低声道:“你看他们郎才女貌的,多般配。” 司徒宇神色一滞,没有说话。 这时,全贵又说:“我听老爷身边的翠芳说老爷已经在给小姐议婚了,你看秦将军这一年总来这儿见小姐,这婚怕是已经定了。” 上一章 第三十七章 恳求 全贵的话犹如一颗石头砸进本司徒宇本就泛着波澜的心。 他看着亭内那张脸,恍觉她越来越远,远到自己可能再也抓不住了。 果不其然,新娘刚过,秦家的求亲书就来了。 慕父自是答应了,两家的亲事就这么定了下来,等慕筠瑶及笄便成婚。 自定下了婚约,慕筠瑶更少出院了,若非秦骁来见,她几乎整日都在房间里绣嫁衣。 日子一天天过去,她对司徒宇的心思也越发淡了。 反倒是司徒宇,谁见了都说他一个十四来岁的少年整天跟五六十岁的老头一样深沉。 而且也再未见他笑过…… 又是莺飞草长的阳春,司徒宇坐在假山上放着风筝,稚气未脱的脸上带着几分憔悴,微红的目光伴着风筝飘来飘去。 “徒宇。” 轻柔的嗓音让他心头一震。 司徒宇低下头,大半年不曾见的慕筠瑶站在假山下,神情温和的看着自己。 他立刻跳了下去,仍旧难掩眼底情意:“瑶瑶。” 慕筠瑶听见这个称呼,柳眉微蹙:“以后不要这么叫我了。” 她已定了亲,要是被人听见司徒宇这么叫自己,指不定惹出什么闲言碎语。 司徒宇还没漾出的笑僵在唇角。 眼前的人已经不是初见的小丫头,此刻的慕筠瑶穿着鹅黄烟罗裙,鬓边也没了小辫儿,如瀑青丝披在身后,发间的珠钗也多了。 司徒宇恍然想起,慕筠瑶已经十四岁了,再过一年,她就要嫁人了。 想到这儿,他心紧了紧,却又无可奈何。 半晌,司徒宇哑声唤道:“小姐。” 慕筠瑶这才点点头,将视线放在他手中的筝线上:“你重新做了一只?” 司徒宇回道:“你不是说做两只一起放,比比谁放的更高吗?” 闻言,慕筠瑶浅笑:“怕是没机会比试了,我刚想去爹那儿,看见有人放风筝便来看看。” 话音刚落,拿着披风的香雪走过来:“小姐,您怎么又来这儿了,老爷还在等您呢。” 说着,他将披风披在慕筠瑶身上。 慕筠瑶嗯了一声,望向司徒宇:“天还凉,多穿些衣裳,小心被风扑了。” 香雪睨了司徒宇一眼,倒也不像从前那么嘴碎。 望着那款款离去的背影,司徒宇喉间哽咽。 他抬起头看着那仍旧是孤单地飞在天上的蝴蝶风筝,指尖一用力,伴随着鲜红的血流出,断了线的风筝摇摇晃晃地被风吹走了。 很快,秦慕两家将成亲的日子定了下来。 七月初三慕筠瑶满十五,婚期就定在七月初八。 夜阑,书房中灯火通明。 慕父正看着书,门忽然被敲响,司徒宇的声音传了进来。 “老爷。” 慕父微微蹙起眉,不解他现在来干什么,但还是让他进来了。 “何事?” 司徒宇站定在他的几案前,顶着慕父惊诧的目光开口:“请老爷准许小的作为小姐的下人一同去秦家伺候。” 慕父显然没想到他会是这种恳求,但错愕过后便是怒火。 他看着眼神坚定的司徒宇,眉心紧拧:“我知道你对瑶瑶有情,当初倒是我的错,不该让你进院子伺候她。” 闻言,司徒宇心中自嘲一笑。 即便不进院子伺候,他也是对她有着情意。 他深吸了口气,头一次向双膝跪地:“小的明白自己只是个奴才,小的只求老爷能给一个伺候小姐的机会。” 上一章 目录 第三十八章 大喜日子 午时刚过,全贵将饭菜送到司徒宇房里。 见他低头揉着膝盖,又忍不住啰嗦起来:“你这小子还真能闹,居然在老爷书房门口跪了两天一夜,什么东西让你这么不要命的去求?” 司徒宇动作一顿,苍白的脸上带着几分深情:“自然是不要命也要求来的东西。” 虽然跪了这么久,好歹让慕父同意了他跟着慕筠瑶一起去秦家。 既然不能和她在一起,看着她幸福无虞也算是一份慰藉。 更何况,这本就是她原本该有的生活。 四季轮转,很快到了慕筠瑶出嫁的日子。 才行过及笄礼的慕筠瑶立刻成了新娘子,她看着自己亲手做了好几年的嫁衣,脸上满是羞涩的笑容。 “小姐,您真好看。”香雪看着一袭火红嫁衣的慕筠瑶,夸赞道。 慕筠瑶抿唇笑了笑,任由丫鬟们帮自己盘发上妆。 这时,一个丫鬟走了进来,将一小朵芙蓉递给她:“小姐,这时司徒宇托奴婢送来的。” 闻言,香雪瞬时拉下脸:“他是你主子?这么听他的话?” 丫鬟面色一僵,有些无措。 慕筠瑶却将花拿了起来,浅闻了下后道:“帮我宋宋他。” 香雪目带不满:“小姐,您怎么还……” 她欲言又止,总觉着那司徒宇还是贼心不死地惦记着自家小姐。 慕筠瑶看着镜中的自己,将花轻轻插进了发间,眼底闪过一丝复杂。 了解男女之情后,她也真正明白了司徒宇对自己的情意,但有些事强求不了。 就像自己对他怎么也生不起爱慕之心,好像他们俩天生不合适一样…… 府内是一派喜庆,平日的纸灯笼也换成了红色。 辰时才过,身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