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一夜,她却咳醒了无数次…… 直到凌晨的时候,陆清寒才回来,大掌将姜写意拉入怀中。 “感冒了,就不要乱跑。” 说话间,他嘴里都是酒气。 姜写意靠在他的怀中,想着医生说自己一月难活。 她强忍着喉咙的疼痛,扯出声音:“陆清寒,我们交往五年了,有一件事,我一直想问你。” 陆清寒愣了一下:“什么事?” “你有打算过娶我吗?” 这一刻,四周一片寂静。 许久,陆清寒才不耐得回答:“我们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 一句话让姜写意差点就落了泪。 她这才知道,就算自己没有提分手,陆清寒也不会娶她。 陆清寒或许也觉得自己这话不对,又温声说:“我给你买了药,等会儿记得吃。” 姜写意没有回话。 下午,陆清寒出门去打比赛。 她坐车去到萧父所在的医院。 已经两天了,萧父也没给她回一点消息。 姜写意担心,去问前台护士:“你好,请问萧扬病患的手术什么时候做?” 前台护士检查了一下病例,愣了一下,反问她:“就是酒喝多了,做什么手术?” 姜写意听到这话,整个人怔在原地! 第九章 一路平安 姜写意和护士道谢后,独自去到父亲所在病房。 病房里,萧父正悠哉地躺在床上玩着手机。 “爸。” 萧父听到她的声音,抬眸看向门口,忙收起手机,装成病态。 “唉,你怎么又来了?” 姜写意听着父亲语气里浓浓的嫌弃,强装不在意,一步步走上前,坐在他身边。 许久,她轻轻地说:“我知道您没病了,不要浪费钱,出院吧。” 听她知道真相,萧父面露慌张,有些愧疚。 “你也别怪爸撒谎,你弟弟要结婚,要买房子、车子到处都要钱……” 姜写意静静听着,想起当初自己考上大学后,父亲也说:“你一个女孩子读什么书,你弟弟以后是要给我养老,你能做什么……” 她眼底含泪,颤抖着伸出手,将被子给父亲缓缓盖好。 “我知道……弟弟很重要……” 哽咽说完,姜写意喉咙疼得像是被刺扎一样。 萧父听着她沙哑的嗓音,见她苍白的脸忍不住问:“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姜写意这是第一次听到父亲关心自己,她鼻尖酸涩,看着眼前人。 “爸,我生病了……很严重的病……医生说要做手术,需要很多钱……” 她话音刚落,萧父脸色顿时就变了。 “你胡说什么,年纪轻轻从哪儿来的病?” 萧父冷着一张脸,“你是不是想把钱要回去,我告诉你,门儿都没有。” “那钱我已经花出去,给你弟买房了!” 姜写意怔怔听着父亲说这些,一下子什么话也说不出。 她还记得前两天,父亲一句痛,她就相信他生了病。 而自己是他的女儿,他却不愿信。 这就是心疼和不心疼的区别吧…… 姜写意抚摸着父亲布满皱纹的手,强忍着痛,温声说:“您放心,把钱给您的时候,我就没想过要回来。您好好休息,以后……好好照顾自己。” 说完,姜写意起身踉跄着离开病房。 走出病房的那一刻。 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落了下来…… …… 回去别墅的路上。 姜写意翻看着手机,昨天她发的微博下一片骂声,都说她矫情,一个喉咙痛,也值得说。 默默关了手机,她什么也没回。 陆清寒参加电竞比赛经常需要几天时间。 接下来的几日,姜写意都是一个人待在家。 墨星睿也有给她发过信息,只不过,她一条也没回。 姜写意从来没觉得时间那么漫长,最近,她连米饭也吃不了,只能喝粥。 然而喝粥,喉咙也痛。 父亲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患喉癌,但姜写意自己知道。 在母亲离开后,家里欠了很多钱,她没有什么能力,但胜在声音好听。 于是就一个人做几份播音类型工作,有的时候连续几天都没能睡一个好觉,喉咙几次被扯出血…… 这天。 陆清寒提早回来,就见姜写意坐在阳台上吹着冷风。 他皱眉走过去:“不是感冒了吗?怎么还吹冷风,身体不要了?” 姜写意听到他的声音,转身看向他。 “陆清寒,我有事想求你。” 也许是临死,姜写意忽然觉得舍不得,她还年轻,不想离开。 陆清寒看着她苍白的脸,听着她沙哑干涩之极的声音,愣住。 一个感冒怎么弄成了现在这样? “什么求不求的,你说?” 姜写意这时将自己的诊断书递给陆清寒:“我得了喉癌,是晚期,医生说现在做手术,还能多活一段时间。” 她说到这里,鼓起勇气:“你能给我借一笔钱吗?我一定还你。” 谁知陆清寒听到这话,眸色顿时冷了下来。 “你没完没了了是吗?” 姜写意愣住,她就看陆清寒拿过诊断书,没有看一眼,直接丢进了垃圾桶。 “不要拿自己身体开玩笑,你什么时候和墨星睿断,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大雪夜,姜写意僵在原地,一个字也说不出。 第十章 除夕 几天后。 CPL国际总决赛,陆清寒也要去参加。 姜写意照常给他收拾了行李,一切仿佛都没变。 但她知道,自己这是最后一次陪陆清寒了。 这几天,她明显感觉到自己吞咽越来越困难,以前还能喝粥,现在喝水也困难。 陆清寒走之前,她细心整理了男人的衣领。 “一路平安。” 听着她多年来一成不变的话,陆清寒并没有发现她声音嘶哑的极其厉害,不在意地点头,然后上车离开。 姜写意看着他的车渐渐远离,眼眶泛红。 等到车子消失不见后,她看了眼身后的别墅,这里从来不属于自己。 关上了别墅的门,姜写意离开了这个地方。 她找了一家便宜的旅馆居住,银行卡里面就只剩下十几块零钱。 姜写意从来不知道生活可以如此艰难。 喉咙痛得厉害,她用最后的钱买了止疼药后,就没钱再买吃的了。 这天晚上。 她又发了一条微博:“还有三天就是新年,希望明年一切平安。” 发完,姜写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