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 她颤着声音轻轻道:“阿远,你抱抱我好不好?” 这一刻,她只想抱着他,不去想任何事,在他怀里好好哭一场。 可裴易玄脸色冰冷,声音更冷:“苏含月,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照照镜子,自己不觉得碍眼吗?” 他是从何婵那边回来的,女人皮肤上的伤痕触目惊心,让他十分不悦。 苏含月居然敢在背着他找何婵麻烦! 而苏含月的电话一个接一个,让他的怒火达到了顶峰! 他本不该为了这点小事和苏含月撕破脸,但看到她这死气沉沉的模样,心里的火就怎么也压不下去。 苏含月愣愣的看着他,沉默了一下,问:“裴易玄,你现在是说,我碍着你的眼了是吗?” 苏含月看着男人,眼里透出一点困惑的陌生。 站在她眼前的,真的是那个会为她买下一颗星星,会为她花半年时间打磨一盏灯的裴易玄吗? 裴易玄被她这样的眼神看的心里一颤,这回,他是真的心烦了。 他收回了视线,丢下一句:“苏含月,我最烦你这样!” 便转身摔门而去。 苏含月看着他不回头的背影,那一步一步好似根根利箭,将她的心搅得天翻地覆,血肉模糊。 眼眶已经通红,可眼泪好似这几日已经流干。 她蹲下身抱住自己,自语道:“他不爱你了,苏含月。” 与爱相对的,原来不是恨,而是漠不关心。 外面天色黑下去,整个别墅空荡到令人不安。 苏含月觉得有些冷,下意识的喊:“多多。” 可往日她一呼喊就会来陪伴她的大狗却不见了身影,她心中升起一股不安。 这时,门边传来脚步声,管家垂着头说:“夫人,先生说多多做错了事,已经把它送走了。” 苏含月彻底懵在了原地。 多多唯一做的,便是无意间伤了他的心头好,护住了她这个女主人。 可什么时候,保护她也成了一种罪过? 苏含月回过神:“多多被送去哪里了,我要接它回家。” “夫人,这是易家,一切都是先生说了算,你就算知道多多在哪里也无济于事,听我一句,别跟先生对着来了。”管家劝道。 这话没错,可苏含月只觉寒意从脚底一下窜上心头,几乎冻结了她的血液。 她的眼神瞬间寂灭,再也说不出什么。 只是心里那个萦绕了不知多久的决定,此刻突然坚定了起来。 接下来的日子,裴易玄一直不见人影。 一天,两天,三天…… 苏含月等在这只有她的家里,没有了多多的房子好似失去了最后一丝暖意。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好像陷入了漫无止境的等待中? 等他下班,等他回家,等他……回心转意。 这一次,她不想再等了。 苏含月给他发了信息:你回来,我有事跟你说。 晚上,裴易玄回来了。 他身上带着香水味,毫不遮掩的坐在苏含月不远处,漫不经心的问:“说吧,什么事。” 丝丝缕缕的香气萦绕在苏含月鼻尖,又一次让她几欲反胃。 她看着他,看着这个已经变得面目全非的男人。 他不再是她的阿远了。 然后,她听见自己平静的声音;“裴易玄,我们离婚吧。” 第四章 救救我 客厅里,是一片长久的沉默。 “不行。” 金属的碰撞声响起,他厌烦的看了苏含月一眼,根本没把离婚两个字放在心上。 夏家已经倒了,她一无所有,以为搞这种手段就能吓到他么。 “离婚对公司的名誉损失太大。” 苏含月的心直直的坠了下去。 他说不行。 不是因为他还爱她,而是因为公司的利益。 最后一点心口的余火似乎都消失了。 她声音转冷:“你我离婚,刚好给你腾位置。” 裴易玄一愣,舌头顶了顶上颚,眸色转深:“你又在耍什么把戏?” 苏含月心口一痛,愤怒和酸苦更如星火燎原。 她冷笑:“把戏?我告诉你,我不是输给了何婵,我只是输给了爱情!” 她和裴易玄,一直没提起何婵的名字,默契的不去撕破最后的脸皮。 可现在,苏含月的辛辣讽刺,却像把刀,把粉饰的伪装狠狠剖开! 裴易玄的怒火燃烧到了理智的边缘,他终于意识到,苏含月是认真的,她竟敢真的想要和他离婚! 苏含月站起来,将结婚戒指从手上取下来放到裴易玄面前,眼里是明明白白的认真和决绝。 “裴易玄,离婚吧,我不想再跟你在公众面前演戏,我已经恶心透了。” 裴易玄的视线落在那被毫不犹豫拔下的戒指上,心口火焰一瞬似火山般爆发。 他猛然起身,钳住苏含月的手臂便把她拖到了储物间门口。 “你做什么!?”苏含月怎么也推搡不开,下一刻,就被他推入了储物间! “啊!”苏含月跌在冰凉的地上,一时竟起不了身。 她抬起头,裴易玄逆光而立,眼里的狠戾看的她心里一惊。 他声音比冰还冷:“你哪来的胆子这么对我说话,好好在里面反省一下!” 随即,他当着苏含月的面,狠狠的关上了门,隔绝所有光亮,也隔绝了她不可置信的眼。 寂静的黑暗中,苏含月死死咬住下唇,不肯求饶。 她不敢相信,裴易玄明知道她有密室恐惧症,竟还这样对她! 心跳一声快过一声,她额头已经冷汗直冒,甚至有些呼吸不上来。 好黑……谁来救救我…… 她好像又变成了年幼无助的小孩,眼前已经一片眩晕。 “阿远……阿远……”她无意识的叫着裴易玄的名字,害怕极了,“救救我……” 门外,裴易玄听着她充满不安惶恐的声音,只觉得心烦。 管家劝道:“先生,夫人最怕黑了,您原谅她吧。” 裴易玄冷笑一声,打定了主意。 他拿起衣服边往外走边说:“要是我知道谁给她开了门,别怪我不留情面。” 管家看着他扬长而去的背影,心里狠狠叹了口气。 储物间里,苏含月紧紧蜷在一起,没有一丝缝隙的黑暗压得她几乎休克过去。 门外没有了一丝动静,苏含月终于明白,裴易玄竟然真的将她困在了这个她最恐惧的环境里! 她眼前透出了一点点白,肚子突然剧烈的疼了起来。 疼痛唤起了她的一点神智,她猛然想起,自己似乎有两个月没有生理期了。 她一下惶恐不已,孩子…… 她挣扎着摸索到了门边,用尽全力地拍打着门。 “阿远……我好疼……我错了…” 她求饶,她哭喊,可她不知道门外也是一片黑。 最后她只能绝望。 撕心裂肺的痛,她紧紧的抱住肚子,泪水无法控制的倾泻而出。 可腹中那温度还是一点点失去。 另一边,裴易玄出了门就径直去了何婵那儿。 温香软玉柔情似水,他心底的烦躁渐渐平息下来。 直到第二天,裴易玄才回到家。 一片寂静无声。 他走到储物室的门口,开口问:“苏含月,你认不认错?” 没有回应。 裴易玄顿了顿,冷笑一声,正准备离开,管家赶来着急无比:“先生,夫人喊了整整一夜,后面没有声音了,您快开门看看吧!” 裴易玄愣了愣,心中莫名一慌,急忙拿出钥匙插进去,拉开了门。 一个身影从门后重重倒在他脚边,而她的身下是一片刺目的红…… 第五章 她疯了 医院里,裴易玄看着手上沾染上的血迹,微微有些愣神。 抱起苏含月时的冰冷似乎还残留在他手上,让他心底发凉。 在他愣神的时候,手术室的门开了。 他急忙迎上前,直直看着正被推出来的病床。 “大人脱离了危险期,但因为送过来的时间太迟,孩子没有保住。”医生对裴易玄说道。 裴易玄猛然转头看着医生,声音沙哑:“她怀孕了?” 得到医生的肯定答复,裴易玄如被人狠狠一击。 他的目光落在苏含月苍白而毫无血色的脸上,心里头一次有了些愧疚。 如果他知道……如果他早点回去…… 可是没有如果。 裴易玄在床边坐下,竟有些隐隐的心痛。 一片寂静中,他的手机又响起。 见是何婵,他反射性的按掉了通话。 电话又不依不饶响起,他心中烦闷不已,还有一丝莫名的心虚,随即直接关了手机。 苏含月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她睁开眼,有一瞬间的茫然。 裴易玄伸手想要扶她,声音难得柔和:“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可苏含月却躲开了他的手。 她疑惑的问:“你是谁?” 裴易玄皱眉,那摄人的气势让苏含月越发往后缩,激烈的动作让她受伤的针头都往外掉,血液倒流。 她看着裴易玄的眼里满是陌生和惊恐,惶惶不安的问:“你是谁?我家阿远呢?” 裴易玄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眼里渐渐讥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