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亦铭勾起嘴角,他试穿的风衣还没脱,几步走到我面前,潇洒得不行。他弯下腰与我对视,我条件反射地撞到了沙发背上。 我不穿更好看,想看吗? 死心吧,我知道这是另外的价钱。 旁边导购小姐姐的眼神变得不对劲起来。 付钱的时候我也算体会了一把包养小白脸的乐趣,一想到贺亦铭穿着我给他买的衣服迷倒一片小姑娘,突然心里就自豪得不行。 我用胳膊肘撞了下贺亦铭:你这种长相,在公司很吃香吧,小姑娘是不是都围着你转? 贺亦铭笑道:你放心,同事都知道我现在是有小红本的人。 我的心情更美妙了。 贺亦铭,跟你搭伙过日子感觉还挺不错的。 那我跟你说件事,你别生气。 你说。 贺亦铭往后退了一步。我看他郑重其事的样子,眼皮狠狠跳了一下,竟然萌生出一种他要单膝下跪的错觉。 我把你最喜欢的那套睡衣丢进洗衣机里洗坏了,怕你发现我就扔了。 我拳头硬了,怪不得我这几天都找不到!贺亦铭,你赔钱! 贺亦铭一脸无辜:你知道的,我没钱。 我不管,压着贺亦铭到一家挺贵的店里买了套新的。贺亦铭咬了咬牙,干脆给自己也买了一套,还和我是情侣款。 5. 事实证明贺亦铭是个有先见之明的人。 我的母上大人从我领证的喜悦中缓过神来,细品出了几分不对劲,借口跟我爸吵架,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周六早晨,杀上门来了。 彼时我正在床上睡大觉,睡梦中感觉有人亲吻了一下我的额头,我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看见贺亦铭那张放大的俊脸。他宠溺地摸了摸我的头,对我温柔地笑:宁宁,起床了,咱妈来了。 我踏马直接一个激灵吓清醒了。 一时之间我不知道是站在门口冷脸的我妈更可怕,还是站在床边假笑的贺亦铭更可怕。 我坐起来尬笑道:妈,你要来也不提前说一声。 我妈冷哼一声:提前说?提前说我能知道你是怎么欺负人家亦铭的吗? 我莫名其妙:我怎么欺负他了? 你什么都不干就算了,人家替你干,结果干完了还吃力不讨好。不就洗坏一件睡衣吗,你至于气得跟他分房睡?我妈犀利的目光扫过我跟贺亦铭身上的情侣睡衣,你这不是有睡衣穿吗? 好吧,我大概了解情况了,不由得在心里为贺亦铭的机智点了个赞。 洗漱完毕,贺亦铭贤惠地下楼买早餐,我被我妈按在沙发上听训。 姜宁,你不能仗着自己挣钱多就把家里的事都推给他吧?你是找了个丈夫,不是雇了个保姆!这像什么话! 我低头嘟囔:我爸不也这么惯着你吗? 我妈怒道:别跟我提你爸!让他给我养的花换个盆都能把花弄死,还嘴硬不肯认错!一提他我就来气! 我拍了拍我妈的背,好,不提不提。 我妈瞥了一眼我的手:你跟亦铭的婚礼打算什么时候办?连个戒指都没有,谁知道你结婚了啊? 我无奈笑道:我跟他周围的人都知道啊。我们工作都挺忙的,实在没有空,不要追求这些形式主义啊,乖。 我妈白了我一眼:那孩子呢?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你年纪也不小了,这事儿得趁早吧? 我的笑僵在了脸上,催完婚就直接开始催生了,好家伙,不愧是我妈。 哎呀,不急不急,我们有自己的打算。 我跟我妈艰难地周旋了好一会儿,贺亦铭才回来,我立马抛下我妈热情地迎了上去,接过他手里的早餐。 我小声抱怨:你怎么去了那么久? 贺亦铭故作亲昵地揉了揉我的头发:为了防止露馅,我还买了点别的东西。 什么东西? 贺亦铭弯腰低头,薄唇擦过我的耳尖,他的声音很轻,呼出的热气尽数掠过我的皮肤,又烫又痒:安全套。 轰—— 三个平平无奇的字在我脑中炸开了花,我愣在原地,脸一下子红到脖颈。 虽然但是,我不得不承认,贺亦铭简直料事如神。 预言家,刀了吧。 6. 我妈把我和贺亦铭撵出门,叫我们俩自己约会去,别在家碍她的眼。 我跟贺亦铭坐在车里大眼瞪小眼,最后我认命地拿出手机,翻找相关软件看看有什么适合玩的地方。 欸,市中心新开了一家密室逃脱,贺亦铭你想玩吗? 贺亦铭凑过来看了一眼:没玩过。 那就去玩这个吧。我有些嘚瑟,我可是密室通关小能手,我带你玩。 贺亦铭打开导航,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是吗? 我无所谓地轻哼一声:很快你就会知道的。 一个小时后,我把脸埋在贺亦铭的怀里瑟瑟发抖,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腰,不准他离开我半步。 贺亦铭发出几声闷笑,胸膛都跟着颤:通关小能手?嗯? 我吓得声音都带上了哭腔:都怪你!非要选这个有 NPC 的恐怖主题,我都说我不行了,玩个没 NPC 的解密游戏不好吗! 贺亦铭搂住我的肩膀,嗓音低沉慵懒:要玩就玩最刺激的。快点往前走了,人家其他几个玩家还等着呢。 我闭着眼睛慢吞吞松开他的腰,转而抓过他的手臂抱在怀里:刚刚那个鬼走了吗? 嗯,从旁边的门出去了。 屋子里还会突然出现什么东西吗? 目前应该不会。 我睁开眼睛,慢慢适应昏暗的光线。周围是斑驳的墙壁,老旧的桌椅,到处都是铁锈和干涸的血迹,几具骷髅骨架散在地上。 我轻吐一口气。我不是怕看见恐怖的东西,而是害怕恐怖的东西突然出现的那一刹那,感觉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走吧,贺亦铭指了指前面一个低矮铁窗,我们去拿钥匙。 我看着那里面黑漆漆的一片,迈不动脚步:要把手伸进去拿吗? 我拿就行了,你跟着我。 我偷偷瞄了贺亦铭一眼,他的处变不惊让人充满安全感,我听话地跟了上去。 贺亦铭将手伸过铁栅栏摸索,我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扫过额头,我摸了一下,心拔凉拔凉的。 头顶有人。 我不受控制地抬头去看,几缕脏污的黑发垂下左右晃动,随之传来一种奇怪的呜咽声,继续往上 双眼忽然被一只温暖的大手蒙住,耳边响起贺亦铭安抚的声音:别看。 所有感官都仿佛在一瞬间失灵,只有心脏在剧烈地跳动,扑通扑通,一片寂静之中显得格外清晰。 找到钥匙了,去开下一扇门。 我重新抱住贺亦铭的手臂,低下头沉默地跟着。 果然这种幽闭恐怖的环境下极其容易产生某种错觉,我有些后悔带贺亦铭来玩密室了。 没想到之后发生了更丢人的事。 因为第四个房间比较大,众人分散开找线索,贺亦铭让我躲在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