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露一些我完全听不懂的词。 母后想为我定亲的事儿在朝堂上并没有掀起多大的波澜。 她想用这种方式提醒朝臣,我是一个要外嫁的公主。 可前朝的臣子,又有多少肯为她所用。 就连民间流传的话本子,都是父皇很早便授意的。 周边国家女王的事迹,早就在不知不觉中,浸入了老百姓的心中。 而父皇登基时便开办的女学如今也是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官员的选拔也在放宽,如今已涌现了不少女官。 这个国家的舆论,早就在无形中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我母后被困于后宫和陈家的方寸天地中,丝毫未觉。 直到父皇上朝时下的两道圣旨。 第一道圣旨,封沈晏为齐王。 第二道圣旨,在前朝后宫,甚至民间,都砸出了巨大的水花。 我穿着皇太女吉服,站在父皇身侧,接受百官跪拜。 「皇太女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一场我和母后、沈晏持续了十几年的战争,在他们山呼千岁的这一刻,终于胜出。 册封仪式过后,母后像是从未见过我这个女儿一般,从头到尾,仔仔细细打量了我许久。 她的五官与我神似,眼睛却像一口深井一般,带着能吞噬一切的幽暗。 「沈淑卿,你要是敢对陈家和晏儿下手,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沈晏说:「大业百年来第一位皇太女,皇姐,你把我的尊严踩在了尘埃里,你是不是快活极了?」 他们不了解我,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了。 11 陈家是反对我被立储最厉害的,陈喻更是首当其冲。 大肆宣扬我那天要养面首的「丑闻」。 于是我第二天便再次光顾了陈家。 陈喻正躺在床上悠哉地被人喂粥喝,看见我时活像大白天看见鬼,挣扎着就往床脚挪。 安平站在我身侧始终一语未发,看着我把人再次提到了牢狱。 「宸阳,宸阳你放过我吧!不,是殿下!皇太女殿下!那些谣言不是我散播的!是我姑母『不经意』间透露的!」 我不语,让人把花瓶抬了进来。 陈喻本就行动不便趴在地上,看见花瓶时直接脸都白了,随后便是一阵尖锐的叫声。 他趴在地上惊恐地挣扎。 我啧了一声,这人真是,吵得我耳朵疼。 「你从来没失忆过对不对?沈淑卿,你满心算计,就是为了等这一刻对不对?」 「是我的错,是我不该对你起了那种龌龊的心思,都是我的错,陈家无错,你有什么冲我一个人来就是!」 他匍匐着,试图透过牢笼的间隙来抓我的衣服。 我靠在椅子上,欣赏他此刻「精彩」的表演。 「陈喻,你如蝼蚁。」 「我弄死你,都不需要自己动手。」 牢狱里陈喻的惨叫声从未停止,直至昏厥。 沈晏骑马骑得飞快,衣服都乱了。 「沈淑卿,表哥呢?!」 我笑了笑,然后伸手指了指地牢。 沈晏抬脚的那一瞬我提醒他:「做好准备再去看,免得吓到你,母后又要怪我了。」 没过多久,地牢里便传出沈晏惊恐的叫声。 「卿卿,你的身子真的好滑啊,上好的瓷器都不如表妹的肌肤光滑,让表哥摸一摸好不好?」 十二岁的陈喻,九岁的我。 现在我把陈喻彻底塞到了花瓶里。 不是想摸吗? 下半辈子摸个够吧! 母后彻底被我气病了。 她连写三封陈情书,让我父皇念在夫妻情分上放陈家一马。 大厦将倾,众人皆推之。 可令众人都没有想到的是,最后推倒陈家的人,却是安平。 那个传闻对陈喻死心塌地,忠贞不悔的安平。 她将陈家无法毁灭的最绝密的证据,呈到了我的面前。 「长姐,从小到大,只有您待我最好。是您教会我,女子自爱,也是您让我看见后宅之外广袤的天地。」 「所以差点害死我的人,我又如何会不恨?」 第二日,我便带着这些证据,当着父皇和朝臣的面,一字一句陈述着陈家数年来的所作所为。 大殿之上回荡着我的声音,朝臣们面露不忿。 陈家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就连陈氏邻近边疆小城里的远房亲戚,都能借着陈家的势,侵占当地老百姓的良田。 父皇震怒,当场下旨废了陈家的爵位,承恩侯府皆被下狱,听候发落。 安平呈上来的和之前暗卫搜集的这些证据,整理陈家的案子脉络都很清晰。 在我给陈家定罪的前一天晚上,母后召见了我。 椒房殿环境昏暗,我连殿内的陈设格局都看不清。 母后一袭白色里衣,坐在梳妆镜前。 听到珠帘响动,她回身看着我,昏暗的烛光打在母后的脸上,显得阴鸷。 她却丝毫未觉,笑着朝我伸出手。 「卿卿,你来了啊。」 12 「坐母后身边。」 我一动未动。 她却低头,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我们母女之间,连这点信任都没有了吗?」 「您是想让我宽恕陈家吗?母后,国有国法。」 她摇摇头,起身走到我面前。 冰凉的手指划过我的脸颊,像黑暗中缠绕在身上的蛇。 不带一丝温度。 「绣容,她是你的女儿!」 父皇急匆匆地赶过来,见我完好无损,不由松了口气。 走上前来将我护到身后。 我母后却不可置信的退后,随后绕着我与父皇来回走动,脸上带着令人胆寒的癫狂。 「她是我们的女儿?你以为我不爱她吗?我难道不想疼爱她吗?沈绍!是你逼我的!」 「还有陈绣苓,我的玉佩她要抢,爹娘的关爱她要抢,甚至连我的未婚夫君,都因为她体弱寿短,我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