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阳,更显得惬意。 “不是芙蓉,不受金风,不是少年,不论心动。” 许若烟情不自禁喃喃道。 下一秒,北茉手中的荷花酥便掉在了地上。 “咚”的一声闷响,惊醒了许若烟。 她刚刚念的,是她生前同北茉一起作的诗。 北茉呆滞片刻,回神时那双浓眉大眼里已然是蓄满了泪水。 “你是……你是我的若烟对不对?”她喉中作哽,问道。 许若烟看着友人眼中的泪水,也有些红了眼眶,她轻轻的点了点头。 “我知这很难让你相信,先前便一直没有说与你知道。想找个合适的时机再告诉你……” 北茉拭去了眼中的泪水,失而复得的喜悦占据了她的眉梢。 下一刻,北茉却又皱了眉:“叶君翊知道了吗?” “现在只有你和母亲,还有简澈知道。” 北茉瘪了瘪嘴,“那就好,若是让他知道了,必定是要来缠着你不放的。你可不知道,你走之后,他成天荒唐度日,那日我在街上碰见他,才知道苏环儿原来是他用来和你和离的借口!真不知为何,你还在的时候他找着苏环儿来与你和离,你不在了又是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许若烟闻言,心中一紧。 原来自己对他的误会这么深。 “罢了,都过去了。我与他早是陌路人。”许若烟声音极轻。 北茉伸出了手,紧紧的拉住了许若烟。 第三十一章 岁岁平安 深夜,定远侯府。 “侯爷,您派我跟着许家大小姐,今日她同吏部千金北茉小姐同游了城南。” 一个侍卫打扮的男人跪在叶君翊面前,神色恭敬。 叶君翊点了点头,那深邃的眸中有了些许笃定。 北茉…… “你去打听打听许家大小姐今日发生过什么事,必须一字不差的回来告知我。” 言必,他挥了挥手,遣走了侍卫。 夜越来越深,厢房内烛光摇曳,叶君翊却紧皱着眉,久久不能入睡。 若是许若烟当真就是他已经过世的亡妻,为何她不愿寻自己? 终究是恨自己的吧…… 自己也身中剧毒,又能活多久呢。 叶君翊思绪万千,一夜无眠。 翌日。 窗外小雨淅淅沥沥,叶君翊一夜未曾合眼。 他感受到体内毒素正在加重,连大夫也没办法解毒,也说不清他究竟还有几日能活。 梅雨季节的到来让叶君翊心中不快,他向来是不喜欢雨天的。 兀地,像是想起了什么,叶君翊从玉石枕下拿出了江若烟留给他的编号牌。 “金宝,替我备马车,去城南商铺。” “主子,外头正在下雨呢,改日再去吧?”金宝眉眼之中全是担忧,他知道自家主子身中剧毒,想让叶君翊好好休息。 “备车。” 叶君翊只是冷冷的吐出了两个字,言语之中是不容拒绝。 他害怕没有改日,不知哪日毒发,他没有挺过去便再也无法领到江若烟最后留给他的东西。 金宝向来是唯命是从,他只好帮叶君翊备好马车,扶着他上去。 雨丝毫没有停的迹象,平日里繁华的街道现如今却只有寥寥几人撑着油纸伞快步往家中走去。 叶君翊下了马车,伞都未来得及打,便冲进了城南商铺。 他将手中所有编号牌放在了掌柜面前。 “听着,我没空与你玩一年一回的取物游戏,现在便把编号牌上的所有对应物拿给我。”叶君翊语气极冷。 掌柜先是被他语气吓到,随后又摇了摇头:“公子,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的规矩,时候未到,有些东西取了便失去了意义。” 他闻言先是一愣,而后冷笑一声。 “我乃当今圣上亲封定远侯,你同我说规矩?” 掌柜看着叶君翊冷峻的面孔,长长的叹了口气。 若烟姑娘过世前,也与掌柜有过交际,那时候的定远侯王爷,也是温润如玉的。 若烟姑娘一走,定远侯王爷身上的戾气,便是谁也拦不住。 掌柜转身,拿着编号牌查找。 片刻,掌柜拿出了剩余两份锦盒。 店铺外的雨阅下越大。 叶君翊急不可耐的打开了第二个锦盒。 里面装着一对孩童的布鞋与孩童的肚兜。 做工精致,他只消一眼,便看出是出自江若烟之手。 叶君翊眼眶发红,他颤着手拿出了锦盒中的信件。 “展信佳。” “君翊,今日该是我走的第二年了,不知道这份礼,你是否还记得拿,又或者是你偷偷的提前打开了?” “第二年了,你该与你的心悦之人有孩子了吧。” “孩子一定会很可爱,那时候,我也总是想着,若是你我有个孩子,你是否会爱上我?” “这对鞋与肚兜,是我自己亲手做的。” “算是我对你的祝福,也是我对孩子的祝福吧。” “愿你和你所爱之人,岁岁平安。” 第三十二章陌上人如玉 第一封信贺他大婚,第二封贺他得子。 叶君翊的泪沾湿了信封,那石墨被晕开。 他将信件折叠好,收回锦盒,看向第三个锦盒。 他上前一步,骨节泛白的手指不停发颤,最终还是打开了木盒。 里面放着一块品相极好的白色玉佩。 上面刻着“君翊”二字。 叶君翊将玉佩拿起,放在心上,阖上眼,泪流不止。 良久,他拿起第三封信,上面的字极其简短。 “展信佳。”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若当真有来生,我希望我不曾爱你。” 短短三行字,铿锵有力,刺进了叶君翊的心中。 门外的雨越来越大,像是要洗去什么一般。 叶君翊将物品放好,将锦盒捧在手中,正要出门。 他未将油纸伞带下马车,但此刻他也并不惧淋场大雨。 叶君翊正走到门口,掌柜叫住他:“叶公子,等雨停了再走吧。” 他摇了摇头,那往日神采奕奕的双眸此刻全是哀愁。 突然,叶君翊心脏骤然一痛,他伸手紧紧的捂住了自己的心,疼痛遍布全身,他快要无法站定。 掌柜见状,连忙上前查看,而此刻叶君翊直直倒地,神色痛苦。 阖眼之前,他听见了简澈的声音。 “这是怎么了?” …… 再睁眼时,叶君翊眼前是片陌生场景。 他胸口已经缓解不少,却还是在隐隐作痛。 “你醒了?” 简澈冷冽的声音响起,叶君翊抬头看去,只见简澈踱步走了进来。 “这里是哪里?”叶君翊蹙了蹙眉,神色晦暗不明。 天色渐晚,他并不知自己昏睡了多久,睁眼时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儿。 他只听见窗外的雨声,他只知道雨一直在下。 “这里是兵部尚书府。你身上的毒是怎么回事?”简澈紧拧着眉。 “我方才叫了大夫来看,大夫却说你这毒是从儿时便开始,青年时发,现在中毒已久,没法可解?” 叶君翊笑了笑,道:“家中丑事,叶某不愿多说,这毒是我母亲所下,无人可解。” “看样子你是早知自己身中剧毒。”简澈道。 “不然叶某也不会与我夫人和离,我只是不想耽误她的后半辈子。” 简澈闻言,陷入了一阵沉默。 叶君翊起身,拿起在床头的锦盒,向简澈作揖行礼。 “今日多谢简公子出手相救,叶某得空必定来府上报恩。” 说完,不等简澈反应,叶君翊便走出了厢房,离开了兵部尚书府。 简澈思绪复杂,他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转身去了许若烟的房内。 许若烟此刻正在厢房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