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的姑娘,好端端的怎么又流了一身冷汗?” 苏乌无声无息地倚着,心神不宁。 第三十四章 苏乌换了一身衣裳,重新躺在了床上。 她一闭上眼,傅怀景的冷笑就好像还在耳边。 以他那个性子,若是还愿意装,那便是真正的温润君子,什么话都好说。若是不愿意装了,那么谁也忤逆不了他。 苏乌此时虚得厉害,手抬起都有些发软。 “崔嬷嬷,我想吃东西了。”苏乌轻轻地唤了一声。 崔嬷嬷听了很是欣喜,很快便端着粳米粥、鸡汤、爽口开胃的小食过来。 苏乌看着微微皱了皱眉,她喝了几口粥,便有些吃不下。 可如果不吃东西,怎能快些好起来,又怎能早些离开皇宫呢。 苏乌忍着不舒服喝半碗粥,一碗汤。 实在撑不下了,便让崔嬷嬷把这些端走。 没过多久,苏乌捂着嘴匆匆下床,就着痰盂吐了出来。 吐得昏天暗地,几乎将刚吃下的东西全吐了。 崔嬷嬷吓坏了,一边让采冬去向太后禀告,一边遣着宫女去找太医过来。 待到苏乌平息下来,崔嬷嬷伺候苏乌清水漱口,再扶着她躺到床上。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崔嬷嬷很是担忧。 苏乌无声地摇了摇头,虚弱地道:“吐了,反而舒服多了。” 匆匆赶过来的顾院判,用帕子盖在那节皓白的手腕上,为其把脉。 片刻后,顾院判道:“姑娘年纪轻轻怎忧思积重?莫多思多想,且畅开心怀,便有助于病情。不过吐了也好,姑娘这会是不是觉得轻松一些了?” 苏乌点了点头。 顾院判道:“我再为姑娘开一副要去去寒气。姑娘脾胃虚着,不宜多食多饮,得细养着。” 苏乌知道自己是心急了。 苏乌道:“多谢顾太医。” 顾院判起身,收拾好药箱,正欲离开,又停住脚步,道:“姑娘若是觉得闷了,可穿厚些在院子里走走,切莫积郁成疾了。” 苏乌垂眸应下。 采南很快将煎好的药端过来,苏乌趁热喝了,便很快睡着。 苏乌又开始做梦了。 扁舟在荷叶荷花之中穿行,苏乌坐在扁舟上俯身摘下一个莲蓬,剥下新鲜的莲子放入口中,很清甜,莲心嫩的没有苦味。 在她刚要攀下另一朵隔着层层荷叶之处还藏着另外一行人。 “张姐姐前儿我瞧见那苏嫔从御书房红着眼睛走出来。那模样一看就是被陛下斥责了。也就她忒不顾身份,总是妖妖娆娆地往陛下身边凑。还学着柔妃娘娘装体弱,每次侍寝的 另一个声音笑了起来,“那你是不知道她刚侍寝那会,不仅惹怒的陛下,本该升的位分也没了。” “咦?张姐姐你快说说。” 两人低语一阵便又发出了咯咯咯的笑声,“那等做派也难怪陛下不喜……” 两人也不知是谁先发现了苏乌的存在,便慌忙地请罪。 扁舟之间挨地很近,刘美人诚惶诚恐地道:“苏嫔娘娘,嫔妾知错了,还请娘娘不要告到端妃娘娘那儿去。” 那刘美人情节之下扯住苏乌的衣袖,那宽大的袖摆中露出白皙的手臂,手臂上几处暗红暧昧的印子,让刘美人和张美人皆是一怔。 苏乌羞恼地甩开刘美人的手,斥道:“放肆!” 那刘美人似才反应过来,却又站不稳,摇摇摆摆往前一扑,攀住的胳膊苏乌拉着她一道跌入了水里。 苏乌呛了几口水,被救了起来。 她很快被送回居住之处。 刚换下湿衣裳,头发都还未绞干,傅怀景便来了。 他一言不发的将她抱了起来,盖上披风便带着她去了浴池。 温热的水将她淹没,她很害怕,只能攀住他的肩膀不敢松手。 可傅怀景却把她扯下来,让她在水中挣扎,语调漫不经心地说着,慌什么,有他在不会让她呛着水。 可他嘴里这么说着,却一边将她的衣裳一件件地被褪下,只余一件金线绣牡丹的肚兜留在身上,她羞耻地环住自己,可傅怀景却贴在她身后,抓着她的手臂,让她随其而动。 如她所料,他最后还是将她肚兜的系带给扯了,在水中她都快喘不过气。 他这种轻慢地态度,那些嫔妃也才会取笑她,让她觉得自己只是他可以任意释放情绪的玩意。 …… 苏乌睁开了眼睛,见到床边坐着一人。 “总算是醒了。棠棠这是做了什么梦啊。姑母瞧着我家棠棠都快委屈地哭出来了。”苏太后伸手用帕子给苏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苏乌吸了吸鼻子,眼眶瞬间便红了。 苏太后失笑道:“哎哟,真的要在姑母面前哭鼻子了?” 苏乌强忍着泪意,问道:“姑母,你怎么过来了?” “你都难受成这样了,姑母怎么能放心。” 苏太后探手进去摸了摸苏乌的后背,“还好,发汗了。先起身换身清爽的衣裳,吃点清淡的粳米粥。” 苏乌在宫女的服侍下,换好了衣裳。 她虽没有什么气力,身体松快了许多。 苏乌没有回到床上,而选择坐在桌前用膳。 苏太后陪在她的身边,看着她,道:“棠棠这场病清减了不少啊,脸都小了一圈。” 苏乌摸了摸自己脸,倒没什么感觉。 苏太后说:“棠棠放宽心,你落水一事的疑点皇上都会查清楚。只管安安心心养病。” 苏乌喝着粥,没有说话。 苏太后又道:“你睡着的那时辰里。贤太妃脱簪素衣,向宫女递了请罪书送到了哀家这里。上面说谢家教女无方,犯下大错,已将谢明姗送去家庙。让她青灯古佛为其行为忏悔。言辞恳切地望哀家宽恕。还说她等安阳出嫁了便自请去行宫,不会留在宫中。” “这贤太妃自先帝时,便趋利避害,能屈能伸。如今她被禁足,谢家频频出事,她这番作态便是做给皇帝瞧的。” 苏乌放下手中的勺子,“谢明姗被送去家庙了?” 苏太后冷笑一声,“不送去家庙,那谢家待嫁的姑娘都没人敢娶了。” 苏乌低着头搅动着碗里的粥,说道:“姑母,你说,我若是没有进宫,没有在万寿节上弹琴,也没有得到皇上的赏赐,那这些事情是不是根本不会发生?” 苏太后朝苏乌看过去,“棠棠是吓着了?宫中尔虞我诈,勾心斗角。这些都是难免的。但只要你抓住了一人的心,得他的护佑,那什么阴谋诡计都近不了你的身。” 苏乌抬起头,眼含哀伤,“可是姑母,我不想这样,我害怕。” 苏太后移开眼不去看苏乌,她站了起来,道:“棠棠,身为世家女,享受了钟鸣鼎食,便也要承担世家女的责任。你莫要多想,依哀家看,皇上待你是不错的。” 苏太后想到了先帝,他偏宠贵妃,让她一个一个的生孩子,护着她生的孩子长大,偏爱他们,从未让贵妃受过委屈。他的偏宠却滋长了他们的野心,为了那个皇位斗了起来。 虽然现在她才是胜利的那个人,可夜深梦回的时候,她偶尔会想,被人偏宠是什么滋味。 她的棠棠容貌胜于贵妃,亦会琴棋书画,那惑人的舞也学了。 不管是谁做了皇帝,她的棠棠便是当不成皇后,做一个宠妃是绰绰有余。 …… 崔嬷嬷陪着苏太后回到寝殿,见太后从白玉瓶中倒了两颗药丸出来。 她知道太后的心绞又痛了,连忙倒了水送上去。 崔嬷嬷看着太后吞了药丸,劝道:“娘娘,三姑娘年纪还小,您再教教便好了。” 苏太后道:“她这回遭了罪,会害怕在情理之中。只是当初皇上初登大位时,她是那么欣喜高兴。知道哀家要让她进宫,她还满脸羞意雀跃。可现在哀家总觉得棠棠似乎有点惧皇上。” 崔嬷嬷道:“许是姑娘还不经事,被吓着了,才会萌生了退意。待缓过这阵子便好。” 苏太后长叹一声,“哀家瞧着棠棠那模样也可怜,若是当年没有发生那桩事,或许便能顺了她的心愿。” 崔嬷嬷眼神闪烁,低声道:“娘娘,那件事任谁也想不到,您快莫自责了。” …… 苏乌睡前又喝了药,睡得很沉, 不得不佩服顾院判的医术。 苏乌早膳吃的清淡,想到顾院判的话,换了一身衣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