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长靴狠很踩住。 “你打碎的酒弄脏了我的鞋,怎么,这就想走?” 瓷片深深的卡在肉里,鲜血汩汩的流了出来,她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每一个字说出口都是钻心的疼。 “公子,是奴婢没长眼,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奴婢吧!” 那人冷冷笑出声来,脚上的力度却又加重了几分。 “想要饶了你倒也容易,你把这地上的碎片吃了,我便饶你一条贱命。” 第四章 以牙还牙 白锦绣疼得脸色发白,她看着洒落一地的碎片,身子也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这碎片锋利异常,只是用手轻轻一碰,便会被划出一条大大的伤口,又如何能吃进嘴里。 众人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还是张公子有主意折腾人,这碎片进嘴,她的嘴可就别想要了。” “我听说,张公子之前可是和我们这位堂堂汝阳王郡主提过亲,看样子这是因爱生恨啊!” 张公子瞥了一眼蜷缩在地上的白锦绣,厌恶的拧了拧眉,仿佛当初和她提亲,是一件多么耻辱的事似的。 “就凭她这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也配我提亲?多看一眼,我都觉得恶心。” 说着那只踩在她手上的脚,越发的加重了力气。 再踩下去,她的手也要废掉了! 白锦绣抱住他的腿,卑微的祈求道:“我吃,我吃,但求公子饶我一命!” 就在她无视众人的眼神,颤颤巍巍的捡起那锋利的碎片,便要往嘴里塞时,一个清冷而又淡漠的声音从上方缓缓传来。 “行了,这么快就把她给玩死了,还有什么意思。” 沈遇安的声音一出,众人顿时作鸟兽散,白锦绣掀眸,两人的视线相交,她的痛苦和不堪统统都跌入进他灿如星辰的眸子里。 玩死了就没有意思了,他的语气平淡,仿佛她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条小猫或者小狗。 “王爷说得有理,这么快就把我们的郡主玩死了,还怎么看她给我们表演呀!” 沈遇安冷冷勾唇:“她现在可不是什么郡主,你说是吗,星儿?” 她怔怔的看着坐如上宾的沈遇安,在他那凉薄的眼睛里,看到了几分威胁的意味。 现在的她,还有什么说不的权利。 名字也好,姓名也好,根本就由不得她。 “是,奴婢是星儿,不是什么汝阳王郡主。” 沈遇安满意的点头:“今日你弄脏了张公子的鞋子,总要赔礼道歉的。在座的都与汝阳王府有仇,既然你和汝阳王府无关,便亲手将这汝阳王妃的牌位都给烧了吧。” 说完他大手一挥,下人立刻将汝阳王妃的牌位拿了上来。 他竟然,让她当着所有人的面,亲手毁了她娘亲的牌位! 白锦绣不敢置信的抬头,头顶仿佛响过一个巨雷,把她的五脏六腑都震得痛了。她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可眼泪还是不受控制的掉落下来。 即便只是一只猫儿狗儿,也有知觉也会感到痛。 三年了,在监狱里她被折磨了整整三年。 汝阳王府上下一百口人,死的死,卖的卖,流放的流放,难道还不够吗? 她柳青青的命是命,汝阳王府的人就不是命了吗? 究竟,要怎样才肯放过她! “还不动手?” 见她迟迟没有反应,沈遇安不耐烦的开始催促,墨色的眸子里藏着深沉的怒意,仿佛下一秒便会将白锦绣撕成碎片。 她怔怔的看着那冰冷的牌位,脑海里却不断浮现娘亲慈祥的面容来。 “绣儿,就算娘亲不在你身边,你也不必难过,娘亲会化作风儿,永远在你身边守护你。” 不,她做不到! 白锦绣痛苦的跪倒在地上,眼睛里几乎要泣出血来。 “做不到是吗?”沈遇安没了耐心,脸上的寒意也越来越深,他指着门外一众下人:“当初青青因你被人凌辱致死,若是你今天不动手,我便让你尝尝当初青青所受凌辱的千倍百倍!” 第五章 价高者得 她瘫坐在地上,眼泪无声的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让她侮辱自己的娘亲,比杀了她还要让她难受。这一刹那,她恨不得立刻死在他的面前结束这一切。 可是她不能,她还没有找到她的妹妹,她答应了爹娘要好好照顾妹妹,要带着他们的希望活下去。 尽管,这些人会觉得她为了苟且偷生,丢了尊严,可她还是要活下去。 “怕了?”沈遇安缓缓走到她的面前,冰冷的手指捏住她纤瘦的下巴,目光带了几分不屑:“我还以为,汝阳王郡主会多么的高风亮节呢,原来为了保留自己的贱命,连孝义都不要了。” 她将自己的嘴唇咬出一道红色的血痕,是啊,为了活着,她什么也不要了。 白锦绣艰难的从地上站起身来,颤抖着接过下人手中的火把,像是行尸走肉一般,木然的点燃了摆在自己面前的牌位。 火光四起,那燃烧着的火焰伸着贪恋的信子,把白锦绣的一双眸子,烧的通红。 对不起,娘…… 来世,女儿再给您赔罪! 随着火焰的翻滚,白锦绣的一颗心好似在油锅中被翻来覆去的炙烤,指甲被她深深的掐进掌心,几乎要流出血来。 不知道这样的程度,沈遇安满意了吗?能放过自己了吗? 她绝望的看着沈遇安,却看到他凉薄的嘴唇微微上扬,转身朝在场的人喊道:“今日本王心情好,星儿这个奴婢可以赏赐给在座的各位一晚,为了公平起见,价高者得如何?” 他竟然,把她当做妓女一般,公然叫卖? 堂内欢呼声鹊起,众人的眼神上下扫视着她,像是打量着一件物品。 “早就听闻,汝阳王郡主性子安傲,冰清玉洁,当年除了沈王爷,上京所有名门公子都不入她眼,今天本公子倒想尝尝她的味道……” “不错,本公子早就想上她了,以前装出一副清高的样子来,我倒要看看她在本公子的床上,还能不能清高起来!” “我出价十两,各位可别和我争啊!” “白公子,你这开价未免太低了吧,青楼最下等的货色也不止这个数吧?哈哈哈哈……” “就她现在这副模样,比青楼那些货色能强到哪里去?十两已经是抬举她了!” “我出二十两!” “五十两!” “一百两!” 竞价的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杂,白锦绣站在大厅中央,好像一条待宰的鱼。 她被扒光了鳞片,任由那些人一刀一刀的往身上剜。 而整场闹剧的始作俑者,就冷冷的站在最前方,像是一个旁观者。 她想起三年前,在她的及笄礼上,她一曲惊鸿舞惊艳四座。 当年这些人给了她多少赞扬和掌声,如今便回敬给了她多少恶意和诋毁。 曾经那个笑容明媚,肆意飞扬的少女早就死了,死在沈遇安亲自把她送往大内监牢的那一天。 就在所有人为了她今晚的归属而纷争不休时,一道清冽干净的嗓音,穿透嘈杂的人海,陡然出现在众人耳边。 “我出一千两!黄金!” 第六章 等着收尸吧 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吸引过去,不止白锦绣,在场的人都想知道,究竟是谁愿意花这么大的手笔,买一个浑身是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