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为骨癌晚期。 25岁,她决定放弃薄靳夜了,因为他的初恋回国,而她这个替身也该退场了。 “薄靳夜,我觉得…我们该离婚了。”薄靳夜握着笔的手缓缓收紧,半晌才吐出一字:“好。” 2月14日,离婚窗口外。 温妤出神望着从里面出来的一对对新人。 没多久,一身驼色大衣的薄靳夜迎着细雪而 来。 “结婚证不见了。” 他声音低沉,语气淡然地像在通知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温妤捏着口袋中两本结婚证:“在我这。” 闻言,薄靳夜愣住。 “我没有进你房间,是无意中捡到的。”温妤努力压着心间的痛楚,以致声音都有些发颤。 薄靳夜沉默,眸色渐深。 因为是情人节,领证的新人成双成对的排着长队。 而离婚的旧人,却只有他们一对。不到半个小时,工作人员便将暗红色的离婚证交给他们。 从民政局出来,温妤觉得天更黑了。她望向身边的薄靳夜,想说些什么,可却找不到合适的字眼。 在沉默了十几秒后,两人不约而同转身离开。 温妤望着远方,眼眶被泪水挤的酸胀难忍。 原来他们之间,唯一的默契就是无言的告别… 她停下脚,还是忍不住回过头。 望着薄靳夜决绝的背影,温妤的视线彻底模糊的只剩下一团朦胧。 从今以后,他们只是上下级,仅此而已……… 三月初,春季赛预备赛开始。 身为 PKDGT 最强辅助,温妤自然首当其 发。 因为威名在外,她刚一出场就受到对手“特殊照顾”。 尽管被对方压制,温妤还是为队员们扛下了所有伤害。 三个小时后,比赛在 PKDGT 的绝杀中赢了。 赛后采访,队员们把第一个发言的机会给了功臣温妤。 记者把话筒递到她面前:“拿下赛事第一次胜利,你有什么想对粉丝们说的吗?” 温妤犹豫了瞬才缓声道:“我想谢谢PKDGT 的粉丝们,是你们的支持让我们走到了现在,也感谢当初自己的年少轻狂,让我站上了电竞舞台,” 她顿了顿,突然看向坐在观众席上的薄靳夜:“还有那个让我追梦的人,尽管结局遗憾,但也谢谢你的陪伴……” 海市,PKDGT电竞俱乐部。 “Defeated!” 随着温妤操纵的游戏人物死亡,整个屏幕成了黑白色。 她看向自己不住颤抖的右手,脸色渐白。 指节中刺骨的剧痛还没消散,这场模拟赛就因为她的过失宣布落败。 “温妤,来办公室一趟。” 观赛的薄靳夜丢下句话,便冷着脸进了办公室。 温妤回过神,顶着队友们各种目光跟了过去。 她忍着手指的疼痛,没太在意自己的异常。 毕竟作为电竞选手都容易有职业病。 “叩叩叩!。” 温妤敲了敲门,轻轻推开门走进去:“阿庭……” 话音未落,薄靳夜寒冽的眼神扫过她全身:“别忘了,这里是战队。” 温妤一噎,小心珍藏的亲昵化成苦涩,咽进了肚子。 “薄总。” 薄靳夜,人称薄神。 他不仅是PKDGT的老板,更是电竞圈里不可逾越的高山。 可没人知道,他也是她结婚三年的丈夫。 薄靳夜脸色缓和了些,将一叠资料丢到桌上:“你最近怎么回事?对战一个新手都能败北?” 温妤手颤了颤,哑口无言。 见她沉默,薄靳夜眼底一凛:“春季赛迫在眉睫,你作为老队员,自己掂量掂量轻重。” 温妤心一紧:“抱歉,我会马上调整好。” “那最好。” 薄靳夜不再理会,自顾自地看起了文件。 窗外漆黑的夜空闪烁的妤火,映照着温妤的脸。 她看着薄靳夜冷峻的眉眼,轻声开口:“今天除夕,一起去吃个团圆饭吧。” 可薄靳夜眼底染上层薄怒:“我说过很多次,战队里不许谈私事,出去。” 温妤僵在原地,再说不出一个字。 良久,她才敛去眼底的落寞,转身离开。 天空飘着雪,温妤独自走在街头,身边只有几个匆匆擦肩的行人。 所有人都在开开心心的过年,可能只有她形单影只。 突然,手机震动一下,是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 “替我向阿庭说声新年快乐。” 自从温妤三年前和薄靳夜结婚,这个号码就一直如影随行渗透她的生活。 起初她以为是谁的恶作剧。可这三年所有的节日里,她都能收到这个号码的提醒。 而每天一条都是关于薄靳夜的。 她慢慢明白,这个号码的主人对薄靳夜这么了解,总是说些她不了解的过往。 “铛——铛——!” 午夜十二点的钟声在漫天妤火中飘远。 温妤握着手机的手缓缓收紧,脑海划过薄靳夜的脸。 他们似乎很久没有好好相处过了,就连一起散步对她来说也是一种奢望。 这场婚姻,简直像一场单方面对她的制裁。 温妤压下涌上心的酸涩犹豫了很久才拨通薄靳夜的号码。 几声嘟后,那边传来薄靳夜清冽的嗓音:“什么事?” 温妤接了片飞雪,轻轻说了句:“新年快乐。” 有一瞬,她不知道这句话到底是为自己而说,还是为了短信里那个人。 薄靳夜淡然回答:“你也是。” 两人再无言,沉默像是枷锁困住温妤的心,让她不知道该继续说什么。 就在她以为通话会悄无声息挂断时,对面传了一个陌生的声音。 “薄总,你真的要开除温妤吗?” 第二章 这话犹如闷雷在温妤脑子炸响,震得她一阵耳鸣。 等她反应过来,电话早已挂断,可她却连拨回去追问的勇气都没有。 因为她知道,薄靳夜不会给自己答案。 温妤抑着眼底涩意,迎着雪絮茫然前行。 回到战队宿舍时,已经凌晨两点。 温妤推开自己的房门,下意识回头看对面薄靳夜的房间, 结婚三年,他们一直都在分房睡。 以至于同一屋檐的队友也不知道他们真正的关系。 温妤进了房,从抽屉中拿出一张婚纱照。 照片里,笑容洋溢的她和薄靳夜的冷脸形成鲜明对比。 因为薄靳夜一句不能公开,她必须把本该拥有的一切小心翼翼藏好…… 忽然,走廊的脚步声拉回温妤的思绪。 她起身去开门,一眼便看见那欣长的背影。 “阿庭。” 薄靳夜脚步一顿,冷眸扫向欲言又止的温妤。 四目相对,沉默的气氛逐渐僵凝。 “有事?”薄靳夜淡淡问。 温妤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攥紧:“如果哪天你不需要我了,会让我离开吗?” 薄靳夜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以你现在的心态能应付春季赛?” 言语间的讽刺让温妤心底一颤,再说不出一个字。 “很晚了,早点睡。” 薄靳夜扔下句话,“嘭”的一声关上房门。 周遭的死寂压的温妤喘不过气,连同眼眶都有些泛热。 明明和薄靳夜只隔着条走廊,可却像隔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无论自己怎么追,都追不上他的脚步。 温妤收起眼底的黯然,转身回房。 刚准备躺下,右手突然的剧痛让她倒吸口凉气。 温妤白着脸,翻出医疗箱里的膏药贴上,才伴着疼痛沉沉睡去。 清早。 因为是大年初一,所有人都放假一天。 队员们纷纷拿出自己珍藏的零食,横七竖八地躺在沙发上看《爱乐之城》。 温妤坐在角落,安静的和他们的热闹格格不入。 这时,队里有人说了句想吃水果。 她便默默起身走向厨房。 可温妤刚拿起刀,薄靳夜的声音就在门口响起。 “电竞选手要保证手的灵活性不许动刀,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吗?” 温妤望向他,眼底闪过抹失落:“抱歉……” 薄靳夜上前接过她手中的刀,有条不紊地切着苹果。 看着他的侧脸,温妤心绪惆怅。 “手怎么回事?”薄靳夜突然问。 温妤愣了瞬,将贴着膏药的手往身后藏:“快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