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的产业遍布各行各业,是南边赫赫有名的巨富家族。 曾经一同走丝绸海运认识的。 他手执折扇,看见时我眼中一亮,「江小姐,我来华京寻友人,正想去你府上登门拜访。」 我颔首微笑,「有朋自远方来,我自是要做东请客。」 谢今宴负手,正低头看着台上的首饰,一眼都没朝我们这边看过来,好似完全不在意。 走前掌柜从内厅抱着一个精美的首饰盒出来,递给他。 他从袖中掏出几张银票后朝我走来。 「走吧,不是要做东宴请这位友人吗?」 我被他大手一牵,拉着走出了首饰行,边走边回头道:「秦兄,跟上。」 秦易不动声色点头笑了笑。 要说我走南闯北也见识过不少,很少会遇到如此尴尬的场景。 谢今宴一坐下就把木盒递给我,说让我回家再打开。 我以为是他要送给夫人的首饰就坦然接下。 结果他说完这番话后,朝秦易抱歉地笑了笑。 「秦兄见谅,为成亲准备的首饰,就不便在这打开了。」 秦易听到成亲二字,愣了一下,随即看向我,「江小姐要成亲了?」 我被谢今宴这一出搞蒙了。 还没等我开口解释,他就惊呼道:「桃桃,你和秦兄不是朋友吗?他怎么不知道我们马上要成亲了?」 说完他还朝北方恭敬地拱手作揖,像模像样地感念圣上赐婚。 秦易也惊呼出声,「还是圣上赐婚?!」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接话,我感觉坐在中间有些多余。 一顿饭吃得我难以下咽,偏偏谢今宴不知发什么疯。 平日在家都是从我碗里夺食的主,今日竟不停地往我碗里夹菜。 夹到菜都快堆到我下巴,才温柔地说:「吃吧,桃儿。」 我差点没吐出昨夜的隔夜饭。 回家的路上,我一路数落他。 「秦易背后可是秦氏,以后还要和他家有生意往来,你饭桌上奇奇怪怪地做什么?」 他脚步迈得大,越走越快,我有些跟不上,拉了他衣袖一把。 「走慢点!」 他站定,转过身看向我,眼眶发红,脸若寒霜。 「我也想知道我在做什么。」 「我还想知道为什么看见你对着秦易笑,我心中会酸涩难耐。」 「为什么你不理我,我会觉得做什么都提不起劲?」 「为什么只要你在,我的视线总是不自觉围着你转?」 他每说一句便靠近我一步。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爆发吓得呆愣在原地,也被他眼中翻涌的炽热震惊到。 我与他之间的距离近到快额头相抵,几乎看得清他俯身下来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明明十年前是你说的为了所爱之人心甘情愿。」 「我就想着,有个傻姑娘还在等我回去,她爱我如命,我一定要活着回去找她,娶她。」 说到最后,他声音变得嘶哑,「我要问这个姑娘。」 「我活着回来了,她还要我吗?」 我看着他眼底氤氲着层雾气,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长那么大以来,从未有人说过心悦于我。 我也从没想过这世间会有男子喜欢我。 曾有一次在酒楼和一位男客商签订绢布拿货的契约。 他人前夸我雷厉风行,等我下了楼就跟旁边人骂我是个挑粪的。 楚大壮因为东西拿漏了又返回去才听到。 后来他把这男客商揍得半死。 我赔了些钱便不再合作。 类似的事情数不胜数。 耗子多愁善感,每次安慰我别在意,我还没怎么,他倒先哭上了。 眼瞅着我爹这辈子一个接一个地换女人,我觉着这男人啊,特没劲。 不过也好,我不在意这世俗的眼光,世俗的眼光便也不会烦扰我。 可对着谢今宴恳切认真又带着期许的神情。 我竟说不出半分伤他的话。 「我……」 「不对,我何时跟你说过……爱你?」 回过神来,我细想了下,这么肉麻不像是我会说出口的话。 他面色一点点冷下来,眼中似有痛色。 「我受得住拒绝,你没必要装傻不承认。」 我想张口解释又下意识闭上了嘴,这时候说什么都听起来像狡辩。 25 那天我们在街上不欢而散,也不对,他冷着脸不再同我说话,可是也没有离开。 只是不紧不慢地跟在我身后,把我送回府后才转身离开。 我不知怎么的,像是得了失眠症,从前只要躺下便能睡下,近来却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日子又忙碌起来,闲暇时,我会散步去偏院,站在门后看看夫人和傅大人在做什么。 有时夫人在小厨房卷起衣袖做吃食,而傅大人则乖乖坐在小凳子上,面朝虚空,嘴角含笑。 有时傅大人枕在夫人腿上午休,而夫人在闲散地翻着书页。 他们俩好像不管做什么都要在一起,也不会腻。 圣旨上写着择日完婚,可是谢今宴如今连个人影也见不着,怎么完婚。 吃饭时听夫人提起说他去剿匪,估计要几个月才能回家。 她说这话时看着我,嘴角含笑,像是意有所指。 我脸上一臊,不知所措地低下了头。 这厮,不会是把那些胡言乱语告诉夫人了吧? 要是影响了我在夫人心中的形象,我可不饶他。 七月,我跟随商船一起出海,耗子和大壮伴我左右。 上了船后才发现,这似乎不是普通的商船,船上站着的人虽衣着不统一,可一致的神态坚毅,站姿挺拔。 可船已离岸,我只得告诉自己既来之则安之。 我们坐在甲板上吹着海风,从船舱里钻出一人。 我定睛一看,谢今宴? 他身着黑色劲装,修长挺拔立于甲板之上。 熟悉的剑眉凤目,鼻正唇薄,小麦色的肤色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 是出海晒黑的吗?我分神想到。 「你怎么在这儿?」 他皱眉看向我,一脸不虞。 我惊讶道:「你不是去剿匪了?」 原来是装作商船,剿的海上匪盗。 上次不欢而散,一段时日不见,竟不知道说些什么。 我脑海中仍记得他最后那个伤心的眼神。 好在他也没来找我搭话,一直在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