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虽然没有刻意将喜欢表现出来,眼神却不自觉的柔和了许多:“而且,我相信蓦蓦定然也是做好了与你一起面对风浪的准备,才会答应做你的太子妃。” 别问程瑶是怎么知道主动权在她闺女手里的,她若发现不了太子被她闺女下蛊了,她的巫蛊术也白学了。 印阔觉得,心里暖洋洋的。 他不大懂得该跟岳母说什么,只想着他定不会辜负福宝的。 但不待他将心意说出来,就见程瑶的神色又严肃下来。 “但眼下还有一事你需知晓,蓦蓦被人劫持了。” 咋闻此言,印阔脸色大变! “谁有这个本事劫持她!父皇做的?!” 程瑶摇头:“大周的人做的。你是如何知晓我的行踪?蓦蓦是不知道我在何处的。” 印阔几乎立即就想到,鬼奴的行踪是皇上故意让他查到的! 为的就是将他引出京城! 印阔眼神阴沉的吓人,程瑶嘴角抽搐,唏嘘的往后头靠了靠。 太子的气场着实强大,前一刻还乖乖顺顺的孩子,下一瞬间就像头蛰伏的凶兽。 岳母大呼不敢惹。 —— 印阔回到京城时,十三很坚强的没有直接瘫倒在地。 “劫持景小姐的人是大周十一皇子,悉君宁等人奴才已经问过,他们很惊慌,说此事与他们无关,十一皇子行事并未与他们商量。” “此事寒王有参与,当日引走景小姐的侍女就是寒王安排的人。” “七公主于此事中暂时没有发现端倪。” “大周十一皇子当日兵分两路,奴才才发现景小姐是被他们带着走了水路。行五还在追查。” 十三快速的将一连串的事情禀告,最后还是在自家主子目光扫过来时没经受住双腿一软。 好在他毅力过人,只是踉跄了一下,没有直接吓摊在地。 “晋国的人在何处?”印阔终于开口,声音冷冰冰的,语气听不出情绪起伏来。 十三有点懵,心说这事儿跟晋国没有关系吧。 不过还是立即答道:“还在使者大院。” 皇上也留意着这个儿子的行踪,得知人去找晋国文王时还能不解。 结果很快他就气的掀了桌子。 “这个逆子!他当战事是小孩子打架吗!一点小事他就要联合晋国对大周发兵!开不开战何时由他说了算!” 荣安公公在一边战战兢兢的大气不敢出。 此刻,一名小宫人跑的满头大汗的进来,还未跪稳就赶紧禀告:“皇上,太子殿下到了。” 话音还没落下,印阔便大步走了进来。 男人嘴角噙着没有温度的弧度,也不行礼:“父皇。” 第199章 皇上的脸色阴沉骇人,见着太子操起桌面上一方砚台就砸了过去: “大梁不是你在外头置办的别院,岂能由着你胡闹?!朕还没死呢,你到底想做什么?!” 印阔微微扯开身子避开皇上砸过来的砚台。 没接皇上的话,视线反而落在了荣安公公身上:“想活吗?” 他语气平静听不出喜怒,全然没将上位震怒的父皇放在眼里。 荣安公公一个哆嗦,盯着自己脚尖不敢抬头:“奴才不懂太子殿下的意思。” “想活着就出去。” 这是父子二人的谈话不便让外人听去。 荣安公公再次哆嗦了下。 他哪里敢应话,悄悄偏过头去看皇上。 皇上沉着脸,片刻后冲着荣安公公摆了摆手。 荣安公公忙弓着身子匆匆出去了。 印阔的眼底,仿佛藏着遮天蔽日的黑暗和被他死死克制的狂躁凶狠。 “敢动,本宫就要搏命。” 皇上一时间愣是不知道要说什么。 这话针对的不止是大周,还有他这个父皇。 皇上其实真想试试,若是不同意发兵,他这个儿子敢不敢就在这里跟他这个老子撕破脸。 但是鬼奴不在,思忖片刻皇上还真的不敢赌。 “发动战事不是你一人之言,满朝大臣你要如何说服?” 皇上态度软和下来,但也没有同意。 存着打太极的心思。 印阔哪里能察觉不到皇上的心思,面上并未表现出来。 “父皇只需要支持我就是,不要做傻事,我会带兵亲征。” 父子两人不合,几乎到了撕破脸的程度。 但是双方又因为方方面面的原因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和默契,没走到直接刀剑相向的地步。 太子与皇上之间的谈话素来是很简短的,但是今日印阔却在书房中待了许久。 而太子要对大周发兵一事,果不其然几乎遭到满朝文武的反对。 但印阔也是有正当理由的,大周劫走太子妃,这是在挑衅大梁。 人家都上你家里来动刀子了,你还不敢打回去? 不过有不少大臣觉得,苏筱雨毕竟还不是真正的太子妃,婚事还没有办不是? 而且太子还有个侧妃啊,就叫沈相的嫡女做太子妃又如何。 沈相闻言好险没朝说这话的人一脚踹过去。 原本太子就不想要他的女儿,他正在为这事儿发愁呢,这些同僚们还来添乱。 景止堂对发不发兵这事儿没有表明立场,只是客观的将国库如今的存粮不足够支持一场战事的事儿说了。 宁远侯却是道,太子妃是在他府上失踪,他对此事有一定责任,只要皇上下令,他能立即出征。 宁远侯的态度景止堂没放在心上,但是这事儿里头宁远侯的态度却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于是,这样一件大事,争论了三日便开始为出征做准备了。 文王都傻了。 好半响他才道:“大梁这位太子真是个痴情种。” 与此同时,太子殿下骑着骏马带着侍卫光临了寒王府。 此事与寒王有关,印阔当然不会放过寒王。 结果等他到了寒王府,才发现待在府上的是个冒牌货! 寒王这会儿早带着白骁骁跑了。 这次换做十三傻眼了。 “寒王这孙子!好生奸滑!”他一直盯着的啊,一直都盯着的! 到底是什么时候跑的?! 印阔凉凉的瞥了十三一眼:“去领罚。” 原本十三没有保护好苏筱雨这事,印阔是没有罚他的。 结果现在又出了纰漏。 十三也没有埋怨,乖乖下去领罚了。 寒王就是昨天跑的,原本苏筱雨被劫一事他暴露还没有太忧心。 既然做了,他肯定有应对的法子。 结果太子一回来就要开战,这疯劲儿,寒王哪里还能留下。 当然,他这绝对不是落荒而逃,他这是理智,理智懂吗? 与太子正面拼杀起来与他而言没有半点好处,有理智的人都不会这么干。 当然,他也不是干不过太子。 是干起来难免落得两败俱伤的结局,反倒叫渔翁得利。 如此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咱理智人不能干。 白骁骁心里怎么想的不知道,面上却是冷若冰霜的神情。 “寒王殿下好计谋,什么都不做便叫太子与大周拼杀,届时不仅元气大伤,战事带来的民不聊生还毁了他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名声。” 她那冷若冰霜的表情,说出这话显得特别真诚。 而景止堂那边,他就没个清净时候。 那些不赞成太子发兵的人,不敢去太子面前说话,全来他这里叨叨。 白日里景止堂忙的脚不沾地的,回到家还不得清净。 这都半夜了,刚送走一批人的景止堂回屋便搂着程瑶叹息。 程瑶吩咐婆子给他打洗脚水来,问道:“若是觉得烦,为何不想法子一次性打发了?” 景止堂又是一声叹息。 程瑶便没耐心跟他温声细语了:“有话就说,叹来叹去的烦死人了!” 景止堂这才道:“太子行事,着实欠妥当!” 程瑶转眸看来:“哦?把你的看法展开说说。” 景止堂的看法,与那些官员猜测的截然不同,他其实也不赞成太子发兵。 闺女他自然担心,但也不会因为担心闺女就枉顾天下。 战事一起,百姓的赋税又要加重,好不容易才轻松些的日子,又不知该怎么过了。 景止堂最后道:“派人暗中营救难道不比发动战事妥当吗?” 程瑶睨了他一眼:“难道我未来女婿没有派人暗中营救吗?” 这声未来女婿听得景止堂牙酸。 程瑶道:“我近日来打听了不少太子的事情,多数是说他做事不计后果。” 景止堂看过来:“你不这么觉得?” 程瑶当然不这么觉得。 做事不计后果,就是莽撞。 但当今皇上可不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