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那间密室回家后,一直浑浑噩噩,噩梦连连。 总觉得房间的每个角落都潜藏危险,又觉得身下的床带着铁链。 午夜梦回,我常在濒临死亡的窒息感中惊醒。 又在惊惧害怕中睁眼到天明。 江星序带我去他的私人医院做了检查,又开了安神的药。 但效果微乎其微。 直到这夜,我再次大汗淋漓地自噩梦中醒来,却见到了坐在我床边的关恒。 他担忧又怜爱地为我擦了汗,轻拍我的后背。 「睡吧,我会保护小姐的。」 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被他搂进怀里,闻着那熟悉的冷香,我便像驶进了避风港,安心地放下戒备,放松神经再次睡了过去。 后来一连几夜,关恒都会在入夜后偷偷潜进我的房间,整晚守在我身边。 今夜恰巧又是月圆之夜,关恒以狼身盘在床旁。 我摸着那软乎乎的皮毛,疯狂心动。 「那个,我能,睡你旁边吗?」 关恒的狼眼中幽光闪过,长长的狼尾轻轻摆动。 「当然,荣幸之至。」 又是一夜好梦,我甚至梦到我睡在绵软的云端上。 只是第一缕晨光照进窗帘缝隙时,手下软乎乎的皮毛变成了坚硬的肌块。 硬梆梆,滑溜溜…… 一道沙哑的心声在脑中回荡:【手又小又软,呼,要把持不住了。】 我红着脸睁开眼,睫毛轻颤:「早……呀。」 关恒浅色的瞳仁泛着绿光,他性感的低音炮带着刚睡醒的黏腻:「小姐喜欢早安吻吗?」 我震惊地瞪大眼睛,以为自己幻听了。 然而他已经贴了过来,在我唇上轻啄。 一下又一下,带着暧昧的试探,又留足了被拒绝的间隙。 在短暂的空白中回神,我的手绵软无力地抵着他的胸膛。 意志极不坚定地摇摆了两秒,我便轻轻地给了他回应,继而沉溺于他极凶猛热烈的索取中。 15. 之后关恒夜夜潜进我房里。 只是他入睡前还睡在地上,早上醒来却在床上。 依旧是用那黏腻又性感的低音炮问我要不要早安吻。 还用一双冷清却满含期待的狗狗眼望着我。 试问,谁能忍心拒绝八块腹肌的诱惑呢? 于是我一日起得比一日晚。 颇有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沉沦。 一连多日,我实在是腰酸背痛、精神不济,甚至已经没有精力去做噩梦了。 便委婉地告诉他:「我最近睡眠质量挺好的,你不用每天过来守夜了。」 关恒解扣子的手顿住,扭头看了我半晌。 我担心他误会我始乱终弃,刚要解释一下只是想休息个几天再让他来。 结果他只是说:「你要不要摸摸我的尾巴?不是月圆之夜也可以的。」 !!! 沉沦就沉沦吧,也不差我一个昏君了。 16. 但我一个人类的身体素质在狼人面前就是个渣渣。 眼见他越来越放纵,最近青天白日的都盯着我眼泛绿光。 我是真的很担心他被人发现真实身份而捉到什么实验室去。 于是我试图劝说他收敛一些。 他十分真诚地告诉我:「可是我一看见你,就忍不住想贴着你。我查了一下,这大概是一种叫皮肤饥渴症的病,只有你能救我。」 他的心声同步响起:【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你身上。】 …… 我妥协道:「那这样,如果在没人的地方,我们可以亲密一些。但凡有第三个人在场,你都要注意自己的言行。」 下一秒,关恒直接把我压进了旋梯下的杂物间。 他低着声音诱哄:「好。那我现在可以吻你对吗?」 …… 然而,等我整理好被他揉乱的头发后,一出门便撞见靠在对面墙上的江星序。 他冷然地望着我身后的关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看来是我来迟了。」 他的心声带着淡淡的残忍:【小景晚不乖哦。】 17. 我被江星序绑架了。 因为每年傅家人都会定期去江家的私人医院进行常规体检,所以我对体检中心发来的体检通知并未起疑。 而关恒也没有想到,我会在江家的私人医院神不知鬼不觉地失踪。 因为绑我的人,就是江星序本人。 他将我关在他的私人岛屿上。 一个豪华密室,一个四角带铁链的大床。 这程式化的配置,这熟悉到流泪的配方。 我永远不该对病娇的品位抱有期待。 「江星序,你有病吧你!」 他兴致盎然地欣赏着他新制的铁铐圈住了我的手腕脚踝。 「我有病,你有药,正正好。」 我叹气:「你别玩了,快放我回家,我哥该着急了。」 他微凉的指尖划过我的脖颈,猛然扣住了我的下巴。 「你是怕景深着急,还是怕你养的那头狼着急?」 他又接着说:「他有什么好?小景晚,你要不要喜欢我啊?」 我摇头甩开他的手,向后退开一些,拉开与江星序之间的距离。 「在我眼里,他哪里都好。江星序,你也很好。但我只喜欢关恒。」 江星序敛下眉眼,睫毛轻颤。 再抬眼时,勾起的笑容只剩下残忍:「小景晚,你知道狼人与吸血鬼之间生来便是源于血脉压制的宿敌吗?」 我的心头突然涌起不祥的预感。 「你说,如果我把你变成与我血契相连的吸血鬼,每当月圆之夜降临,关恒能压制住血脉本性不撕碎你吗?」 我怒吼道:「江星序你疯了吧!你敢这么对我试试!」 他看着我,不说话。 心声却更加疯狂:【成为我的吧。我的小景晚。】 18. 江星序咬了我的脖子。 尖利的獠牙刺破皮肤的疼痛,血液流失的冰冷,被单方压制的无能为力。 都抵不过我即将站在关恒对立面的绝望。 江星序克制地抓紧床单,手背青筋暴起。 他恋恋不舍地抽出獠牙,用拇指擦去唇角溢出的鲜血,又伸出舌头舔舐干净。 「小景晚,你知道吸血对于吸血鬼来说代表着什么吗?是果腹和欲望。你于我,是后者。我在对你做情侣之间会做的事哦。」 我的眼角滑下一滴泪,偏过头硬梆梆地说:「但你不是我的爱人。」 他撑在我上方,一点一点亲吻掉我的泪痕,许久才轻轻地「嗯」了一声。 我以为我很快就会变成吸血鬼。 我以为我会渴望鲜血到失控发疯。 但是没有,我只是饿得吃了三碗面加一根鸡腿。 江星序把那盘猪肝推到我面前:「乖,这个补血。」 我推回去:「那你多吃点。」 他从头到尾都没动过筷子,只是撑着下巴看我吃。 我凶他:「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吃饭啊!」 他轻轻地「嗯」了一声,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挺稀奇,我再多看两眼。」 话音刚落,屋外响起了警报声。 他脸上的笑容不变,却突然探头过来,亲吻了下我的眼睛。 【小景晚,我爱你。】 然后他起身离开了密室。 我叼着鸡骨头,只觉得他莫名其妙。 「神经病!」 19. 关恒来的时候,我正瘫倒在床上。 他以为我身负重伤,紧张地捞起我四处察看:「哪里疼?伤在哪儿?都怪我,是我来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