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已经是最好的答案。 他还在担心受怕什么? 谢骆喉咙微动,向季婉月那边靠近了些,而后伸手在她的发顶轻抚了两下。 “别再想了,还有我在呢,快早点去睡吧。” 感受到发间传来的暖意,季婉月缓缓回过神。 她看向满眼温柔情意的谢骆,心底有些发酸,倏地倾身过去抱住了他。 “我知道你并不是很喜欢听我说谢谢,但是谢骆,我是真的很开心你愿意陪在我身边,所以……谢谢你。” 说完,季婉月就松开手起身,像是落荒而逃地跑进了房间。 快速合上房门,她靠在门板上深吸了口气,以此来平复狂跳不止的心脏。 过了半晌,她后知后觉地抬手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 刚才……谢骆应该没看见吧? 这一夜,季婉月莫名睡得很安稳。 但傅川鸣却与她截然相反。 他半夜迷迷糊糊地在沙发上睡着,做了梦。 而梦里的场景十分破碎混乱。 刚开始梦到的还是他大学和季婉月谈恋爱时的回忆,紧接着画面一转,却变成了季婉月站在风雨交加的夜里,一脸冷漠地对他说: “傅川鸣,我不爱你了。” 那场景实在太过真实,傅川鸣直接就从梦中惊醒。 他猛地坐起身,本能地大口喘着气。 好久,那种来自心底的颤栗停止,傅川鸣才起身走去卫生间。 一抬眼,只见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眼底全是血丝。 但他却想起了梦中的季婉月和不久前刚见过的她。 判若两人! 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曾经的季婉月是那么地活泼,现在的她却仿佛已经死了,只剩下一具空壳。 都是因为自己! 傅川鸣狠狠攥紧手,强撑着走回客厅。 窗外天光大亮—— 是新的一天。 傅川鸣到达律所时才早上六点,他睡不着,索性来工作。 按理说这个时候律所里不会有人。 所以当他看见睡在工位上的夏穗时,眉心顿时深皱。 但傅川鸣也只是看她一眼,就径直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关上门的那一刻,原本闭着双眼的夏穗睁开了眼睛。 她死死咬住嘴唇,只觉如坠冰窖。 昨晚她打不通傅川鸣的电话,担心不已才来到律所等第二天他来上班。 本以为见她这样,他至少也会给自己盖个衣服,可…… 夏穗咽下喉间苦涩,重新合上了眼。 直到下午,傅川鸣因要去法院才走出办公室。 刚要走,一个快递员走进来问:“傅川鸣先生在吗?有快递。” 傅川鸣顿了顿,怀着狐疑收下快递,直接撕开了文件夹。 抽出来,是法院的传票—— “被传唤人傅川鸣请于2020年4月1日到帝都人民法院接受离婚审判……” 而起诉离婚的人,正是季婉月! ======第二十五章====== 白纸黑字,字字清晰。 但傅川鸣死死盯着,眼前却发花,怎么都看不懂。 他大脑一片空白,唯一确定的事情就是—— 季婉月真的说到做到。 她说要和他在法庭上见,传票第二天就送到了他手上。 而看着传票上写着的审判日期,傅川鸣攥紧手指,纸张都被攥出褶皱。 四月一号,愚人节。 如果季婉月要和他离婚也是一场玩笑,该多好? 傅川鸣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成一团,血肉模糊。 他和她……到底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始终注视着傅川鸣的夏穗见他脸色骤变,忙起身关切地问道:“师哥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顺便看清了他手里的东西。 法院传票,离婚审判。 夏穗的眼底划过抹欣喜,又被她给掩住。 她这些年来做的一切果然还是没有白做,虽然傅川鸣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肯离婚,但是季婉月已经失望到了极点。 不然,也不会要和傅川鸣在法庭上离婚。 等他们两人离了婚,自己再趁傅川鸣伤心意冷的时候趁虚而入,一定可以得到他。 这样想着,夏穗不禁有些出神。 然而傅川鸣理都没有理会她,攥着那张传票直接抬步就离开了律所。 夏穗猛地回神,下意识想开口唤他。 却根本来不及张嘴,傅川鸣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拐角。 她有些幽怨,但想到他们就快要离婚,又在心底安慰自己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傅川鸣离开律所后没有去法院。 他将要做的事情全给忘了,脑海里唯一的念头就是要找到季婉月。 然而跑到一半,他突然发现自己走的是回家的方向—— 但季婉月早就不在那个家里了。 傅川鸣双眼空洞苍白的走在路上,不知道要去哪里,也不知道会走去哪里。 突然,天空飘下豆大的雨点。 身边行人都匆匆跑离,只有傅川鸣,像是感觉不到浑身被冰冷的雨水浇湿一样,继续缓慢地走着。 不知走了多久,一辆车倏地停在路边,车窗缓缓降下。 傅川鸣没有注意,直到一声声呼喊将他的思绪给拉扯回来。 他茫然看去,只见谢骆清俊的面容。 “厉律,你要去哪儿?我送你吧。” 傅川鸣神情一沉,几步便走到车边,双手紧攥着车门。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筱筱呢?” 谢骆眉心微蹙,默了几秒才说:“如果厉律想找小筱的话,那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她不想见你。” 话落,傅川鸣瞳孔骤然紧缩。 他把着车门的双手一点点松开,最后他站起身,整个人就像是被抽走了灵魂,声音都发轻:“我知道了。” 说完,他就重新走进了雨中。 谢骆看着傅川鸣离开的背影,心里无故有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 但盯了片刻,他终是收回心思,打转了方向盘。 “轰隆——” 阴暗的天空中闪过一道刺眼的闪电。 坐在家里沙发上的季婉月被这响彻天际的一声吓到,浑身震了震。 与此同时,她心底涌上股十分不安的感觉。 她捂住心口,另一只手想去拿茶几上的水杯。 手机却在这时突然响起。 屏幕上闪动着谢骆的名字。 季婉月接起电话,还没开口,只听谢骆声音暗哑: “小筱,傅川鸣出事了。” ======第二十六章====== 季婉月坐在赶去医院的出租车上时,耳边还回响着谢骆的话。 “傅川鸣自杀了。” “他从五楼摔下来,现在正在医院抢救。” “医生说他可能有生命危险,必须要家属签字,但他手机摔坏了,联系不到他家人,所以你得过来一趟了。” “还有……医生从他紧攥的手心里拿出了一团纸,是法院的传票,关于你们离婚官司的。” 季婉月眉心深皱,双手捂住发痛的太阳穴。 法院的传票?哪里来的法院传票? 她今天分明没有出过门,更没去法院起诉,傅川鸣怎么会受到传票?! 傅川鸣又为什么要跳楼自杀? 难道……就是因为那张传票吗? 还没来得及想清楚,出租车已经到了医院门口。 季婉月在司机的声音中猛地回神,匆匆付了钱就往医院里跑。 手术室门口,谢骆神色凝重地看着手里的《手术意外书》。 听到急促的脚步声,他抬眸望去,只见季婉月正跑来。 而她浑身几乎湿透了。 护士也在这时从手术室走出来,她看向谢骆:“病人家属还没到吗?” 季婉月跑近,气都来不及喘匀便说:“我是傅川鸣的家属,需要签什么?” 护士有些狐疑地看着她:“你和病人是什么关系?” “我……”季婉月顿了一下,“我是他的妻子。” 一旁的谢骆在听到这句时,心脏狠狠抽痛。 他从刚才就在安慰自己,季婉月的焦急不过是为了要救人,跟傅川鸣本人没有太大的关系,就算是别人她也会这么着急的。 况且,就算今时今日他和她的身份对调,他也会为了救人而快速赶来。 但谢骆的心底还是忍不住被烦躁缠绕。 “那你把手术意外书签了,我们正在全力挽救病人的生命,但不能保证意外的发生,没问题吧?”护士将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