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癌细胞?” “是的,如果不尽快进行手术和化疗,她往后可能连站起来都难。” 医生的话如同响雷在赵璟脑子里炸开。 他从没想过谢殊会得癌症。 再看陈炎,他并不震惊,而是一脸的凝重,显然是早就知道了。 不一会儿,谢殊被推出了手术室。 赵璟径直上前跟着移动病床去了病房,陈炎眉头一蹙,但没有跟上去。 他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陈锋,让他帮忙把今天的事情瞒过去,不要让颜老爷子知道。 病房。 心电仪在一旁跟着谢殊的心跳一下下的响着,氧气罩几乎盖住了她的整张脸。 坐在病床旁的赵璟看着她,紧蹙的眉下墨眸深暗。 谢殊表现得从来都是那样强势,与他争锋相对不肯让步。 可现在的她却柔弱的不像话,要不是那缓缓起伏的胸膛,他真觉得她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为什么?”赵璟哑声呢喃,“为什么你从来就不说。” “你问过吗?” 陈炎一脸冷漠地走进来。 赵璟抬起头:“你早就知道了?” “知道又能怎么样。”陈炎紧攥着拳,心中涌起阵阵痛楚。 那天陈锋的回答还历历在耳,已然成为缠绕他整颗心的铁丝网。 晚期骨癌,没得救,即便是化疗也只是延长痛苦而已。 短短一句话就宣判了谢殊的死刑。 赵璟看着他,声音平缓:“即便知道她得了癌症,你也愿意和她结婚?” “赵璟,我现在不想和你争个谁高谁低,我只是想让希希在最后的这段时间里过的开心。” 第十二章 解释 此刻的陈炎显得分外平淡,落在谢殊身上的目光却又饱含担忧和爱怜。 也就是这个时候,赵璟才发现自己和陈炎的差距在哪儿。 无论谢殊健康与否,陈炎始终是陪在她身边。 而他,不过是一次次把她推远的蠢货。 这时,赵璟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他拿出来一看,是聂父。 他眸色一暗,站起身走了出去才按下接听键:“爸。” “阿深,你现在在哪儿?”聂父威严的声音从手机中传了出来。 赵璟望着病房中的谢殊:“医院。” “你现在回来,好好给我解释今天下午的事。” 说完,聂父便将电话挂断了。 赵璟面无表情地收起手机,似乎一点也不在意父亲的怒火。 他倚在门边,看了谢殊半晌后才转身离开。 陈炎听着渐渐消失的脚步声,看着谢殊轻声道:“希希,我知道你其实放不下他,但是往后的日子就让我来陪你吧。” 聂宅。 赵璟刚进门,就见聂母走了过来:“阿深回来了。” 说话间,不断地给他使着眼色。 顺着聂母的视线望去,他看见脸黑的如锅底的聂父坐在沙发上。 赵璟一言不发,从容地走了过去:“有什么快说吧,一会儿我还要去医院。” “嘭——!” 聂父猛地一拍茶几,震得茶水都撒了出来。 “赵璟,是不是我放纵到让你忘记了自己姓什么了?” 见他发火了,聂母硬着头皮出来打圆场:“有什么事好好说,发什么火啊。” 说着,她扯了扯赵璟的手臂:“你快跟你爸解释解释啊。” 赵璟对上聂父那双怒不可遏的双眼,语气平淡:“没什么好解释的。” 这无所谓的态度犹如火上浇油,聂父指着他,厉声斥责:“我没逼你回家,没有逼你继承家业,可是你现在居然给我做出这么丢人的事情!你让他们怎么看我们聂家!” 聂母也忍不住轻声怪责道:“你这次的确做得太过分了,那可是颜家的婚礼,业界多少人看着呢。” 可总是聂父和聂母如何发火劝责,赵璟始终不为所动地冷着一张脸:“你们早知道谢殊才是颜家的千金?” 闻言,聂父脸色微变,却没有说话。 聂母也忍不住躲开了他的视线:“这事……” “你们从一开始就瞒着我。”赵璟目光如冰,语气中尽是被人欺瞒的不悦。 聂父收敛起怒火,一脸凝重地坐回沙发上。 “阿深,其实爸妈也不想瞒你,只是这是颜老爷子的意思,我们也不能……”聂母为难地说道,“你也是,别人说什么你就信。” 聂父也一边敲着茶几一边数落:“你不知道颜老爷子把孙女当个宝吗?你和他孙女在一起他不会出面表态?一个冒牌货都能把你骗这么久,我看这家业你也守不住。” 赵璟眸色一深:“随便。” 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 “阿深!” 聂母无奈地看着赵璟离开的背影,转身皱眉抱怨道:“你干嘛把话说的那么重啊?” 聂父深吸着气平复着心绪,不愿说话。 赵璟刚上车准备回医院,手机却响了起来。 是颜曼雅。 第十三章 早就累了 这个名字就像给赵璟的双眸镀上了一层阴翳的墨色。 他正准备挂掉电话,可突然想听颜曼雅该怎么解释自己这些年的伪装。 犹豫了一会儿,赵璟按下了接听键。 “喂。” “阿深……” 带着哭腔的声音从手机中传来,他皱起眉,不自觉地将手机拿远开了免提。 “什么事?” 赵璟语气冰冷地发动车子。 他的态度似乎让颜曼雅更加难过,抽噎地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阿深……我,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闻言,赵璟目光一暗:“然后呢?” “我求求你,你再帮我最后一次好不好?看在我们在一起这么些年的份上,帮帮我,现在他们都在骂我……” 颜曼雅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惧意,似乎很怕事态继续下去。 然而赵璟却道:“我说过,我们两清了。” 话落,他直接将电话挂断了。 颜曼雅一怔,立刻又打了过去,却又被挂断。 她又气又急地将手机砸在一旁,一脸的烦躁。 直到今天她都不敢去看新闻和微博,就怕看见嘲讽和辱骂她的话。 但她更为担心的是会被扒出与别人开房的事。 颜曼雅想起那天咖啡厅谢殊轻易地说出了自己的行踪,本就慌乱的心更加恐惧。 医院。 天渐渐黑了,也开始下起了小雨。 赵璟才走到病房门口便听见里面传来谢殊的声音。 他眸色一亮,刚要踏进去,却被她下一句话给止住了。 “我和他不可能了。” 有气无力的一句话却像座巨山压在了赵璟的心上,更像两根铁钉把他的双脚狠狠钉在了原地。 谢殊望着天花板,眼中满是疲倦:“而且现在我们才是夫妻。” 听着她这番话,陈炎心情略显复杂:“我知道,其实你……” “其实我早就累了。”谢殊眼眶微微泛红。 只有在颜老爷子面前,她才能像一个孩子般撒娇粘人,而任何时候,她表现的都是强势,甚至是咄咄逼人的一面。 可在此刻,她却觉着什么脾气都没了。 或许所有的骄傲的棱角都已经在面对赵璟的时候被磨平了。 “陈炎,你知道吗,每次在和他冷战时我都在想,为什么我要活的这么累。”谢殊怅然地望向沉默不语的陈炎,“我二十六岁,活了也快一万天了,但让我想起来会笑的记忆只有一点,能哭的却有一大堆。” 她顿了顿,苦笑了一声:剩下的日子里,我只想过的轻松些。” 闻言,陈炎握住她的手,温声道:“好,我陪着你。” “谢谢。” 谢殊由衷地点点头,眼眶也不觉湿润了。 她的确该谢谢陈炎,能让她在最后的岁月里能感受到一丝温暖。 寂静走廊,赵璟紧握着双拳,灯光照着他泛红的眼尾,闪烁着细碎的莹光。 他总觉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带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