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来遮掩自己的私心。亦或者,她不肯接受自己退步的事实。 她挤出个冷笑:“我会让你知道,你就是个不可一世的自大狂。” 面对苏音的挑衅,傅景行只是点头:“好,我等着看。” 语气不是讥讽,而是真心实意的恳切。 傅景行转身,孑然一身消失在了走廊尽头的光源里。 MilkyWay的事摘星战队一概不知,接连拿了4个积分,现在的摘星是积分榜上的第一名,联赛中当之无愧的热门战队。 下场后,门口堵着的记者让众人差点没能走脱。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他们才回了酒店。 瞿时业订的明天一早的飞机,苏皖也没有急着复盘,让队员们早早休息睡了。 傍晚,苏皖透着窗望着夜色发呆。 她在帝都生活好些年,离开两年,这里的一草一木没有什么变化,就像她没有离开过一样。 这时,房门敲响了。 猜是哪位队员,苏皖去开了门,却是为意料之外的人。 竟是严敬。 第五十章 苏皖失声喊道:“教练。” 严敬笑了笑:“现在你也是教练了。” 闻言,苏皖腼腆的笑了,赶忙侧身让他进来。 “教练您怎么来了?”她有些羞赧。 严敬对她有知遇之恩,原本她想着抽时间去见见他的,不过实在走不开。 “来看看你。”严敬端详了她一眼,目光慈和,“你变了很多。” 接着,他的目光下移:“腿还没有去做康复?” 苏皖的腿不是完全损坏,只是坏了神经,如果坚持锻炼还是能站起来的。 “不用。”苏皖不露声色,“习惯了。” 严敬坐在沙发里,目光里带着缅怀:“你跟阿砚都是我最优秀的孩子,看到你重新回到电竞行业,我真的很欣慰。” 苏皖笑了笑,没有说话。 半晌,严敬才微微坐直:“听说你们离婚了?” 听到这个问题,苏皖神情微凝,答:“嗯,已经两年了。” “为什么?” 苏皖随口道:“就是两个人走不下去了,很正常。” 看着她淡淡的神色,严敬叹了一口气。 还是这样,苏皖从来不肯展开心事跟他人说。 “其实阿砚都跟我说了。”严敬感概,“他是个死心眼,有些事总觉得觉得没必要说出来。” 他潺潺的说着:“比如三年前我要被调入娱协,他又要做队长,又要当教练。” 苏皖头微侧着,看向窗外。 严敬继续说:“那一年他恰好也要退役,他原是想退役后就跟你好好生活的。” “只是俱乐部不肯放手,定要他培养出个主力来,我记得苏音好像就是那个时候来的吧。阿砚这孩子也没有办法,只能挤着时间带她。” “这些事情他觉得没必要说,而你有是个实心眼的,都憋在心里什么都不问。” 所有的事情被串联,故事重新被整理,拼凑成一个阴差阳错的误会。 说着说着,严敬忍不住惋惜:“以前我觉得你们性格互补,如今看来太极端了也不好。” 这次来,他也是为了这个而来,说完,也便要走了。 严敬站起身,摸着苏皖的脑袋,道:“分开就分开吧。” “各自过自己的人生也好,前路漫漫总是要走的。” 苏皖低垂的眸子闪烁,是心事被戳中后的怅然若失。 “教练,可是如果一眼就能看见结局的人生,还要继续走下去吗?” 严敬只是说:“行星在宇宙孤独的运转的时候,它也以为自己只是颗球。” “但是经过宇宙爆炸之后,它的结构被更改,中分子被合并。它分裂开的部分就变成了一种新型的化学物质,我们称之为:金。” “没有任何人可以一眼看到自己的未来,在浩瀚的宇宙中都不止一个星星,何况是在这个地球上呢?” 严敬拍了拍她的脑袋:“不要迷茫,毕竟星星也不知道它会在什么时候变成黄金啊。” 送走了严敬,苏皖犹在失神。 严敬的话让她有种心口被人打开了感觉,或许,割腕后没死,在鸭蹼山被瞿时业救回。 都是她人生的转变。 现下不正是她从一颗在茫茫星辰中,极其普通的星星变成了如今的可以闪光的金子了吗? 有股难以言喻的情绪在胸膛起伏,心脏在不断膨胀紧缩。 这时,门铃声再次响起。 苏皖按耐住激动的情绪,打开了门。 见到来人,那滚烫的心脏瞬时冰冻到零点。 第五十一章 门口是个陌生男人,脖子上挂着莱卡的摄像机,头上一顶贝雷帽。 典型的记者穿搭。 男人笑了笑,操着一口烟嗓:“许教练是吗,我是陈记者,方便接受采访吗?” 苏皖礼貌回绝:“不方便。” 说着就要关门,男人腿脚一迈,卡在了门缝之间。 “听说您之前是MilkyWay战队的队员?如今跟昔日队友分营对阵感想如何。” 苏皖冷下了脸:“无可奉告。” 男人不肯罢休,这时,旁边传来开门的声音。 是贺冉:“你是谁?” 男人见势不好,收脚露出个讨好的笑:“只是想采访一下而已。” 贺冉走了过来:“有任何问题请在备采区来采访。” 男人大抵是个欺软怕硬的,连连应声走了。 待走进电梯后,男人脸上虚伪的笑便敛了下去,抬手拨了个号码。 “傅景行不在她房里啊,你消息准不准啊?” 苏音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放心,他肯定会去找她的。” 陈记者:“啧,现在傅景行都跟过街老鼠似的,哪有点热度。” 接着,他又咧嘴笑道:“不过好歹摘星倒是势头高,能大赚一笔热度。” 苏音没什么耐心:“行了,时机你看着办,总之,我要苏皖和傅景行身败名裂!” 电话骤然掐断,陈记者看着漆黑的屏幕骂骂咧咧:“你苏音也不过是个花瓶,嚣张什么。” 另一边,走廊门口。 贺冉关切的问:“没事吧?” 苏皖摇了摇头,反问:“你怎么听见声音的?” 瞿时业订的酒店不差,隔音效果极好。 贺冉若无其事:“我刚好要去楼下买水,碰巧。” 苏皖笑了:“别玩太晚,早点睡。” 这叮嘱孩子般的话语让贺冉眉头微皱:“我不是小孩子了。” 苏皖哑然失笑,颇为敷衍的点头:“好的,贺队长,晚安。” 看着房门在眼前关上,门锁声落下的同时,贺冉眼里的落寞也随之散开。 他脚尖一转,却是回了房。 这是个双人间,季英才躺在床上,看着他怅然若失的回来,奇道:“你老站在门口做什么?” 从一个小时前,严敬来的时候,贺冉就一直站在门口,也不知在守着什么。 刚才更是突然冲了出去,神神叨叨的。 贺冉没有回答,只是道:“睡吧。” 被子一掀,盖住了少年说不出的满腔心事。 苏皖送走了贺冉,说着晚安,可是她却毫无睡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