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裹挟上警告。 江挽声凝视着他,忽而唇线上扬,水眸澄透,笃定道:“你少吓我,你才舍不得。” 秦谟静静看了她几秒,突然探手掌住她的下颚,捏过来狠狠咬了一下,“真是输给你了。” —— 十月伴随着天气的日益凉爽接近尾声,秦家老先生的六九大寿也筹办的十分隆重,在十月二十九日这一天如期到来。 秦家老宅的前院与后院泾渭分明,后院偏向古典风,家族成员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立的小院子,带着古典园林的意趣。 前院多为会客之用,面积极大,宴会厅的挑高建筑如同水中沚,典雅华贵。 四面围湖,依水而建,四角飞檐,极具规模的方形建筑,以玻璃门聚合成墙,全方位通透。 内里装修古典中见庄重,沉敛中见奢华。 生日当晚,月朗星稀,夜幕高挂。 皎洁月色坠落湖中发出粼粼波光。 建筑四周灯火通明,如同白昼,老宅门庭若市,来往车辆络绎不绝。 衣香鬓影,豪车轿跑。 推杯换盏间,是权贵和资本的博弈。 秦家的影响力,至此可见一斑。 江挽声坐在后院,造型师和化妆师齐齐上阵,摆弄着她的小脸。 从下午到傍晚,时间久到她都有些困倦。 她眯着眼,头一点一点的,几乎要睡过去。 又一次头颅垂落,下巴托上一只大手。 她惊醒,抬头。 秦谟垂眸看她。 她瞳眸微张,看清他后,有些怔忡。 男人单手插兜,落拓矜贵地站在一旁。 纯黑色手工西装,伴有暗金色纹理点缀在领口袖口。 系着温莎结的领带勒着修长的脖颈线条,冷白的肌肤将贵气俊美推向极致。 眉眼深隽冷感,五官的每一处起伏弧线都缀着凌厉和淡漠。 江挽声用目光仔细描摹他的面庞,久到周围的化妆师都没忍住笑出声。 化妆师笑着出声:“江小姐刚刚困得睁不开眼,一看到秦先生倒变得很清醒了。” 秦谟勾起一丝淡笑。 江挽声猛地回神,脸颊温度有些发烫。 都这么久了,为什么现在看小叔叔还会失神。 她错开视线,没再看他。 秦谟托着她下巴的手往一侧挪了挪,顺势捏了捏她红透了的耳垂。 “我先过去,一会记得跟着老爷子进场。” “别紧张。” 江挽声没看他,点点头,“知道啦。” 这些流程她看了好多遍。 秦谟见她连看都不敢看他,笑意扩大,离开的背影都有些愉悦。 —— 宴会厅里,各界的代表人物齐聚一堂,如同一个打通关系脉络的大舞台。 侍应生端着托盘四处走动,西装革履的男士和盛装打扮的女士相伴穿梭在宴会厅的各处。 或结交关系,或寒暄谈笑。 秦家人作为宴会的举办方,将是最受瞩目的一方。 裴阙和岑彧同样受邀参加。 秦谟没有急着出场,和裴阙和岑彧三个人在宴会厅的二楼休息室。 三人各自占据一个单人沙发。 裴阙同样黑色西装,外套敞开,随意地落在身侧,露出内里的白色衬衫,隐约可见劲瘦坚实的胸膛轮廓,长腿交叠,单肘撑着扶手。 清贵又风流。 岑彧则是深灰色西装,衬衫马甲熨帖工整,金色边框眼镜掩去凤眸的深邃莫测,五官清隽端和,薄唇似笑非笑。 优雅且疏离。 秦谟抬眸扫过两人,淡声开口。 “今天我家老爷子祝寿。” 裴阙侧眸过来,玩味道:“所以?” 岑彧也勉强分过来一个目光,“怎么?” 秦谟冷嗤一声,“自己照照镜子,一会下去的时候换个表情。” 一个两个都黑着张脸。 不像是来祝寿。 像来寻仇。 裴阙意味不明地挑唇,“你自己春风得意,连别人表情都管?” 秦谟哼笑:“戳到你痛处了?” 裴阙咬牙,从喉间滚出一个字:“滚。” 秦谟好整以暇,勉为其难地问了岑彧一句:“怎么,你也不爽?” 岑彧抬手推了下眼镜,凤眸里眸光轻闪,像是诡计多端的老狐狸。 “很难看出来?” 秦谟眉骨轻抬,蓦然觉得有些爽,身子向后一靠,慵懒闲散。 冷感的眉眼微阖,散漫出声:“需要我家小姑娘出马么。” 裴阙真看不得他这副志得意满的模样,出言讽刺:“你家小姑娘听你的?” 秦谟:“起码,她非我不可。” 裴阙:“……” 岑彧:“……” 一句话,戳到两个人的痛处。 裴阙低咒一声,“我他妈真想弄死你。” 岑彧直接起身,迈步离开。 裴阙在身后随口问了句:“干什么去。” 岑彧幽幽留在身后一句:“找个身边是人的地方待着。” 挺好。 讽刺他俩不是人。 第121章 秦太太,今天很漂亮很高贵哦。 宾客如云,众人翘首,等候着宴会的主人登场。 秦谟率先从楼上下来,胡桃木色古朴的楼梯配色,黑色的手工皮鞋踩在上面。 视线上挪,男人颀长的身形修挺矜贵,黑色暗金纹西装加身,宽肩窄腰长腿,比例近乎完美。 他随手从侍应生的托盘里拿起一杯香槟,立刻就有人迎上来攀谈。 秦谟没有拒绝,但大部分时间他都在听,偶尔说一两句话,周围人丝毫不敢怠慢。 名利场里,他游刃有余。 面色冷感凌冽,明明深处众人中心,却又疏冷得分明,没人能够揣测到他的想法和情绪。 不仅是秦谟,秦家的大房和二房都已经在宴会厅里穿梭应对,秦惟曙也罕见地换上西装,身形挺拔,带着与生俱来的贵气。 秦唯昭一身蜜桃粉一字肩小礼服,裙摆曳地,莹润的肌肤拢在粉嫩的礼服里,甜美可人。 她端着杯饮料,漫无目的地四处转悠,时不时有人走近攀谈,她也跟着寒暄几句敷衍了事,只想爷爷赶紧过来。 这种场面真的是盛大且无聊。 秦惟曙捏着领结,百般不适地走过来,“爷爷和小婶婶怎么还不过来,我穿着这身衣服跟那些人打交道太不自在了。” 秦唯昭耸肩:“我也不知道。” “小婶婶第一次以秦家女主人的身份公开亮相,那不得好好打扮打扮。” 秦惟曙想想也是,正想把领结松一松,门口突然传来一阵躁动。 人群闻风而动,逐渐向门口聚拢。 透过通透的玻璃墙设计,建筑外的景象清晰分明。 老爷子时隔几十年,为了今天的场合再次换上了西装,靛青色,显得平易温和。 手中拄着拐杖,但腿脚利索,精神矍铄的样子全然不像大病初愈的模样。 身旁还跟着一位女孩,两人正在聊天,一同笑着走过来。 众人视线逐渐转移,最终定格在女孩身上。 不为别的。 一是样貌。 二是身份。 老爷子只选择了这位即将入主秦家的女孩作为陪同一起入场的人选,甚至连秦家掌权人秦谟都没有这样的对待。 在场的人心思玲珑剔透,一下子就明白,秦老爷子今年一反常态大肆举办,原来是想亲自把秦家未来的女主人带入他们的圈层。 他们早就听说,秦谟最近看上了一个还在上大学的小姑娘,无权无势,名不见经传。 大家都没放在眼里,可现在,他们不得不改变自己原来的看法,重新审视老爷子身边的这个女人。 试图探寻到她能够跻身秦家的理由。 女孩一身淡紫色晚礼服,吊带贝壳抹胸设计,薄纱亮片钉珠自胸前至腰间,最终迤逦至裙摆,蔓延在身前渐变为粉紫色的轻纱。 裙摆并不繁琐,随意垂落勾勒优美的身材曲线。 曼妙柔软的轻纱随着步幅摇动,如同浮浪。 灯光月影,窈窕美人,绰约惊艳。 众人维持着礼貌的微笑,静静等待女孩随着老人一齐过来。 玻璃门推开。 老爷子声音快于步伐。 “今天难得热闹,感谢大家光临寒舍,参加我秦某人的寿宴,不胜荣幸。” 伴随着爽朗的笑声,老爷子的客套话震响在厅内。 众人也随声附和,一些跟老爷子交好的人促狭大笑,又引起阵阵笑声。 秦谟见到江挽声就直接走上前,黑眸深深,看的专注。 江挽声发丝绾在脑后,碎钻头饰点缀其中,优雅高贵。 她抬眸,冲着他盈盈一笑。 秦谟随之勾唇,用眼神告诉她他的惊艳。 有眼色的人看到两个人的互动,识趣说道:“老先生,您身边这位就是未来的秦太太吧。” 老爷子心里暗道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