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就多嘴问一句。苏夫人,你带走惜卿后,打算怎么处置?” 苏夫人有了底气,道:“自然是将她送回侯府,将此事平息。” “送回侯府?”太后想了一下,又道:“该是这个理。” 余温辞握紧拳头,道:“可我与谢子安已经和离,请太后明鉴!“ 太后惊道:“确已和离?” 余温辞忙自怀里掏出和离书给太后看,“白纸黑字,谢子安写给我的,还画了押,在官府落了印。” “还真是。”太后看过道。 “做不得数!”苏夫人忙道,“姑爷他不认,我们做父母也没有同意,这和离书便不作数!” 太后好笑:“你们说不作数就不作数,那要官府的印章有何用?” “这……我是她母亲,自然由我说了算。” “呵,你还记得你是她母亲啊?” “太后这是何意?” “既是她母亲,还这般逼她,坏她名声,让她被人误解,被人谩骂,你听着那一声声不堪入耳的,难道不心疼?” “本就怨她!” “好一句‘本就怨她’,那便是她活该了?” “是!” “没有哪个母亲这样狠的,苏夫人真是让人惊叹。” 苏夫人被这几句话臊的脸红,她心里多少也有些明白了,太后是偏向余温辞的,不是给她主持公道的。 “太后,便不送回侯府,我将她领回家,总是应该的吧?” 太后点头,“应该,毕竟是你苏家的女儿,本宫也不能拦。” 苏夫人暗暗得意,继而对余温辞道:“你也听到太后的话了,还不快去收拾细软,随我回家!” 余温辞一字一句道:“民女已经没有家了。。” “这话怎么说的?” 傅斯不舍得余温辞自揭伤疤,帮她说道:“祖母,她要回了苏家,这对黑心父母定也不会让她好过。” 祖母瞪他,“人家怎么就黑心了?” “他们曾偷偷将惜卿送给谢子安!” “真有此事?” “可不,夜黑风高给送出去了。” 太后看向苏夫人:“我这孙儿没冤枉你家吧?” 苏夫人脸沉了沉,“臣妇只是想着送惜卿回去和他夫君团圆。” “已经和离了,算什么夫君?” “这……” “你们把自己女儿送给别的男人,堂堂侍郎府不是最重礼教,竟能办出这等肮脏之事!” “太后!”苏夫人忙跪下,磕头道:“我夫妻二人糊涂了,往后定不敢再这样。” 太后长叹了口气,“这话啊,本宫不敢信,毕竟你们俩是真糊涂了。” “太后……” “这样吧,让惜卿随本宫进宫吧,本宫身边正好缺个解闷的。” “太后,还是……” “苏夫人难道有本事平息这事?”太后沉眸问。 苏夫人答不上来,也不敢答,她没这本事在七皇子、靖安侯、陆世子之间周旋,而一纸和离书也让她侍郎府站不住脚。 “祖母,她在我这儿就挺好。”傅斯小声道。 “闭嘴,本宫回头找你算账!” 太后下令,余温辞只能收拾细软跟她进宫,不过这也是眼下最好的解决办法了,先避一阵子风头,等此事平息了,再做其他打算。 她刚回屋,傅斯将她抵到墙上,背上疼得抽气也不管。 “我不想你进宫。” “这不没办法。” “那我想你了怎么办?” “那就别想了。” “你这人这么心狠,一定不会想我的。” “还真是。” 傅斯气得不行,低头要亲她,但奈何背后疼得弯不下腰。见他又急又疼的样子,余温辞叹了口气,踮起脚亲了亲他。 “我会想你的。” “每天都想。” “好。” “每时每刻都想。” “这恐怕做不到。” “你!” 余温辞扑哧笑出声,“我尽量。” 她揉了揉傅斯的脸,哄道:“我走后,你要好好的。” “嗯。” “还有照顾好行意和砚儿,尤其是砚儿,你要多用心,不许还给陆世子,他要去肃州查案了,带着砚儿不方便。” “有木槿她们。” “我要你亲自带着。” 傅斯皱眉,“你让我堂堂七皇子,大理寺卿在家带孩子?” 余温辞再亲亲他,“你要是表现得好,我便……” “什么?”他抵着她额头。 “便许你一辈子不分开。” 傅斯哼了一声,“你本来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我若心甘情愿呢?” 傅斯嘴角抑制不住的弯了起来,“那我一定好好带孩子。” 如此,余温辞稍稍放心了。她离开后,最怕最怕的就是傅斯再发疯,有两个孩子做牵绊,还能拉回他的理智。 而且他刚偷了一批兵器,武侯和肃平王那边正在寻他的差错,这时候还是收敛一些好,在家带孩子两耳不闻窗外事,最能收心养性。 余温辞随太后进了洛寒宫,按理说太后应该住万寿宫,但她选择住在还是皇妃的时候先皇赐的洛寒宫。 这洛寒宫位于皇宫一隅,没有万寿宫和皇后的飞凤宫位于来的庄严气派,甚至不如嫔和贵人住的宫殿。但这里贵在清幽,里面处处有话有草,少了气派多了景致。 余温辞进宫并没有直接在太后身边伺候,而是有太后身边的苏嬷嬷教她宫里的规矩。 “既然进了宫,那么你在宫外什么身份都得放下,现在就是洛寒宫的一个宫女,而且还是最低等的。”苏嬷嬷道。 余温辞点头,“奴婢晓得。” “宫里处处危机四伏,谨记一句话,多听多看少打听少管闲事。” “是。” 苏嬷嬷见有一宫女过来了,对余温辞道:“今日的先学到这儿,皇上给太后送了一盒南珠,一个个珠圆玉润十分难得,太后想着皇后,让你给送过去。” “奴婢送?”余温辞有些不解,她规矩都没有学全,万一丢了洛寒宫的脸就不好了吧? 苏嬷嬷见她垂头敛眸,还算乖巧,于是提醒了一句:“四皇子在七皇子那儿吃了亏,皇后心里窝着火,究其缘由,还是因为你,所以这一趟得是你去送。” 余温辞当下了然,这盒南珠是太后为七皇子说情的,而让她送去,便是给皇后消气的。 如何消气? 少不得吃些苦头! “记住,这是宫里,那位是一国之母,而你只是一个小小的奴婢。皇后打你骂你,你都得忍着,剩一口气也得忍。你也不要觉得委屈,柿子捏软的,这才是宫里的活法。” 余温辞深吸一口气,这话怎么听着像是有去无回?" 第二百二十章飞来之祸 余温辞捧着那盒南珠往飞凤宫走,心想这皇后不能不给太后面子吧,总不至于太为难她。 来到飞凤宫,出来见她的是江嬷嬷,二人之前见过一面。 江嬷嬷沉着脸打量了她一番,接过那盒南珠,让她候在外面。 等不多久,江嬷嬷出来说这盒南珠少了一个。 余温辞刚要辩解,那江嬷嬷瞪了她一眼,“跪在台阶下面,仔细反省,到底哪里做错了。” 余温辞默,南珠根本没有少,皇后明摆着惩治她呢! 既然她人在宫里,逃是逃不过的,只能认命的下了台阶,在庭前跪下。 这一跪,跪到日头西斜,皇后还没消气。 这时开始有嫔妃陆续来给皇上请晚安,看到她跪在阶前,总要看上一眼。余温辞低着头,手掩在袖子下暗暗揉着膝盖。 好疼! “这是哪个宫里的宫女?”有人问道。 “太后今日从宫外带回来一女子,该是她吧。” 听得这一声,余温辞下意识抬头,正好与金悠视线撞到一起。她眸光深了深,而金悠看着她,却好似笑了笑。 因逆着光,这笑是模糊的,掩在昏暗里。 “你认识?”走在小金妃身边的一个穿紫色宫装的女子问。 小金妃摇头:“不认识。” “我怎么觉得她眉眼与你颇有几分像。” “你看错了。” 二人说着话进去了,她们身后的宫女太监只送到台阶前,而后退守到两侧。余温辞跪在当间,很是惹眼,宫女们指着她窃窃私语着。 “定是新来的,犯了错。” “咱们以前也这样,常常罚跪的。” 一个穿紫色宫装的小宫女站在余温辞旁边不远,她小声道:“嘿,新来的,告诉你一个保命秘诀,五个字哦。” 余温辞转头看向那小宫女,她身材圆的,头也是圆的,还有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挺可爱的。 她掰着自己的手指头,道:“这个秘诀就是:奴婢不知道。” 说完,她冲她挤了一眼,又规矩的站了回去。 余温辞收回目光,大殿里有进去的有出来的,一茬接着一茬。 她一直低着头,这时感觉到膝盖湿了,稍稍抬头见台阶上有一小滩水正往下流。灯光有些暗,其他人很难发觉。她正疑惑,这时见一肚子隆起明显怀孕的女子正往下台阶。 她与同行的正说着话,满面带笑。 眼看她要踩到湿滑的台阶上,余温辞忙起身阻止:“台阶上有水,小心滑倒!” 那女子吓了一跳,忙收回脚,再低头一看,下面果然是湿的。而从这个高度滑下去,后果可想而知。 与她同行的忙扶住她,神色跟着紧张起来。 “谁把水泼这儿的,真是用心险恶,快去禀报皇后!” 那怀孕的女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