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语:“新年快乐。” …… 客厅的欧式吊针落两点的位置。 桌上的年夜饭已经凉透,我看着窗外的烟花,整个人都放空了。 “咔哒”一声,大门开了。 傅云霆看见我,又看了一眼桌上饭菜:“怎么还没休息?” 我走过去接过他脱下的风衣,上面陌生的香水味钻入我的鼻内。 我愣住了。 傅云霆最不喜欢香水味,而我也从来不用香水。 一时间,我的心仿佛被扎了一根刺,连同嘴里的话都被堵在了喉中。 我正要拿着衣服去洗。 “夏灵。”傅云霆忽然叫住我,“你还记得我们婚前约定吗?” 我一怔,手中攥着风衣的力道也渐渐大了。 我怎么会不记得,他说的每句话我都记得。 结婚那天,他对我说:“以后如果我们任何一方找到了喜欢的人,就离婚。” 我僵在原地好一会儿,才缓缓转身:“所以,你找到了?” 在这十年里,每天早上起来,我最害怕的一件事就是他爱上别人。 每天夜里我总是做恶梦,梦见他有喜欢的人后,将我抛弃。 可每次醒来,我都会安慰自己,十年他都不曾离开,余下时间,他还是会和我一起度过。 但此刻我发现我错了,我看见傅云霆从来都是波澜不惊的眼中漾着一种悸动。 此刻的他犹如一个意气风发少年,点头对我说:“是。” 第二章 最后十三天 这一夜,我睡得比从前更不安,傅云霆离开的画面不断在我梦中重演。 我喘着气从床上惊醒,脸上一片湿润,枕芯仿佛也浸了水一样。 窗外一片漆黑,空荡荡的房间只有我沉重的呼吸声。 我看了眼墙上的钟,时针停在5上。 同往常一样,在傅云霆起床之前,我将早餐做好。 只是我多了件事:收拾行李。 收拾完才发现我在这里生活了十年,所有的东西不过一个行李箱就可以装下。 我刚把碗筷摆上桌,就看见傅云霆从楼上走下来。 我冲他笑了笑:“等这个春节过完,我们就去民政局吧,现在他们也没上班。” 傅云霆眸色微变:“嗯。” 他坐了下来,沉默了。 我低头吞咽着甜粥,忍着喉咙的苦涩低声说:“如果你早点告诉我,也就不会耽误你了。” 傅云霆抬眼望着我有些苍白的脸,突然抬起了手,但很快又收了回去。 我低下头,只当没有看见。 吃完早餐,傅云霆说公司有些事要去处理,屋子又只剩下我一人。 我只好打电话给最好的朋友郑思岚,想找回一点人气。 “薇薇,我真羡慕你,能找到傅云霆这么好的男人。” 电话那头的郑思岚嗓门大到像是开了扩音。 我苦笑一下,什么都没说。 “你也是,那么矫情干什么?总揪着爱不爱干什么?” 听了这话,我心里苦涩到没有再想她聊天的心思。 这世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他们不明白我的惶恐,我也不会懂他们的难处。 刚把喋喋不休的通话挂断,外面便下了大雨。 想着傅云霆出门时没有带伞,我换了身衣服拿上伞往傅云霆公司赶去。 公司大厦门外。 透过雨幕,我清楚的看到傅云霆跟一个身材娇小的女人站在门口。 霎时我的脚如同灌了铅一般定在原地。 我和傅云霆不知有多久都没有这样亲密的举动了。 那女人忽然转身进了公司,我紧紧攥着手中的伞,抬着恍如重如千斤的腿走过去。 “以后出门记得带伞。”我将伞递给傅云霆。 傅云霆诧异的看着我:“下着雨,你身体不好来干什么?” 我望了一眼那女人进门的方向:“她就是你喜欢的那个人吗?” 傅云霆很诚恳的点点头,他就是这样,从来不会对我撒谎。 “看得出来,她很关心你,以后一定是个好妻子。” “你也不差。” 我抿唇笑了笑,我不差,但你就是不爱我。 “宾礼,我借到伞了,我们走吧。” 那女人抱着一把伞跑了过来,看到我时,杏眼中透着疑惑:“宾礼,这位是?” 我看着眼前约莫二十五六岁的女人,她胸前的工作证上写着“苏雨婷”三字。 我将右手插进口袋中,在傅云霆回答之前开口:“我是他同学,碰巧遇上。” 傅云霆蹙着眉,静静看着撒谎的我。 苏雨婷礼貌的对我笑了笑:“你好。” 我点了点头,转而看向傅云霆,换上一副生疏的表情:“我先走了,有时间再叙。” 说完,我转身撑着伞,流着泪一步步的向前走,脑袋的晕眩感让我连视线都快模糊了。 脑中的数字在跳动着,13天6小时41分3秒…… 第三章 食言 我没有回家,而是将之前和傅云霆约会过的地方都走了一遍。 可无论走到哪儿,我发现回忆里真的笑的只有我一个。 天渐渐黑了,我坐在中央公园里的秋千上发着呆。 手机不知响了多少次,都是傅云霆的电话和短信。 我看着又一次响起的电话,深吸一口气后按下接听键:“喂。” “你去哪儿了?已经十二点了。”傅云霆一向温柔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怒气。 我无力的笑了一声:“没有车,回不去。” “你在哪儿?” 我眯了眯眼,竟觉视线模糊到连路灯都有些看不清了。 “中央公园。” 电话那头傅云霆沉默了几秒,而后才低声道:“我去接你。” 又是一阵忙音,我将眼中的眼泪擦干,希望视线模糊只是因为泪水。 我不断的数着时间,半个小时、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傅云霆没有来。 因为他从不会食言,所以我心里跟着生出了几丝慌乱。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他的手机也关机了。 “宾礼……” 我心一紧,难道他路上出了什么事? 我站起身,紧了紧衣服一路走回家。 可是当我到家后,看到黑漆漆一片的屋子时,我的心更慌了。 凌晨两点半,我给所有亲戚朋友打电话询问傅云霆的下落,然而他们都不知。 我无助得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抱膝蜷缩着靠在柱边,时间流逝一秒,我的担心就多了一分。 我望着漆黑的天空,眼眶酸涩到连眨眼都能掉下一滴泪。 直到天明,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大门外,傅云霆从车上出来。 我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