阔应了声“好”,刚闭上眼睛又偷摸睁开一只偷看她。 没曾想她衣领中探出一个金色的蛇脑袋,也在偷摸看他。 一人一蛇望了个对眼,小金蛇嗖一下又缩回景蓦衣服里。 没一会儿,蛇脑袋又伸了出来。 发现印阔还在看它,它也好奇起来了,直勾勾盯着印阔。 然后蛇脑袋蹭了蹭景蓦的下颚。 什么意思?通风报信? 印阔忙闭上了眼睛。 但是心底又有些不踏实,等他偷摸眯条缝观察景蓦的时候,就见她掌心拖着金蛇蛊,好似跟它交流着什么。 “太子殿下。” 景蓦忽然叫他。 印阔淡淡睁开眼睛,那双漆黑的眸子里写满了高冷:“何事?” 景蓦本来靠在与他隔了十几步距离的一颗树干旁休息,听见他应话忽然兴致勃勃的朝他走来。 “太子殿下,你怕蛇么?” 印阔往她领口瞥了眼:“你要放蛇咬我?” 额…… 虽然曾经有过这想法,但这不是担心你不仅要报复我还要报复我家人么,正常情况下她还是没有这胆子的。 “殿下说笑了,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我从未想过。”景蓦摊开掌心,金蛇蛊从她衣袖中游了出来:“它喜欢你,想和你待在一起。” 景蓦也知道让人随身揣着一条蛇的要求很强人所难,她解释道:“白日那几个暗杀殿下的刺客就是小金解决的,殿下若是带着它,它定会护你周全。” 印阔目光盯着小金,身子戒备的缓缓后仰。 要是没点见识,真就被她灼灼期盼的眼神忽悠了。 金蛇蛊,虽然名字里头有“蛇”这字儿,但它是蛊。 蛊若是喜欢某样东西,定是那地方有它渴求之物。 “我不需要它护我周全,你且说若我带着它,需要我给它些什么。” 同时印阔心底很是震惊景蓦对蛊物的操控能力。 金蛇蛊本就是很难掌控的蛊物,可他身上有蛊喜欢的东西,它却没有直接扑过来。 景蓦被他一句话问到要害,顿时被噎住。 诧异了好半响,景蓦才道:“殿下认得此物?” “别唤殿下,景蓦,你若让本宫第三次提醒你,可就别怪本宫对你不客气。”太子殿下脾气古怪,说翻脸就翻脸,那眼神瞬间就冷了,眼底还带着怒意。 “粱晞,粱晞。我一时间没有适应,往后定然记住。”景蓦顺着他说,笑容非常真诚。 印阔这就满意了,说笑就笑,瞥了眼小金:“金蛇蛊么,你当我多没见识,认定我不识得?” 那语气,仿佛金蛇蛊对他来说是多稀松平常的玩意儿。 天知地知他自己知,这个他也只是见过一次,时间不过十几个呼吸。 但是他这人记仇,那一次折损了阿一阿四和十九,十五也折了条胳膊,他心头一直惦记着要报仇,却一直没机会,就给记到了现在。 但虚张声势不重要,重要的是唬住了景蓦。 景蓦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皇室竟有巫蛊师?” 印阔淡淡抬眸,心思一转就琢磨出要怎么套她话:“莫非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巫蛊师?” 所以你是知道的?! 难怪发现她身上有蛊物也没问。 五名刺客在她手里瞬间毙命他也没有惊讶。 景蓦瞬间就谨慎起来了:“那,太……粱晞身边也有巫蛊师?” “呵。”印阔嗤笑一声。 景蓦听这高傲的语气还以为他身边有极厉害的巫蛊师效忠,就听他道: “那倒是没有。” 景蓦:“……” 呵,那倒是没有。那你一副“老子麾下什么人才都有”的语气? 随之,印阔淡淡打量她两眼:“不过,本宫身边倒是缺个巫蛊师。” 景蓦明白他意思了,所以她沉默了。 追随太子,这个脾气古怪喜怒无常的疯子,压力很大啊! 若是他让她去办极危险的事情,或者给她安排些很为难的任务,万一拒绝会不会被他暗戳戳记上一笔,然后寻机会报复到她家人身上? 第21章 景蓦的日子过的很自由,与恶鬼同行的路她不愿意走。 印阔看出她的不情愿,眼底的期许暗淡下去:“不愿意也罢。” 说到这里,他忽然倾身靠近景蓦,两指捏住她下颚,目光逼近:“但不可与本宫作对。” 霎时间凌厉的气息逼来,景蓦猝不及防撞入那双沉默却暗藏戾气的眸子。 男人的目光直直凝视她,似在说,不听话就撕碎你,他能做到。 景蓦呼吸都小心起来,这位太子殿下内心深处到底藏了一个多扭曲的灵魂,说翻脸就翻脸的功夫她再次领教了。 这一次比之前都深刻。 “我怎会与你作对?你没有伤害过我,也没有伤害过我重视的人。” 印阔看了她片刻,忽然露出笑意,透着几分蛊惑人心的邪魅。 松开了她:“你重视的人都有谁?” 这还真是上一刻暴风骤雨,下一刻又晴空万里,压根琢磨不透,惹不起。 景蓦这才发现她方才竟然被吓出了一后背的冷汗。 “自然是我的父母亲人们,我爹娘,兄弟姐妹,还有伯伯伯母他们。” 印阔垂下眸子弹了弹没有脏污的指甲,没看她眼睛:“镇北将军不在其中?” “谁?”景蓦差点怀疑自己耳朵,可镇北将军确实就那一个:“陆砾吗?有他什么事儿?” 印阔冷不丁被这话取悦了,眼里都写满了欢喜:“这话是你自己说的,不许忘了。” 太子殿下你好像有点不对劲。 “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需要花精力去记下么?”景蓦很困惑。 “当然不需要,休息吧,还得赶路。” 景蓦一脸问号的看着心满意足的太子殿下。 默默回了之前位置,小金拿脑袋蹭她脸才猛地想起,把小金的事儿给忘了! 太子莫不是故意转移她注意力吧? 景蓦只能将小金按了回去;你的事儿等会儿再说。 小金不高兴了,它都已经忍了那么久了,凭啥还要等会儿啊?! 它露出两颗獠牙去蹭景蓦脸,意思是,我咬你哦! 景蓦冷冷凝视它,小金又怂不拉叽的把獠牙缩了回去,吐出小舌头卖萌。 粉色的小舌头,不是蛇信子。 自己养的蛊,也不能一味的压榨它啊。 景蓦没办法,又磨蹭到了印阔身边。 这男人这次闭着眼睛假寐,愣像是没发现她似的。 “粱晞。” 印阔没睁眼,开门见山道:“你且说这蛊看上了我身上什么。” “您的血,小金说您的血与那些个凡夫俗子不一样,于它是大补之物。也不必您将它带在身边,能不能戳破手指喂它点。” 印阔这下睁眼了,锐利的眸子看穿一切:“所以,我若是没认出它来,你是准备让它冷不丁咬我一口?” 那他还有命活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