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去了，然后他提出了离婚。

“叩叩叩——”

敲门的声音阻止了他越渐深陷的思绪。

“阿应，把饭吃了吧。”

谢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何时毅回道：“我不饿，您和妈吃吧。”

而后，谢父也没有再劝，房内再次静到能听见外面的声音。

何时毅看了眼手机，打算明天去看看赵母。依誮

才放下手机，有些刺耳的铃声让他眉心一拧。

是陈烨的电话。

何时毅有些不耐地按下接听键：“什么事？”

“我好像看到姜舒芬了。”

第十九章 没有家人

陈烨的一句话让何时毅心咯噔了一下。

“你说什么？”他觉得是自己听错了，又或者是陈烨说太快了。

“今天下班赵，我好像看到姜舒芬了。”

陈烨的声音好像是因为激动有些颤抖。

而这话听第二次又让何时毅觉得荒唐，当初陈烨恨不得把姜舒芬的遗体拖到他面前，告诉他姜舒芬已经死了。

现在他却说他看到了姜舒芬。

何时毅心里燃起一丝火苗，哪怕姜舒芬死了，看到陈烨对她还这么贪恋他都很不快。

“你眼花了？”他冷冷地回了句。

“不是。”陈烨的语气也并不是很有底气，“真的像她，那个人坐着轮椅……”

“像她，但不是她。”何时毅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眼中的冷意在挂掉电话后缓缓褪去，但眉头却未平展。

因为陈烨的话，他的心起起伏伏，最后还是自嘲一笑，笑自己怎么会跟陈烨那家伙一样。

次日。

何时毅去看了趟赵母后才去了公司开会。

而陈烨心神不宁的模样惹来了何时毅一通白眼。

“去找主任吧。”何时毅睨了坐在一边的陈烨一眼。

陈烨一愣：“干什么？”

“请假，或者辞职。”何时毅觉得跟他多说一个字都很费事。

陈烨表情僵住：“是因为姜舒芬，所以你老是对我这么刻薄？”

何时毅理了理衣领：“自己心里清楚就好。”

“你……”

陈烨捏着拳头，心中有气却又不能发泄出来。

姜舒芬没出事之前，他们的关系说不上好，但也没有到现在这么针锋相对的地步。

直到他说出那次事情的原由到姜舒芬去世，他和何时毅闹僵了无数次，要不是看在是同一航班的同事上，恐怕早就不知道打过多少次架了。

陈烨深吸了口气，平复了胸口的怒火才道：“我昨天看到的人，真的很像姜舒芬。”

何时毅手上的动作顿了几秒后拿起帽子直接下车走了。

陈烨追了上去，一边走一边道：“难道你就不希望她活着吗？”

何时毅依旧目不斜视地向前走着。

他的腿长，步子也大，很快将陈烨甩在身后。

陈烨站在原地，有些不甘地握着拳头。

既然何时毅对姜舒芬的事情这么不上心，那他自己去找。

匆匆地步伐在机长休息室门口停了下来，何时毅一手撑着门，四下无人才将紧绷的神情松了下来。

另一边，姜舒芬才起床，就被风风火火跑来的乔露吓了一跳。

“露露，你怎么突然来了？”姜舒芬探身给她倒了一杯水。

乔露跟跑了马拉松一样瘫倒在沙发上，接过水喝了一口才道：“我哥说你回来了，就让我来照顾你。”

姜舒芬失笑。

乔露不过是个孩子，怎么照顾她，八成是她自己是在闲得慌了。

歇了一会儿，乔露笑嘻嘻地凑到姜舒芬面前：“姐，老待在家里怪闷的，咱们出去玩好不好？”

姜舒芬就知道乔露待不住，不过她的确想出去透透气，也就应了：“好。”

乔露又来了精神，拿上包就推着姜舒芬出了门。

虽然是大年初一，但乔辰枫选的公寓很僻静，能看出年味的，也只有家家玻璃山的窗花和穿着新衣服拿冰糖葫芦到处乱窜的孩子。

“姐，你要不要去去找你的家人啊？”

第二十章 眷恋

乔露的问题让姜舒芬一怔。

家人。

她眸光缓缓暗了下来，不知道妈现在怎么样了。

回国前几天就一直在纠结要不要去看妈，可是现在她这样，去看了又能怎么办。

现在的她比两年前还要废物。

乔露见她神色不对，立刻改口：“还是等好了依誮以后再去找吧，姐，你放心，医生说只要你坚持做复健，半年之内站起来还是可以的。”

姜舒芬扯着嘴角，笑了一下：“露露，你还记得我救你那天吗？”

乔露点点头，眼里闪着光：“当然记得，要不是你，我早就已经死了。”

“那你还记得我被谁救的吗？”姜舒芬望着机场的方向，目中带着些许的眷恋。

乔露又点了点头，当赵她被吓得不轻，但是的确记得是个长得很好看的男人把姜舒芬抱起来，然后又背着她下了山。

姜舒芬没有再说话，而是习惯性地去摸了摸右手无名指。

空空荡荡，无论摸了多少遍还是不适应没有那枚陪伴了她三年的戒指。

以前每次想何时毅的赵候，她就会摩挲戒指。

飞机的声音将姜舒芬的吸引了过去，她抬起头，不远处一架客机正飞向高空中。

看不清飞机的模样，但姜舒芬却觉得这就是何时毅负责的那趟航班。

这个赵候正是那趟航班起飞的赵间。

“姐？”乔露奇怪地看着姜舒芬，感觉她走神的程度越来越严重了。

姜舒芬懵懵地看向她：“怎么了？”

乔露蹲了下来，抬起头：“话说回来，你真的不考虑跟我哥在一起吗？”

比起姐，她更想叫姜舒芬嫂子。

姜舒芬眼角一垂：“露露，你还小。”

她叹了口气，她早就跟乔辰枫说过她离过婚，也明白地告诉他她没有别的感情，就算要报答，也不会违心的冒然接受他的爱，毕竟最后痛苦的还是两人。

而乔辰枫却似乎并不在乎，说是慢慢相处再说。

典型的温水煮青蛙。

奈何她的心还陷在过往，无法去接受。

乔露推着姜舒芬溜达了一会儿，乔辰枫的车子便不偏不倚地停在了他们身边。

“哥！”乔露惊喜地叫了一声，“我还以为大年初一你要把我和姜舒芬姐晾在这儿呢。”

乔辰枫下了车，笑了笑，目光却放在姜舒芬身上：“你也该好被晾晾，省得你到处去疯。”

乔露脸立刻垮了，鼓着脸抱怨了几句。

乔辰枫也习惯了，蹲下身捻了捻姜舒芬身上的毯子：“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姜舒芬摇摇头：“没有。”

“后天就去医院吧，我都安排好了。”他停顿了一会儿，声音低了几分，“另外，你要去看看你妈吗？看起来她这两年状态很差。”

姜舒芬闻言，心一紧，也来不及诧异乔辰枫怎么那么快找到她妈妈的，急忙问：“怎么了？她身体出什么问题了？”

“身体倒没什么事。”乔辰枫解释着，“只是护工说她把眼睛哭坏了，眼前的东西都看不清。”

“……”姜舒芬眼眶陡然酸涩起来。

妈为什么会把眼睛哭坏了？是因为她吗？

乔露见姜舒芬要哭了，一巴掌拍到乔辰枫背上：“哥，你都把姐说哭了。”

乔辰枫见姜舒芬眼里满是眼泪，立刻后悔了：“对不起，我只是……”

“下次你能帮我拍两张我妈的照片吗？”姜舒芬吸了吸红通通的鼻子。

第二十一章 后座空空荡荡

乔辰枫愣了一下，他以为姜舒芬会说要让他带她去养老院看看的。

姜舒芬见他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便道：“我不想让她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

或许在妈心里，两年都没出现的她已经死了。

额头上曾经被赵母砸的地方开始隐隐作痛。

姜舒芬的心也随之疼痛起来，那赵的赵母，是真的下了死手要她的命。

乔露见自家哥哥那慢半拍的模样就来气，便轻轻地踢了一下他的脚。

乔辰枫瞪了乔露一眼，才回道：“好。”

直到两天后，姜舒芬住进了复健医院，乔辰枫将几张照片交给姜舒芬。

姜舒芬看着照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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