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经过一岔口的时候,一妇人突然出现,朝她撞了上来。 这妇人力气太大了,撞得她踉跄的退了好几步,直接顶到墙上。 待她回过神儿,妇人已经跌坐在地上,手里拿着一根摔断的玉钗。 “呀,成亲时,我夫君送我的玉钗!”说着妇人竟流泪了。 这妇人约莫四十来岁,脸上看不到皱纹,但鬓角白了,一双杏眼含着水雾,本该是娇媚之态,但眼尾下弯,又带了几分英气。 她年轻时应是张扬明丽的,以至于到这般年纪,那双眸子依旧亮的夺目。 余温辞先站定,缓了一口气,而后上前欲扶起妇人:“大娘,我扶您起来。” 女子原本正掉泪,听到这话,泪一下定住了,她钝钝的转头看向余温辞,“你喊谁大娘呢?” “您……” “我有那么老吗?” “没!”妇人眼神太锋利了,余温辞忙摇了摇头,“这位姐姐,我扶您起来。” 妇人这才满意了,由着余温辞将她扶起来。 “你怎么不看路啊,看把我撞的,我倒也没事,可我这玉钗摔断了,这可是我夫君给我的定情信物,你说怎么办吧?” “刚好像是您走得太急了……” “你想逃避责任?” 余温辞叹了口气,“那您说个价吧。” 虽然是意外,错不在她,但看妇人这么伤心,她也就不说什么了。 妇人哼了哼,“这玉钗是我心头之物,我一向珍视的很,今日竟摔断了,要我如何与夫君交代。”妇人抹了一把泪,又上下扫了余温辞一眼,道:“于我来说,这玉钗可值万金。” 余温辞看向妇人手里的玉钗,玉质粗糙,里面还有裂痕和杂质,一看就不是好的玉钗。 万金? 这妇人莫不是故意坑她的吧? “这样吧,看你也还年轻,姐姐也不与你计较,拿一百两银子,此事就了了。”妇人一副宽容大度的样子。 余温辞沉下一口气,“这玉钗怕是一两银子都不值吧?” 妇人瞪大眼睛,“你什么意思,这可是我心爱之物……” “心爱之物也好,定情之物也罢,与我无关,我单说这玉钗,一两不值!” “你这姑娘怎么说话的,撞坏别人的东西,还要狡赖!” “你在这儿守恨久了吧,估摸也过了几波人,但看他们不像是有钱的,所以没有出手,直到我过来。”余温辞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穿着,绫罗绸缎,确实一看就是有钱人,“然后就故意撞了过来,而这玉钗怕早就摔断了,而且多次拿来坑人,对吧?” 妇人心虚了一下,忙又虚张声势的喊道:“你胡说,你要是不赔钱,我就报官!” “行啊,报官!” “你!” “你这骗子早该被治治了!” 妇人眯了眯眼,又凑近小声道:“实话跟你说吧,我官府有人!” 余温辞耸肩,“邪不压正!” “我不跟你要一百两了,十两银子就成!” “我一文钱都不会给你!” “你怎么这么抠门?” “这是原则问题!” “小妮子,得罪老娘,你往后可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我还真不怕!” 妇人气得咬牙切齿,拳头都攥紧了,一副随时要揍余温辞的样子。 余温辞防备的后退了两步,“你要是敢动手,咱们今儿非得去官府不成,你说你官府有人,我虽然没有,但我有钱,有钱能使鬼推磨,我花些银子,照样让你牢底坐穿!” 妇人瞪着余温辞,“你敢在老娘面前嚣张!” 余温辞也瞪着妇人,“那又怎样?” 正当两人四目怒视的时候,巷子里走来一人。 “秋姨,您不是去买米么,怎么还在这儿?” “咦,这位不是菩萨姐姐么,您这是?” 余温辞和妇人都愣了一愣,而后转头看向来来人。 “松子,你认识她?”妇人问。 松子点头,走上前来,先冲余温辞咧嘴笑了笑,再看向妇人:“秋姨,这位就是我跟您说的用一百两买了您那些话的菩萨姐姐啊。” 余温辞看向妇人,“秋姨?” 她默,她想象中的秋姨应该是那种腹有诗书气自华,还善良端庄,与面前这妇人应该是有天壤之别的。 秋姨面有不自在,干咳一声:“哦,是你啊,一百两银子拿走我那么多幅画,赚大发了吧。” 余温辞嘴角抽了抽,“事实上一幅还没卖出去。” 挂到书斋里,无人问津。 “哈!”秋姨大笑一声,“既然你和我家松子认识,此事就算了,我不与你计较。” 松子看着秋姨手里摔断的玉钗,一下明白怎么回事了,“秋姨,你怎么又干这事,上次都被人追着打,幸亏跑得快……唔……” 秋姨一把捂住松子的嘴,“臭小子,乱说什么!” 余温辞只是笑笑,一副了然的样子。 秋姨哼了一声,“你这姑娘性子实在不讨喜,往后肯定嫁不出去,即便有人肯娶,也一定嫁不好!” 余温辞眯眼,这女人嘴真损,“啧,这可怎么办,我已经嫁人了,而且我夫君长得帅有钱有势,还对我特别好,你说气人不?” 秋姨一甩袖子,转身往里走,“秀恩爱死得快!” 余温辞不客气的回了一句:“年纪大嘴巴毒!” 秋姨回头又瞪了余温辞一眼,正要接着走,松子喊住了她。 “秋姨,您还没买米呢!” 秋姨吼了一句:“没有钱,怎么买米!” 说完,气冲冲回去了。 松子叹了口气,一脸难色:“可这么多张嘴等着吃饭呢。” 余温辞把手里的米糕给松子,“诺,先对付一口吧。” 松子闻到米糕的香气,再看这几大包,脸上露出喜色,“谢谢菩萨姐姐。” “别,你叫我惜卿姐就行。” “嗯,惜卿姐。” 余温辞想了一下,问:“我上次不是刚给你们一百两银子,这么快就没了?” 松子点头:“惜卿姐不知,我们稚园有几个孩子需长期服药,因此很费钱,而这么多人的吃穿,每天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这样。” “秋姨以前还是有钱的,但也被咱们吃穷了,所以她才……咳咳。“ “坑蒙拐骗?” “迫于无奈。” 余温辞摇头,“比起干这种事,还是做些正经营生才是正理。” “我和文大娘要照顾这帮孩子,秋姨除了会画画,会一些拳脚功夫,其他都不会,能干什么营生?” “会功夫?”难怪力气那么大,余温辞想了想,“我眼下倒是缺个接货的人,你秋姨要是愿意,可以和我们伙计往南边跑一趟,接一批货,酬劳还是很丰厚的。” “那我回头问问秋姨,看她愿不愿意跑一趟。 第327章作践自己 把米糕给松子后,余温辞就回了南红楼。 她让子衿盯着那书生,这两日还没有线索。 这日,余温辞先去南墨斋转了一圈,接着来到景川苑,进后院见到了这么一幕。 傅斯披散着头发靠坐在台阶上,脸色苍白,半眯着眼睛,而他跟前站着一女子,穿得花红柳绿,手里提着一坛酒。 她打开酒坛的塞子,在傅斯鼻子下晃了一晃。 “香不香?想不想喝?” 傅斯盯着那坛酒,枯井一般的有了一丝波澜。 这女子是海棠,潇湘馆的花魁。 她捂嘴笑了起来,故意耍傅斯似的,捧着酒坛在他面前一直晃,却不给他喝。 “啧啧,瞧这小脸蛋,即便左脸有一道疤,即便是病容,仍是好看的紧。这眉如刀削,男子汉气十足,长在了我心上。这凤眼神秀,能勾魂夺魄。还有这唇,厚一分太俗,薄一分太寡,这样才好亲。” 海棠说着,笑得更愉悦了,花枝乱颤。 “诺,我特意给你带的酒。” 海棠捧着酒坛送到傅斯面前,在他伸手要拿的时候,又往一旁躲了躲。 “让我亲一下,这酒就是你的了。” 傅斯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