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色宝石的赤金项链,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险些闪瞎了她的眼。 “六小姐,你来试试,你肤白貌美,戴着肯定好看。”钱姨娘已经欲欲跃试。 一想到这些首饰的重量,令璇就头皮发麻,忙的摆手:“不用了,它们适合留在库房里。” 两人一听,就知道令璇不喜欢这些款式,又在盘算是否请工匠亲手定制,好让令璇满意。 令璇管不上他们,让元宝和春宝帮忙将黄纸等物搬出来,她要准备画符。 可一看,她就沉下脸。 黄纸残次品,朱砂是西贝货,就连那桃木剑,也是普通木材。 “这些东西,你是从哪儿买的?”令璇问道。 敢诓骗她二哥,找死吗? “就西街最大的店铺,叫多福堂,听说是一位道法高深的道长所开,京都百姓都到那儿买符呢。”顾烁凑过来一看,他是外行人,自然看不出什么门道。 “你们不懂行,他卖给你的不是次货就是假货。”令璇说道。 她这位二哥,将人傻钱多这四个字发挥得淋漓尽致。 钱姨娘怒极叉腰,道:“这是欺负二郎年纪小?岂有此理,来人,找几个打手来,我要亲自登门退货。” “钱姨娘且慢,我和二哥前去就行了。”令璇说道。 多福堂在城西,乘坐马车过去要小半个时辰。 临近午时,五月的太阳还不算猛烈,街上人来人往。 果然如顾烁所言,有许多百姓从多福堂购买符篆。 不同的符篆有不同的价格,一张普通的安神符,要五十两银子。 他们下了马车,顾烁就命人将那几箱东西抬上来,他气恼的喊道:“掌柜,你这些东西不是次货就是假货,也敢卖给我?赶紧退货退钱,不然,我砸了你的店!” 叫喊声引来了不少百姓看客。 店里的客人也没再购买符篆,纷纷聚在店口前。 掌柜闻讯而来,陪着笑脸道:“这位公子,这事定有什么误会。” “我妹妹是识货之人,此事没有误会!”顾烁气势十足。 掌柜侧头,一眼看到顾烁身旁的小姑娘。 约莫是十四五岁的年纪,脸蛋微圆,稚气未脱。 但她的眼神淡漠,深沉得看不清任何情愫。 他冷笑一声,一个小姑娘能识什么货。 第7章 敢坑我们楚家?! 掌柜装模作样去看了看那些货物,便说:“这不是我店里售出的东西,多福堂从来不会卖次货和假货。” 顾烁气红了脸:“你……这明明是从你店里买的!” “货物出了门,难保是公子故意调换了。本店乃是三清观的陵元道长为了方便百姓所开的,做的是诚信生意,公子想要讹钱,怕是找错地方了!”掌柜拂袖,冷声说道。 这家店有不少信徒,纷纷开口辱骂: “有手有脚竟还来讹钱,快滚!” “就是,道长的符最是管用,他的店怎会售假!” “这是哪家的公子?是不是有爹生没娘教啊,冤枉道长,也不怕触怒了鬼神。” “……” 还有不少话不堪入耳。 顾烁的面色越来越难看。 令璇眼神淡漠,不轻不重的问道:“掌柜,你确定这不是你店里的货物?” 掌柜想要否认,话到嘴边却是:“是我店里的,对于不懂行的客人,我一向是卖这些次货和假货。” 众人哗然,这是怎么回事? “卖这些货物,那陵元道长知不知情?”令璇再问。 “当然……”掌柜想捂住自己的嘴巴,但话还是从嘴里飘出来,“当然知情了,这就是道长的意思。” 令璇嗤笑一声,“原来道法高强,深有民望的道长,竟然授意别人卖次货和假货啊。” 掌柜想说些假话反驳,可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 他额头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始终无法冲破,张口又是:“不卖给不懂行的,我和道长怎么赚大钱啊?!” 围观的百姓哗然。 做生意如此不诚实,他们以后都不会来这儿卖符了。 此时,掌柜已经面如菜色。 他深知眼前这个小姑娘那有点本事,不敢再与之辩论,免得说多错多。 “赔你!”掌柜想要将银票甩在顾烁脸上。 但令璇上前一步,眼神如刀,带着与她年纪不符合的威慑力。 掌柜身子抖了抖,恭恭敬敬地双手奉上银票:“是我一时鬼迷心窍,卖了次货假货,还请公子大人有大量,原谅小的这一次。” 顾烁哼了一声,接过银票数了数。 “行吧,就不与你计较了!” 掌柜松了口气,赶紧进店关门,未来半个月都不敢再打开门做生意了。 兄妹两人再去别的店买了黄纸和朱砂。 至于其他的什么镇宅法宝,令璇全都看不上眼。 马车上。 顾烁尤为痛快。 “六妹妹,你这是用了什么法子,让他说了真话?” “就一道真言符,隐形的。”令璇双指并拢,把真言符收了回来。 再做了个手结印,真言符就在她手中显现。 看到这不可思议的一幕,顾烁瞪直了眼睛,想讨要一两张来玩玩。 “不可拿来玩闹,否则会折损我的修为。”令璇认真说道。 他们学习的道法一旦拿来作恶,总有一天会遭到天道惩罚。 顾烁听罢,便不敢再讨要了。 他要六妹妹永远都这么厉害。 —— 镇北侯府。 谢北翰在更衣时,看见掉落下来的平安符。 这肯定是顾烁偷偷放进去的。 他不好辜负了兄弟的一番心意,便随身带着。 他养了一池子的锦鲤,每日都要亲自去喂养。 天色稍暗,他忽然看见前头有一美貌女子,穿着府里丫鬟的衣衫,他想要追上去,问她愿不愿意当自己的通房。 哪曾想刚迈出脚,心口就传来一阵炙热。 这让谢北翰迅速恢复了神志,眼前哪有什么美貌丫鬟,分明是府里的池塘,还踏出半只脚。 他惊得退后,一看四周,侍女和小厮都在远处,如果他跌落池中,就算被淹死,一时间也无人发现。 谢北翰摸了摸自己的心口,拿出那一道平安符。 发烫的迹象在慢慢退去。 “大哥!”谢北哲从不远处小跑过来,“你这是怎么了?我一直叫你,你没听到吗?” “我……我怕是撞邪了。”谢北翰心有余悸。 谢北哲看见他手中的平安符,立即笑了:“大哥什么时候也信这些了,该不会是在多福堂那儿买的吧?” 谢北翰听说过多福堂的名号,“怎么了?” “那多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