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走的是惠安寺那个方向。” 秦逸尘稍稍沉吟,突然起身,“她有危险!” 第一百二十章一杯毒茶 惠安寺前殿,温时添了香油钱,由谨烟扶着出来。 出门的时候,天清气朗的,此时却是乌云密布,风吹到身上,透骨的冷。 “姑娘,咱们早点回府吧,最好能赶在雨前。”谨烟道。 温时点头,“走吧。” 刚走了两步,一个穿着褐色暗纹棉褙子,两鬓斑白的妇人挡住了她的路,那妇人身后还有两个穿着浅蓝素衣袍子,身材细弱的少年。 妇人端着手,眼眸微垂,道:“老奴是飞凤宫的江嬷嬷。” 飞凤宫? 皇后的中宫! 温时微愣,难道皇后的凤驾也在惠安寺?可也不关她什么事吧? “贵人要见你。” 温时压下心惊,面上带笑,“江嬷嬷,不知贵人为何见我?” 江嬷嬷神色冷了几分,“三夫人倒也不用打听那么多。” 温时轻呼一口气,显然江嬷嬷在此是专门等她的,也就是说那位知道她今天来惠安寺。 再一深思,温时只觉背后发寒。 她悄悄朝谨烟递了个眼色,而后道:“江嬷嬷,可否容我这丫鬟去马车里拿我落下的参丸,我这身子需常含服。” “三夫人用不上的。” “嬷嬷,这是何意?” “行了,别让贵人等久了。” 江嬷嬷说着往前殿旁的甬道走去,后面那两小太监催着她们赶紧跟上。 一路往后走,直上了后山,进入一片林子。 在一棵银杏树下,一穿着鹅黄明缎绣牡丹对襟长袍的女子坐在石凳上,她一身贵气,神态威严。 她便是陆皇后了,权掌后宫,震慑前庭。 她是肃平王的妹妹,陆长安的亲姑姑,为皇上生下三子一女,后位稳固。 先皇后生下嫡长子,晋为太子,而不久前太子先被废,后被秘密处死。 如今皇上虽未再立储君,但陆皇后膝下三位嫡子,必定是其中一位。 上一世也确实如此,皇上立了陆皇后的二皇子为太子,但没过多久,这位太子突发急症薨了,皇后伤心过度跟着仙逝。 温时收敛心神,上前向皇后行礼。 “你便是苏氏了?”这一声很沉。 “臣妇温时。” “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 温时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看向陆皇后。她端详着她,眉眼间带着几分讥诮,而目光往下看到她隆起的肚子,又猛地一沉。 “你与她确实有些像,要本宫说,也只是像一二分,你比她更美更勾男人的魂儿。” 温时垂眸,这话不能接也不敢接。 “靖安侯府虽然大不如前,但体面还在,你身为府上三夫人,却怀着别的男人的孩子,本宫定你一个淫乱之罪,你可有话说?” 温时握住拳头,让谨烟扶着跪下,“还请娘娘明察,臣妇有冤屈。” “你与老七的事,本宫清楚的很。” 温时抿嘴,堂堂皇后怎么会清楚她和秦逸尘那点破事? 而且即便清楚,这种事皇后也没必要出面吧,还定什么淫乱之罪,除非皇后想针对她,可她和皇后无冤无仇的…… “你本不该留着这孩子,但你留下了。” “娘娘,臣妇不解您的意思。” 正在温时一头雾水的时候,那江嬷嬷用托盘端着一杯茶过来。 “娘娘赏你的,赶紧喝了吧。” 温时看着面前这杯茶,突然有不好的预感,忙俯身磕头,“娘娘宽恩,臣妇只想生下这孩子,并未有其他想法。臣妇不知娘娘的用意,但臣妇绝无意和娘娘做对。” 陆皇后冷嗤,“苏氏,本宫赏你一杯茶,你这般惶恐做什么?” “娘娘,臣妇不能领您的赏。” “放肆!” 温时跪在那儿,额头冷汗冒出来,身子开始僵硬。 “娘娘,奴婢替我家姑娘喝!”谨烟要去抢那杯茶,但被江嬷嬷一巴掌扇地上了。 “什么东西,也配喝娘娘赐的茶。” “谨烟!”温时忙扶起谨烟,但见她嘴角流出血来。 谨烟胡乱擦了一把,想护着温时,可凭她自己,根本不可能,只能急得抹眼泪。 “姑娘,怎么办啊。” 温时拍了拍谨烟,再深呼一口气,看向那杯茶,难道今天真的逃不过了? 在她不知该如何的时候,一人急匆匆而来,有侍卫拦着,他直接将之撞开,走上前来,夺走了那杯茶。 “秦逸尘,你太放肆了!” 秦逸尘一笑,带着几分不正经,“娘娘,臣来得急,口干舌燥的,这杯茶便赏给臣吧。” 说着,在所有人不及反应的时候,他举杯一口喝干。 “秦逸尘!”温时大惊。 “老七!”皇后脸色一下也青了。 秦逸尘将温时拉起来,搂到怀里,而后直面皇后。 “她胆小,娘娘您以后别吓她了。” “你……你糊涂!”陆皇后又气又急,身子都在发抖。 “我就烂命一条,糊涂着来糊涂着走,挺好。” 说完,他冲陆皇后弯腰行了个礼,而后搂着温时往山下走,而且越走越快。 “秦逸尘……”温时声音都在发抖。 “我没事。” 说着没事,可嘴角却溢出血来,越来越多。 一路撑到山门,秦逸尘猛地吐了一口血。 第一百二十一章秦逸尘,你别死 温时的马车就停在山门外,她和谨烟一起将秦逸尘扶上马车。 “快去找大夫!” 马车往山下走,没走多远,车猛地停下。 谨烟忙打开车帘,但见车夫被赶下车,一个乞丐换了上来。 “我的人。”秦逸尘低声道。 温时点头,“那我们赶紧回城。” “不……不回城。” 温时皱眉,见他脸色都发青了,急道:“你中毒了!中毒了!不赶紧解毒的话,你这条命就保不住了!” 秦逸尘压下一口血气,冲乞丐点了一下头,车子启动,他低低笑了一声。 “这毒,大夫解不了,只有拿到解药才行。” “那怎么办?” “等……” “等死?” 秦逸尘又是一笑,见温时急得眼睛都红了,伸手摸了摸她的脸,“我是活不成了,你要哭就赶紧哭,我还能听见。” 温时咬牙,“你放心,你死了,我绝不哭一声。” “没良心。” “你明知道那杯茶有毒,为什么要喝!”温时气得想直接掐死他。 “乖,别生气。” “秦逸尘!” 这个时候了,他居然还一副不正经的样子。 温时咬紧下唇,她也不是不明白,皇后要毒死她,而且亲自出手,没人敢拦,没人拦得住。秦逸尘替她喝下那杯茶,等于代她受死。 可她不明白,皇后为什么一定要要她死。 不,她似乎在意的是她肚子里的孩子。 为什么? 温时又想什么,猛地转头看向秦逸尘,“我中白木之毒,也是皇后所为?” 秦逸尘重重咳嗽两声,血染红了前襟,温时匆忙用帕子给他擦,很快帕子都湿透了。 “她为什么要害我们的孩子?为什么?”温时一边慌措的擦着一边连声问。 秦逸尘一把抓住温时的手,继而长呼一口气,“离开盛京……越远越好……” 温时摇头,“我不听你的。” “不听也得听!” “……” 这时谨烟往外面看了一眼,惊呼道:“这不是回京的路!” 温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