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轩一直沉着脸,听到这里,实在听不下去了,腾地一下站起身。 “一个大男人想着法子的对付一个女人,这也算本事!” 说完,他大步离开。 回到西院,温时从箱底翻出一块腰牌。 “子衿,你陪我进一趟宫。”温时道。 子衿自是没话说,只点了点头,但谨烟急了,“姑娘,你发烧了不成,说什么胡话呢,那宫里是您想进就能进的?” 温时笑,“我自然有办法。“ “可你现在这样……” “我没事,你安心在家等就是。” 趁着夜色,温时自后门坐上马车,朝着宫门去了。 她手里的这块腰牌,正是之前在紫云庵山崩的时候,她救了太后,太后给了她这一块腰牌,说是日后若有求于她,可拿着这腰牌进宫。 温时去后,谨烟实在不能安心,思量半晌,还是戴上纱帽出门去了。 从太后的洛寒宫出来,夜已深,月正明。 皎皎夜空中,一轮明月,繁星无光,略显得孤寂。月光如霜,铺在青瓦红墙上,铺在这条狭长的甬道上,一阵风过,带着些许寒凉。 子衿被挡在宫门外,只一小太监在前面为她掌灯。 太后问的那句话犹在耳边:你就这么恨他,要他的孩子随别人的姓,一辈子不认他? 她回道:我不恨他,但我的孩子能堂堂正正姓陆吗? 高高在上,尊贵至极的太后,她沉默了,她也不能给她一个保证。 许久,太后叹了口气:“许,也是好事吧。” 温时回过神儿来,见一人站在不远处,一身玄衣,带着凛凛威势,在这初入秋的季节里,满身寒意。 那小太监是个识眼色的,回头冲温时行了礼,便回去了。 温时沉了口气,朝着秦逸尘走过去。 “谨烟找你了?” 秦逸尘一脸阴沉,“你要不要告诉我,你进宫见太后,做了什么?” 温时微微一笑,“何必明知故问,想要我亲口告诉你,那好……” “闭嘴!” 温时仍是笑着,这时风吹过,吹落墙头的枫叶,打着旋落到她面前。 温时一手接住,枫叶已经红了。 秋天到了,冬天还会远吗? 而她,没剩多少日子了。 “不过你不是被皇上禁足府中了么,还能自由出入宫里?” 况他被禁足,也是因为夜闯宫闱。 这么屡教不改的,皇上不杀他都对不起那弑杀的名声了。 秦逸尘冷哼,“我的事不劳你操心。” “这话说得好,我的事也不劳你操心。”温时回怼道。 第一百零七章我的孩子永远不会跟你姓 温时绕开他继续走,刚走两步,被他抓住胳膊,用力拖进怀里。 “你做什么,这可是宫内,容不得你撒野!”她小声喝道。 秦逸尘用力抓着她胳膊,脸色阴沉可怕,呼吸很重。 “我要是不同意,太后也没办法!” “那你要我怎么办?”温时觉得自己的心已经炼就的很坚硬了,可此刻还是忍不住气,忍不住疼,“你给我给孩子留了一条路吗?” “你想要我怎么做,你说啊!” “我要你放手!”温时用力去推秦逸尘,因为太气愤,呼吸有些跟不上来。 秦逸尘见温时脸色不好,还是放开了她。 “我可以给你给孩子身份,如果你在乎的话。” “我不要!秦逸尘,你已经害我太深了。我现在中毒,命不久矣,便是你害的。上一世,我们纠缠太深,这一世又这般,我真的已经厌烦了,已经再也不想和你瓜葛了。” “哪有什么上一世!” “那我问一句,如果在她和我还有孩子,我们两方做一个选择的话,你选谁?” “你不要得寸进尺!” “如果我要你跟我离开盛京,我放下所有,你也能放下所有吗?” “……” 温时叹了口气,“你看,你不能,所以不要再纠缠我了。我们走的不是一条路,已经越走越远了。你要是真有那么一点在乎我们的话,那就离我们远点,毕竟跟你走太近,名声会坏,危险随时都有,你就当放过我们母子吧。” 秦逸尘低吼:“我的孩子,他应该姓陆!” “他永远不会姓陆。” 温时说的决绝,走得也决绝,自重生以来,她对秦逸尘会失望,会伤心,但从未想过和他再在一起。 上一世的苦,足够她铭记了。 又过半月,恩科放榜,陆长安一举夺魁,在殿试中被点为状元。一时名动天下,风光无限,重回了肃平王府。 而谢林成也中举了,虽不如前三甲风光,但因朝中正是用人之际,破格进了翰林院。 这可是大喜事,侯府立即开始筹备闻喜宴。 除了恩科放榜,还有一件大事发生,几家欢喜几家忧。 昨日朝会,几大世家联合参了秦逸尘一本,列了多条罪状,又有一些大臣跟着搅浑水,皇上大怒,褫夺了秦逸尘京郊大营的军权,连降数级,成了没有品秩的守门将。 “守的哪个门?”温时笑问。 谨烟有些无语道:“入京的正门,奴婢去看了一眼,这位正在凉棚里喝茶,哪像是守门将,倒像是在戏台下听戏的。” “有他在,京城的门户安全了。” 谨烟有些唏嘘道:“从正二品的京郊大营指挥使到没有品秩的守门将,这落差也太大了。” “你还心疼他?” “奴婢是怕东院和三房找您麻烦。” 温时淡淡一笑,“怕什么,该来的总会来。” 今日是办闻喜宴的日子,府上来了很多贵客,温时做为三房夫人也要露面的。 现在五个多月了,肚子隆起很高了。 前几日,曲墨染送来了一盒补气血的药丸,每日一粒,不想竟有奇效,不似之前脸色苍白,身上有力气了,呼吸也顺畅了一些,甚至身板也不那么僵硬了。 亏得这些药丸,不然她这些日子恐已经起不来身了。 “谨烟,穿那身石榴裙吧。” 她未出阁时爱穿的,嫁进侯府再没有穿过,前几天被谨烟翻出来改动了腰身。 谨烟喜道:“今儿天好,那身最适合。” 温时笑,“毕竟是大喜的日子。” 谨烟撇嘴,“侯府的喜又不是咱的喜。” “咱也有喜。” “什么喜?” “等得瞧就是。” 时候差不多了,温时让谨烟扶着往外走。 刚走到院门口,竟见母亲远远走了来。 温时眉头一皱,侯府竟然给礼部侍郎府发了请帖,她怎么不知道? “是夫人。”谨烟小声道。 见侍郎夫人一脸火气的样子,谨烟有些怕。 侍郎夫人脾气火爆,在整个盛京是出名的。二公子还在世的时候,闯了祸,夫人用木棍打,不能求饶,求饶一句,便多打十棍。等什么时候屁股开花见血了,夫人才收手。 不过那时,夫人对姑娘还是宠的,最多就是关禁足,但自从二公子去世后,夫人对姑娘便生了怨恨。 温时深吸一口气,朝着母亲迎上去。 “娘……” 侍郎夫人怒火正烧得猛烈,抬手就是一巴掌。 “你腹中怀的是谁的野种?” 第一百零八章他们想毁了她 温时捂住脸,但其实疼得不在脸上,而是在心里。 “夫人,您怎么能打姑娘,姑娘身体本来就不好,您……” “谨烟!”温时冲谨烟摇了摇头,而后看向母亲,无奈道:“可是谁跟您说了什么?” 苏夫人脸色青沉,指着她的肚子,气得手都在颤抖,“你只说这孩子……到底是谁的?” “自然是谢子安的。” “你还狡辩,按着月数推算,他回来之前你就怀上了!” “在他回府之前,一直住在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