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并慢慢解开围巾。 系花暗喜,已经伸手准备接了。 可下一秒,陈钧意突然转身。 围巾从我后脖颈绕过来,带着他特有的体香和温度,将我包裹严实。 「上山穿这么少,你冻死了谁跟我竞争国奖?」 陈钧意语气不耐烦。 脸颊却悄悄红了起来。 一时间,所有人都错愕地看着我们。 「你们到底啥关系啊?」有人大胆地问。 陈钧意收了一贯懒散的神色。 认真地说:「张晚是我女朋友。」 11 「张晚是我女朋友。」 「请大家不要再误会她了。」 「她不是什么变态,闻我衣服也只是跟我逗着玩而已。」 陈钧意声音不大,但十分坚定。 我有些愣神,其他人也一样,半天才反应过来。 那些不敢跟我搭话的朋友,又开始向往常那样跟我打招呼,开我们俩的玩笑。 趁着其他人不注意,陈钧意压低声音,悄悄跟我说:「我看不惯你被泼脏水,咱俩演个戏,OK?」 我点头。 「但是先跟你道个歉,你不是有喜欢的人了吗?可能会暂时影响你追他。」 「我没有的。」 「什么?」 「我其实没有喜欢的人,那是骗你的。」 陈钧意眼睛豁然亮了。 我说:「谢谢你帮我。」 「谢什么,老朋友了。」 他摸摸我的脑袋,笑容清爽。 我像是被击中了似的,心跳漏了一拍。 之前怎么没发现,其实陈钧意挺帅的。 等雨停了,大家一起下山。 山路湿滑,不太好走。 我跟在大部队最后,走得小心翼翼。 赵赵看热闹不嫌事大,故意说:「路这么滑,陈钧意你咋不牵着你女朋友呢?她是我们系的大宝贝,摔倒了你拿什么赔?」 言毕,前面的同学都兴冲冲地回头看我们。 我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 但陈钧意已经向我伸出了手。 既然如此…… 我上前一步,将自己交到他掌心。 我俩就这么牵了一路。 从一开始的不自在,到后面习惯。 一直到等大巴车。 赵赵一脸姨母笑,在我俩身后说:「友情提醒,我们已经走了二十分钟平路了哦。」 我这才唰地抽出手。 当天晚上,我和陈钧意在谈恋爱的事,就传开了。 变态传言不攻自破。 吃瓜墙下还有人戏谑:「闻衣服大概是人家情侣间的情趣吧,啧啧啧。」 后来又过了两天。 偷衣服的贼被抓住了。 听说是陈钧意守株待兔使对方上钩。 我知道这事,是在表白墙上。 赵赵那天激动地冲进宿舍:「张晚,陈钧意是不是认真了?你快看他发的表白墙!」 我打开手机—— 「大家好,我是陈钧意。在我校健身房偷衣服的嫌疑人已经抓住。请大家广而告之,还我女朋友张晚一个清白。」 12 评论区快炸了。 一些人在道歉。 一些人在高呼好甜。 赵赵就是后面那部分。 她在评论区带节奏,说自己磕得醉生梦死。 还有人说,这是我校文理科百年一遇的联姻。 然后前不久那个「张晚和陈钧意的孩子以后学文还是学理」的讨论又被翻了出来。 甚至还有无聊人士做成了投票…… 我压抑了很多天的心情突然放晴。 这多亏了陈钧意。 他这么仗义,我觉得,我应该告诉他那个秘密。 我把陈钧意约出来。 学校的咖啡馆里,我们面对面坐。 「陈钧意,有件事我想告诉你,关于我为什么偷闻你衣服。」 「你说。」 「我其实得了一种怪病……」 我把所有状况说了出来。 陈钧意的表情从惊讶,到皱眉不解,到现在一脸复杂。 我懂,一般人很难理解这个事。 更何况他是学物理的。 陈钧意询问了我的「病情」,我逐一回答。 最后他问:「是只有我的气味管用吗?」 我沮丧道:「是的,暂时没发现别的解决方法。很抱歉,某种程度上来说,我的确是个变态。」 我以为他听完会怼我。 可他笑了。 嗯? 不确定,再看看。 好像真的笑了。 「你笑什么?」我问,「是觉得我在编故事吗?」 「没有,我相信你。」 拜托,笑意都快藏不住了好吗! 我有点郁闷:「早知道不跟你说了。」 「恰恰相反,你应该早点告诉我。」陈钧意道,「既然只有我能帮你,那你早说,我管饱,满足你。」 这话容易想歪咳咳。 但,他的确很大方。 自说开后,陈钧意总是在我面前晃荡。 图书馆、食堂、操场……我每天能偶遇他八百次,且他变着法子找我约饭。 有时我下晚课也碰见他。 他问我吃没吃饭,我说还没。 他便笑说,好巧,我也没。 ……可我分明看见他藏在包里、咬了一半的面包。 几乎每个晚上,他都送我回宿舍。 美其名曰怕我晚上突然虚脱。 往往我回到宿舍,看向窗外,会发现他还站在那里,冲我挥挥手再走。 「不舒服就打我电话,我随时出来。」 熄灯前,他总会发上这么一条微信。 连赵赵都说,我俩看着跟真情侣没区别。 出于感谢,我也想为他做点什么。 陈钧意提议,我带着水去看他打球。 第一次去,我带了十几瓶水,每个人都有份。 结果陈钧意脸黑了。 事后他不太开心地说:「张晚,你下次能不能就带我一个人的水?」 「啊?怎么了?」 「人家都有女朋友,你这样会让人误会。」 是吗?可我给水的时候,大家都挺开心的啊? 我没谈过恋爱,不太懂,别骗我。 又到一周社团日。 文学社和天文社又双叒叕吵起来了。 这种原则性问题上,我和陈钧意一如既往,谁也不让谁。 我:「你们天文社不出去观星,怎么总呆在教室里?」 他:「你们文学社天天呆在教室里,偶尔出去走走怎么了?」 我俩一下场,其他人都闭嘴观战。 文学社怕我一生气跟他分手。 天文社怕他们社长丢了媳妇。 于是他们统一战线,开始劝架。 总之,现场氛围很滑稽。 但他们并不知道。 在吵架间隙,没人注意到—— 陈钧意凑到我耳边,轻声问: 「饱了吗?」 13 我承认,我有被撩到。 他那个带着笑意的语气,低沉悦耳的尾音,很难不动心。 期末考试周很快过去。 面对暑假,我犯难了。 陈钧意是本地人,我则要回南方。 近乎一个月的假期,我的病怎么办? 离校那天,陈钧意送我到车站。 他给我带了好多衣服。 「这些衣服都没洗过,咳,但是也不脏,你需要的时候就拿出来闻一下。」 「谢谢,没洗过的最好。」 ——这对话,听上去是不是很不对劲?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真是个变态呢。 我把这些衣服塞进行李箱里。 忽然从里面掉出一件小的。 灰色的 CALVIN KLEIN。 我石化了。 「陈钧意!!我就是病死了也不要你的 ck!!」 他赶紧把小灰揣进口袋。 「这是不小心夹进去的!而且这是洗!过!的!」 「别狡辩了,变态。」 「……」 最后我手忙脚乱地上了车。 一离开他,那种熟悉的虚弱感又回来了。 我有点担心,这些衣服真的能够我撑一个月吗? 事实上。 答案就是不够! 假期没过半,陈钧意的衣服就被我妈发现了。 她狐疑地左看右看:「晚晚,这衣服……」 「妈!这都是我的衣服,现在流行这种男友风、oversize!」 我妈费解地拎出一条白背心。 「那这二道背心也是你的?」 「是、是的……吧。」 「在你身上不得穿成连衣裙?」 我:「……」 妈妈,你真不是在嘲讽我个子矮? 「算了,不懂你们年轻人的时尚。」 她没深究。 但是,趁我不在家的时候,她就把它们给……洗了。 陈钧意的味道淡了。 我就算把卫衣抱在鼻子下猛吸,也只能闻到我们家的洗衣液清香。 欲哭无泪。 唯一的「解药」没了,身体一日不如一日。 我妈不明所以,带我去医院做各项检查,指标仍旧正常。 她只好让我吃补品,吃到我一边虚弱,一边流鼻血长痘…… 没办法,我麻烦陈钧意再给我寄点衣服过来。 陈钧意贱兮兮地说:「你看,当初要是把我的 CK 拿上,说不定派上用场了呢。」 我:「呜呜我都这样了你还开玩笑,是人吗?」 大概身体太久没这么虚弱了。 我精神力薄弱,听他唠两句,差点真哭出来。 陈钧意手忙脚乱地一通哄。 最后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