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过一丝惊愕。 可随即又觉可笑:“本王何曾有妻?” 舟鸯看向苍澜,死死攒紧手中锦帕,原来他当真对自己无情。 良久后,她问道:“妾身若真的死了,王爷,又可否救妾身父亲一命。” 不待他回答,舟鸯又低下了头,语气竟是从未有过的卑微:“臣妾……求您了。” 苍澜只觉得舟鸯的话让他心烦意乱:“你说这话是威胁给谁听,想死?你敢吗。” 舟鸯仰头,清清楚楚的看见了男人眼底蔑视与嘲讽。 屋外响起一道惊雷,照亮了她如雪般的脸色:“有何不敢。” “若真如此,本王还可敬你几分。” 第三章 狱中自尽 舟鸯心中泛苦,跪下行了一礼:“多谢王爷。” 苍澜望着舟鸯过分削瘦的身影,眉心一皱,却始终未去细想。 回到寄秋院,小梅将一件厚实的外衣披在舟鸯身上。 “王妃,身子要紧。” 舟鸯看着小梅,叹了口气:“小梅,跟着我,你受累了……” 小梅依旧恭敬如常:“伺候王妃是奴婢的本分。” “……是啊,本分。” “替我更衣吧。” 尚书府。 舟鸯敲了半天,府门才缓缓开了一扇,寒风吹来,哥哥顾云临满面漠然挡在门前。 “不知王妃怎有闲暇,来我这小小的尚书府?” 舟鸯满腹的话便卡在侯中上下不得,冷风随着雪花刮得她脸疼:“哥哥,娘身体如何?我想进去看看她。” “你还有脸提娘?”顾云临厉声呵斥:“你害的我顾家还不够吗?!” 舟鸯顿时愣在门口,说不出话来。 她如何害了顾家?究竟是发生了何事。 奈何顾云临根本不想与她多谈,直接让管家将她撵了撵。 顾云临背着手,无视台阶下瘦弱不堪的舟鸯,决绝道:“.....您如今是摄政王妃,不是我顾家的小姐,顾家高攀不起,不送!” 说罢,“砰”的一声,府门被重重地关上。 也将舟鸯悲戚的哀诉也一同关在了门外。 “哥哥!我做错了什么,您让我见见娘吧!……哥哥……” 门内,管家看着顾云临隐忍的双眸,颇为感慨的低头擦了擦眼泪。 树倒猢狲散,现如今的顾家就是龙潭虎穴啊。 舟鸯呆呆站在顾府门口良久,大雪夹着冷风将她冻得气血翻涌。 她连忙转身用袖子捂住口鼻,不一会儿,上面布满血印,看上去触目惊心。 苦涩的长长一叹,她深深看了一眼顾府大门,孤寂离开。 刑部大牢。 舟鸯将自己所有的钱给了牢头,才得以进去与顾然一会。 “爹!爹!” 舟鸯看着身上伤痕遍布,蜷缩在角落中瑟瑟发抖的顾然心痛不已。 顾然缓缓地抬起头,半天才看清外边哭喊的舟鸯。 他浑浊的眼神这才稍渐清晰,他猛地起身,踉跄着朝舟鸯爬去。 “多意,你怎瘦了这么多?” 白发散乱,面如枯木的顾然颤抖着手抚着舟鸯的脸。 听见父亲见到自己第一句话居然是关心自己的身体,舟鸯眼眶一红,强忍住泪水:“爹,您受苦了……” 顾然冰凉的手握住舟鸯的手:“多意,你现在是摄政王妃,一言一行都要顾及皇家的颜面,爹现在是罪臣,你快速速离去,莫要给他人留下把柄。” 舟鸯不停摇头,哽咽道:“爹……女儿过的很好,您放心,女儿拼了命也要定要将您救出。” 父女二人才说不过几句话,牢头就开始催了。 顾然不舍地看着舟鸯苍白的脸,最后只有一句:“多意,今后关上耳朵,不管外界说甚你都记住,顾家有你,家门之幸……” 舟鸯强忍的泪水在这一刻崩塌。 回到王府已是傍晚,舟鸯站在正堂门口,一站就是三个时辰。 她在等,等那个唯一就救自己爹爹的男人! 夜已三更,舟鸯终于盼到了回来的苍澜。 她眼中闪过亮光,刚想跪下恳求,一只温暖的手攥住了她的手臂,他说:“我知道你所求什么,顾然已在狱中自尽。” 苍澜轻飘飘地几句话如同千斤重的秤砣砸在舟鸯的心上。 第四章 她是错误 漫天细雪如同柳絮般翩翩而落,舟鸯呆坐在院内,望着顾府的方向出了神。 那是她的家,可如今她却无论如何都回不去了。 可她真的不明白:爹,为什么?为什么您不等等女儿?哪怕再多一日…… “王妃。”小梅将披风披在舟鸯身上:“顾老爷今日,出殡。” 舟鸯眼神这才有了些许波动,她站起身,不顾一切般地冲出王府,冒着小雪往城门跑去。 一列送殡的人沉默的抬着棺材从顾府的方向而来,没有丧乐,没有哭声。 顾云临抱着顾然的排位,搀扶着顾赵氏走在棺木前。 那棺木上盖了一层的白雪,荒凉而悲怆。 城楼上,舟鸯望着那渐近的队伍,“咚”地一声跪了下来。 她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颤声道:“爹,女儿不孝……” 因为她是皇家的媳妇,因为她是苍澜的王妃。 所以,到如今她连去送爹爹最后一程都不被允许! “咳咳咳……” 舟鸯再受不住这种打击,喉中甜腥袭来,一口鲜血溅在身旁皑皑白雪上。 小梅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舟鸯身后,见到舟鸯咳血,眼中闪过不忍:“太后传旨,让您入宫,王妃还是回去吧。” 送葬的队伍远去,舟鸯最终还是收回了目光,伸手擦去嘴角的血:“知道了……” 皇宫内。 太后已经许久没有见过舟鸯了,见她来了,连忙将她拉过坐在自己身边。 舟鸯通红的眼眶让太后心疼不已,她怎会不知顾家的事儿,奈何后宫之人不能插手朝廷之事。 太后怜惜地将舟鸯揽在怀里:“乖乖,哭吧,哭完就好了。哀家知道你心里苦,这也是嫁入皇家之人的命啊……至于你爹,哀家会尽力的,至少不会让人坏顾家的名声。” 舟鸯对着太后扯出一丝艰难地笑容:“多谢太后。” 嫁入皇家之人的命吗? 难道她至死都要被这身份困住吗? 离了太后宫中,一宫女引着舟鸯往宫外走,不想在长廊中遇上了晋宁。 晋宁使了个眼色,那宫女便告退了。 她瞥了眼舟鸯,一如既往的鄙夷:“王妃倒是手段高明,顾家倒了,居然还能继续蛊惑太后。” 舟鸯没有回话。 “顾然死的倒巧,他这一死,你倒是逃过一劫。” 晋宁的话让舟鸯脸上霎时血色全无。 晋宁又接着道:“既然轻寒不愿碰你,那就去请太后为轻寒择一侧妃,也算尽了你王妃的义务。” 舟鸯没有回答,而是直直看着晋宁。 那眼里盛满了一片水光,有着晋宁无法理解的哀恸和悲凉。 晋宁被她这模样看得心烦意乱:“你若不死心,就跟本公主来。” 御花园中,舟鸯站在晋宁身后,看着不远处正把臂同游的一对璧人,那男人的身影,她再熟悉不过…… 他的脸上带着自己从未见过的温柔笑意,采下一枝梅花递给那个陌生的女子。 “看见了吗?连将军的女儿连韵,她才是轻寒心上人。”晋宁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嘲讽。 “他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而你,从始至终都不过是一个错误罢了。” 苍澜像是感受到什么,回眸一瞥,直直撞上了舟鸯的眼睛。 第五章 是有如何 从宫中离开的马车内。 舟鸯和苍澜相对坐着,车内一片沉寂。 苍澜注意到舟鸯削瘦而毫无血色的脸,不由一愣,随即移开目光:“以后不许抹粉,跟鬼似的。” 舟鸯喉头发痒,却硬生生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