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自己还戴着口罩,不至于太难堪。 很快,纪梵月站在了家门口。 她推开家门,见父亲正在包饺子,问道:“爸,妈呢?” 纪父连忙放下饺子皮,用抹布擦了擦手上的面粉:“她在房间里玩着呢。” 他迎上来,特地往门后看了一眼,见没人再跟进来,眼中闪过失望。 见状,纪梵月心头更是难过,她知道父亲等的是陆凛舟。 可陆凛舟已经整整两年没陪她回来过了。 却见父亲拉着她的手,忧心忡忡问:“小凛是不是欺负你了?爸看到新闻了……” 纪梵月忙摇头:“我们好着呢,您知道的,他现在管着娱乐公司,今天这么高调就是为了配合公司的宣传。” 明明漏洞百出的谎,父亲却信了,还板着脸说:“那也不能这么过分,要不是他当初跟我发誓会永远对你好,我才不会把宝贝女儿嫁给他!” “现在的娱乐圈乌烟瘴气的,你过几天带他回来,爸爸给你撑腰,我非好好说道说道。” “……嗯。” 纪梵月死死咬住到了唇边的呜咽,扭头说:“爸,我这边有个工作电话进来,我去房间接个电话。” 回到房间后,她关上门后便顺着门板无力滑落。 此时手机却叮咚一响。 她忙划开手机,却不是陆凛舟找她,而是婚纱店推送的消息:恋爱七周年快乐。 眼眶一酸,纪梵月死死握紧手机。 这个每年都不会迟到的祝福,还是当年订婚纱时,陆凛舟特意为她定制的福利,他要他们的幸福得到全世界的见证。 当初的她怎么会想到,七年爱情,三年婚姻……会是这样的结局? 她捂住唇,任由泪水滴落在手机屏幕上。 这时,前方哐当一响,纪梵月讶异转头。 却见母亲从衣柜里爬出,小心翼翼挪过来,抬手笨拙擦掉她的泪:“月月不哭,妈妈抱你。” 第3章 纪梵月哄着母亲,别把自己哭的事情说出去,这才牵着老人的手出房间。 咽着饺子,这顿饭吃得异常艰难。 临走之际,母亲拉着她的手不放:“月月,下次让小凛陪你回来,你一个人,遇到坏人打不过……” 语无伦次的话,听得纪梵月眼眶又红了几分。 母亲记忆退化,可能都不记得她自己是谁,却记得陆凛舟娶了她。 她甚至不敢多看爸妈鬓边的白发,匆匆离开。 回到家,纪梵月凝着没有开灯的房间,一阵凄然涌上心头。 三年之痛,七年之痒。 她终究是没逃过这俗套的爱情定律。 入夜,辗转难眠。 半夜十一点,她忽然接到陆凛舟电话,接听后却是他的好哥们纪舟在说话:“嫂子,凛哥胃病犯了,你来南街的夭红酒吧送药吧。” 纪梵月心头一凉,南街离家不远,那家酒吧是出了名的销金窟。 但她还是匆匆披上外套,从抽屉里拿上曾备好的胃药,朝酒吧走去。 走到包厢门口,她刚要伸手推门,就听见里头传来吆喝。 “来!喝一杯,庆祝凛哥脱离爱情的坟墓。” “得亏凛哥想通了,纪梵月从前也就一张脸能看,现在毁了容哪还配得上我们北城的太子爷!” “就是,她做什么不好,偏要做入殓师,每天给死人化妆,也就凛哥深情,换做是我,早就甩了她了!” 纪梵月整个人僵住,尊严摇摇欲坠。 这时,只听“嘭”的一声,里面忽然寂静。 紧接着,陆凛舟的声音清晰传出来—— “少提她,烦!” 包厢又恢复嘻嘻哈哈,如利刃穿透纪梵月的心脏。 她跌跌撞撞地离开。 不知不觉,走到了她和陆凛舟从前常去的公园。 夜色清冷,高高的摩天轮静静伫立在不远处,像是和天边的月亮挨在一起。 她看着月亮,眼前却浮现出陆凛舟的脸。 “梵月,听说半夜十二点坐上摩天轮,在最高处望着月亮许愿,就一定能实现,我希望往后余生,我们一直能在一起……” “梵月,牵了我的手,以后就不准放!” “我爱你……” 沉默会痛,呼吸在痛。 这疼在血液里流转翻动。 纪梵月望着空荡荡的手,脸颊渐渐被泪水淌湿。 她没放手,可如今依旧孤零零了。 …… 纪梵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第二天去上班,眼下青黑一片。 抵达公司刚坐下,同事拉着她八卦。 “梵月你听说了吗,那个和你同名同姓的陆家少夫人,被陆凛舟抛弃了!” “当年全城示爱多轰动啊,少夫人一跃成为整个北城最令人羡慕的女人!如今……啧啧,爱这个东西果然最靠不住!” 纪梵月勉强地点了点头。 同事接着又问:“我记得你也结婚了,你和老公还好吧?” “我们……还好。” 答完,纪梵月就拎着化妆包匆匆离开,这‘分手’的后劲太强了,似乎在她的生活中,无孔不入。 深呼吸一口,压下情绪后,她推门走进化妆间,开始今天的工作。 今天是给一个去世的奶奶化妆。 一妆修容,愿逝着安息得体。 二妆画眉点印堂,愿你忘却前尘,消执念。 三妆点笑靥,愿您来世,有福报享恩泽。 念完祝词,画好了妆,年过花甲的老奶奶面容慈祥,有家属推门进来。 老爷子颤巍巍把一张发黄的老照片放在枕头,握着老奶奶的手:“老婆子啊,你还是跟从前一样漂亮。” 说着,他转头冲纪梵月感谢:“小姑娘,辛苦你了,我老伴一定很喜欢,年轻时她最爱美了……” 纪梵月看着老爷子的泪,心头发堵。 这个世界上还是有恩爱不离的爱情,像爸妈,像这对老人…… 比起阴阳相隔,他们的爱情似乎还没有走到绝路? 或她还可以为这份爱,再争取一回? …… 下班回家,纪梵月跑遍了半个北城,终于买到了陆凛舟最喜欢的蛋糕。 回到家,正好撞见陆凛舟从家里出来。 她惊喜上前:“凛舟,你回来了!我特地买了你最爱的……” “别挡路!”男人不耐烦打断了她的话,侧身就要从她身边过去。 她慌了一瞬,忙拉住他的手臂:“你要去哪?” 陆凛舟冷眼睨来,语气轻慢甩出三个字—— “哄新欢。” 第4章 话如利刃,刺的纪梵月呼吸都在疼。 陆凛舟却像是赶时间,抬手甩开她:“放手!” 下一秒,纪梵月再也支撑不住,扑通倒地,蛋糕也摔碎了造型。 见状,陆凛舟不由皱眉:“少装,你有这么虚弱?” 纪梵月脸色更加苍白。 她缓缓抬眸,看着眼前不怎么真切的陆凛舟:“你能不能别走,我晚上一个人……有些害怕。” 她怕自己一觉睡过去,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陆凛舟却冷漠地嘲讽:“这两年你一个人不是也很好。” 听到这话,纪梵月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是啊,在过去这个男人不归家的两年里,她的确都是一个人。 现在想想,纪梵月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 男人早已离开。 纪梵月捡起摔碎的蛋糕,走进屋,一个人坐在桌前,一口一口将蛋糕喂到嘴里。 巧克力苦得发涩,像极了眼泪的味道。 胃又开始绞痛,她想起身倒水,突然一阵剧烈的咳嗽,她慌乱地拿纸捂住唇,过了好一会儿,咳嗽止住了。 纸上一片血红。 手垂了下来,她靠在茶几旁喘息。 白首不相离的爱情,在陆凛舟这里,似乎得不到了。 是她选错了人,还是她不配? 又是一夜难眠。 …… 第二天一早,纪梵月洗漱完下楼,一眼就看到客厅中央,一个穿着西装的陌生男人拿着文件笔直地站着。 见到她,男人主动打招呼:“纪小姐你好,我是陆氏集团名下的律师,受陆总委托,特地来催促您签署离婚协议。” 屋内的暖气很充足,但纪梵月的心底只剩下彻骨的寒意。 陆凛舟就那么急着离婚? 纪梵月没有看律师递过来的离婚文件:“麻烦你告诉陆ггИИщ凛舟,要离婚,请他自己回家跟我谈。” “好,我会带到。” 律师走后,客厅恢复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