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辞恶声恶气的开口,想法倒是很直截了当。 桑知就默了默,最终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毕辞心里舒服了一点,他出了桑知的房门,心里烦躁的很,但转眼间就想到了这个办法,虽然是给别人养孩子,但好歹流着桑知身上一半的血,当成自己的孩子,也不是什么很难接受的事情。 傅辰生算什么东西,不过就是比他运气好遇到了桑知,占了个头筹罢了,他要当孩子的爸爸,可是一出生就预订了的。 想到这里,毕辞心里还有点高兴,生生将心里那一丝丝不断蔓延的苦涩狠狠压了下去。 在爱桑知这件事上,他自认不比任何人差,可时间这东西,从来不因人而异。 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有了这个孩子,他跟桑知更没有可能,这辈子,他就在桑知身上栽了个狠狠的跟头。 他看了看坐在副驾驶上的女人,看着她手下意识的放在平坦的腹部,也看见了女人眼里似有似无的期待向往。 心里最后一丝想毁了她的冲动也消失无踪了。 罢了,就这样吧。 到机场的路上有些堵车,不过还是赶上了飞机,毕辞伸手帮桑知拢了拢衣领,说道:“到了那边,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联系我。” 桑知现在对他的触碰已经不再反抗,她小鹿般的眼睛弯了弯,说道:“好。” 看着桑知乘坐的那辆飞机起飞,毕辞低低的叹了口气,转身出了候机大厅。 而不远处,柳南站在那里看着毕辞的背影,眼里充满了疑惑和震惊。 刚刚是他看错了吗?为什么那个女人,好像是桑知小姐? 第二十四章 一个命令 今天傅辰生要陪着周母去检查身体,让柳南帮他送送客户,可没想到,竟然在机场发现这么大个惊喜。 不过他和那人隔得太远,不知道是不是桑知。 最终,柳南决定,先调查一番再说,毕竟他是看着毕辞叫桑知的骨灰交给了傅辰生的。 “要是给周总这种希望之后,发现自己弄错了,那可不得了。”柳南喃喃自语道。 这边,傅辰生陪着周母到医院,周母有些奇怪的问:“云暖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傅辰生想了想,还是说道:“妈,你先检查,检查完了我有事情跟你说。” 周母面带忧色的去了,她想,儿子越大,心里的事情越多,她看不清楚,只有一点,傅辰生是她的儿子,做什么选择,她都该跟他同气连枝。 就连顾正则也越不过去。 以傅辰生的身份,周母的体检很快便出来了,一切正常。 傅辰生心下松了口气,看着周母询问的目光,他顿了顿,然后说道:“妈,两年前,是桑知捐出了她的肾给你,不是陈云暖。” 周母张了张嘴,被这消息震了一震,吐出几个字:“怎么会。” 傅辰生却一鼓作气的继续说了下去:“捐赠记录,是陈云暖做了手脚,桑知从未对不起我,一直以来,是我对不起她,我今天跟您说,就是想告诉你真相,以及,” 傅辰生神色郑重,但还是吐出了那几个字:“我想让桑知上周家族谱,以我妻子的名义。” “可她已经死了!”周母骇道。 傅辰生终于当着母亲的面说出自己的想法,他可以不在乎任何人的看法,但唯独生他养他的周母,他仍想得到她的理解。 “这辈子我亏欠她,终生不娶,只是一个小小的惩罚,说到底,我只是想,完成曾经一直想做的事情。” 傅辰生神色淡然,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在和桑知确定关系的那一刻,他便想了,要跟这个女人长长久久的在一起。 只是世事多变时过境迁,他和她,终究是错过。 周母知道自己不能改变傅辰生的想法,长长的叹了口气,低声道:“你既然做了决定,就不要后悔。” 至于本家分家如何说,她没有资格插手,但她相信,傅辰生会处理好这些事情。 傅辰生放下心中的一块石头,送周母回了家。 很快,傅辰生要把一个死人的名字放进族谱里这件事,便引起了周家的轩然大波,这不是家事,关系着周家的未来。 傅辰生身为周家的继承人,他的妻子应该是一个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而不是什么名字都没有听说过的桑知! 傅辰生只说了一句话:“有我在,周家百年无忧,否则,我宁愿卸去继承人之位,而那个时候,我对周家,将会不留情面。” 这话说出来,周家人都愤怒了,这意思是,要是不答应他这个要求,傅辰生要以一人之力抗衡整个周家了? 可董事会很快便出台了一份文件,上面写着傅辰生回归家族一年,做出的业绩。 不看不知道,满打满算一年零三个月,周氏的股票,竟然涨了百分之四个点。 在这实打实的利益面前,与之有关的人,瞬间不想再对傅辰生的决定做出任何置喙,两手一摊,这位爷想怎么样便怎么样吧。 至于剩下的人,不过是小鱼三两只,哪里掀得起什么风浪来。 这场震动家族的大事,便以傅辰生的胜利告终。 傅辰生完成了这件事之后,也不管外面的风风雨雨,更是将那些时常来公司的亲戚挡在门外,他要桑知上族谱,现在,只要等着周家那边的人查清楚周家的情况就可以了。 傅辰生现在每天还是回到周家住着,听着那些曾经周家的老人说起桑知的事情,那些他没有参与的过去,每一个字都显得那么美妙。 每一件小事,都足够构成他一晚奢侈的梦境,只是他好像,很久没有梦到过桑知了。 傅辰生坐在沙发上,听着张林芳和那些人的话,不由慢慢睡了过去。 陈云暖一直在楼上看着,见到傅辰生毫不设防的模样,不由自主的摸向了自己的口袋。 这可是她花大价钱买来的东西,能让傅辰生爱上她的东西。 她默不作声的屏退下人,悄无声息的走到了傅辰生面前,一颗小小的药丸便落进了桌上的杯子里。 就在她得手的一瞬间,耳旁传来男人阴沉的声音:“你在干什么?” 第二十五章 跗骨之蛆 哐当。 陈云暖手一抖,那杯茶便被打翻在昂贵的地毯上,傅辰生看着还未完全溶解的药物,扯过纸巾拿起,仔细看了看,然后拨通了柳南的电话:“到周家来一趟。” “周少,这只是……”陈云暖心慌到了极致,连话都说不完整,伸手就要去拿傅辰生手里的东西。 却被男人毫不留情的挥开手,重重摔倒在地,即使铺着地毯,依旧是痛的桑知痛呼了一声。 “这是什么,我不需要你告诉我,你满口谎言,还想我相信你?”傅辰生冷冷的说道,手肘放在膝盖上,微微俯身,盯着跪坐在地的陈云暖,缓缓说道:“看来,我给你的惩罚还不够。” 陈云暖面对男人恨意滔天的眸子,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她嘴唇都在发抖,嗫嚅着说道:“周少,你不能这样,”顿了顿,倏忽想起什么,想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姐姐要是活着,绝对不会允许你对我这样。” “你怎么还有脸提你姐姐?”傅辰生换了姿势坐在沙发上,看着陈云暖毫无悔意的样子,心里陡然升起了厌烦,他不再看她,静静等着柳南的到来。 陈云暖就这么坐在那里,厚厚的地毯并没有给她带来丝毫温暖,反而那股凉意透过地毯,如跗骨之蛆一般爬上了她整个身体。 凉透心扉。 柳南来的很快,一进门看到这一番景象,别开眼径直走到傅辰生身边,说道:“周总,您找我有事?” “化验一下这个东西的成分,把幕后之人找出来,”傅辰生将手中的纸巾递过去,然后指了指陈云暖开口道:“把她丢去爵色,正常工作,让人看着,不准放水。” 爵色会所是傅辰生手中的产业,是比桑知曾经待过的会所更高级的地方,相应的,里面的人也更加难伺候,那些非富即贵的人,手段层出不穷,谦谦君子谁会去那种地方! 陈云暖曾有过的几个狐朋狗友说起过那里,脸上既带着向往,也有着畏惧。 现在,她要被丢去那里?伺候人? “傅辰生,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周家二小姐!”陈云暖仓皇喊道。 “你应该庆幸你是桑知的妹妹,否则,我对你,绝对不会这样的简单。”傅辰生凉薄的开口。 作为顾正则在外的私生子,在周家这样的豪门大族,仅仅用两年时间便站稳了脚跟,将周氏这个庞然大物驯服的服服帖帖,傅辰生这个人,远不像外面看上去那般风光霁月。 但这一点,只有跟着他时日最久的柳南明白,其他人都被他那副好皮相蒙蔽了双眼。 随着傅辰生站得越高,他的那些东西便被埋在了心底,鲜少有要用到的时候,只是对上陈云暖,他并不会心慈手软。 陈云暖还在挣扎,傅辰生不耐烦了,挥了挥手:“带下去,我不想再看到她。” 女人凄厉的声音逐渐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