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怜听到自己的牙关在轻颤,“殿下,这帕子已经旧了,您怎么还留着呢?” 陆泽夜蹙眉看了她一眼,却还是答了。 “因为是个很重要的人送我的。” 那日他将江舟月的帕子取下来,好不容易才将上面的血迹洗干净。 然后贴身收着,偶尔拿出来看看。 因为是江舟月绣的,是那个在意他是否因为他人恶言而生气的江舟月绣的。 所以他也不在意帕子是否旧了,而是视若珍宝的带在身边。
但是江舟月能给他的,也只有这方帕子了吧…… 他陷在自己的思绪里,完全没注意苏卿怜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苏卿怜指甲嵌入掌心,甚至连脚腕上的疼痛都忘记了。 江舟月是陆泽夜很重要的人? 那她为什么要骗自己,说和陆泽夜不熟? 她知道自己对陆泽夜的心意,是否在暗中嘲笑她自作多情? 居然还能一脸无事地叫她“妹妹”? 苏卿怜咬紧唇,舌尖尝到了一丝血腥味。 陆泽夜敛起思绪,见苏卿怜似是在发着抖,以为她是疼的。 “医馆马上就到了,再忍忍。” “多谢殿下。” 苏卿怜低声回应着,手却不由得伸入袖中,攥紧了那个纸包。 …… 春末,江府。 江舟月手撑着下巴,看着庭院里开得正好的芍药昏昏欲睡。 头一点点地就要挨上榻时,云枝却猛地跑了过来。 满脸都是担忧。 江舟月疑惑道:“怎么了?” 云枝挨着她坐下:“宫里来了人宣旨,说皇后娘娘举办酒宴,想邀你同去品尝。” 江舟月瞬间清醒了过来。 春狩一事后,皇后担心事情败露,赐了很多奇珍来江府。 但再也没召过她。 云枝眉宇间都是忧虑,“姑娘,我去回了宫人,就说你生病了,你可得离他们远远的,免得他们又来害你。” 江舟月沉吟了片刻,“不,去取衣裳来,我这就进宫。” 云枝顿时急了:“姑娘,你疯了吗?” 江舟月不言,心里却转着好几个念头。 皇后此举,只怕是因为太子最近岌岌可危,所以还是想来拉拢她吧。 “无事,他们不敢在皇宫里对我下手的。况且我若是不去,万一栽我个不尊皇后的罪名可怎么办?” 云枝没法子,只好嘟囔着去取衣衫了。 江舟月坐上马车,也是心事重重。 皇宫内。 皇后看到江舟月,好像之前完全没对她下过毒手一样,照样和蔼。 只是江舟月再也不会相信她了。 酒宴上,她几乎不怎么吃什么东西,就怕上次的事重来一次。 可奇怪的是,皇后并没有说什么,好像就真的是个极平常的酒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