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我的阮阮是最好的姑娘。」 「二位……」秦添的视线定在我搂着连易舟那只手上的钻戒,笑意很干,「什么时候订婚的?」 七年的纠缠,我太了解秦添。 他问最后这句话的时候,无意识地扯了下领带。 这是他焦躁不悦时的小动作。 我想,应该是男人的占有欲吧。 毕竟我跟他的时候干干净净,现在刚分手一个月,就突然成了别人的未婚妻。 饶是秦添这样主动抛弃的人,也难以免俗。 偏偏连易舟就跟没察觉到危险似的,温和一笑道: 「两周前。阮阮这回出车祸,着实让我后怕,赶着她出院就办了。」 「我们一个月后结婚,秦先生若是有空,我给您送份请柬过去?」 秦添没回应,深邃的视线依旧盯在我身上,拳头在他身侧握紧。 暴怒前的平静。 我心头一紧,面上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 「秦先生是还在介意之前的事情吗?没关系的,虽然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事情惹我生气,但我失忆了,前尘过往自然是要一笔勾销的,不必介怀,我们很欢迎你来参加婚礼的。」 说完,我还故意娇俏地捂住嘴笑了笑。 「总不见得秦先生是对我做了很过分的事情吧?」 我这句「一笔勾销」,是真心实意的。 秦添那句「玩玩」,伤我入骨,深可见髓。 至今都清晰地刻在记忆里,碰一下就疼,就觉得羞辱。 我也想过报复,凭什么只我一个人难受煎熬,他却能这般云淡风轻? 凭什么他能高高在上地把别人的追求,当成低贱的哀求? 可……所有的痛楚、不甘、委屈,抽丝剥茧之后,只得出了一个无力至极的结论。 他不爱我。 不爱的人,没软肋。 报复他,只会让我自己更痛苦。 再者……也怪我自己眼瞎迟钝,只一门心思地输出,察觉不到早已经被人看轻到了尘埃里。 活该受罪。 所以,我是真的想趁着失忆,跟秦添和解,跟从前那个爱而不得、愚蠢廉价的我和解。 以后婚嫁丧娶,权当陌路,再无瓜葛。 该说的都说了,我搂紧了连易舟,对秦添笑笑:「秦先生,那我们俩就先……」 「如果我说是呢。」秦添突然开了口。 我不解:「是,什么?」 「如果我真的对你做了很过分的事情呢?」 3. 我:??? 这是秦・做事滴水不漏・添能说出来的话? 「啊,那也没关系,我都忘记啦。」 说完,我生怕秦添再说出什么不得了的话,急忙搂着连易舟走了。 连易舟轻勾起唇角,一边走一边微微凑近我,小声道:「我能感觉到,他还盯着呢。」 我:…… 「别作死,赶紧走。」 会场天台。 连易舟检查了一下周围没人,然后,一边锁上门,一边兴奋地碎碎念。 「这样看秦添也不是完全心里没你啊,确定不要趁机钓钓他?」 「来一出恩爱缠绵的失忆火葬场!」 我撩了下脖颈上的头发,吹着晚风,感觉脑袋清爽多了。 歪头冲连易舟翻了个白眼:「你少看点小说吧!」 连易舟是我发小,一贯奉行能玩到死,就绝不结婚的理念。 但像我们这种家世,爱不爱的先另说,婚姻有时候就是一场最大的合作。 连易舟想跑都跑不了。 所以在他意外地发现我没失忆之后,我俩达成了合作——应付结婚,各玩各的。 见我这样,连易舟倒是稀奇了,意味深长地看着我:「呦?七年的感情,真不打算回头了?」 我苦笑了一声:「单方面的自我感动,不叫感情。」 这段感情,从一开始就不是平等的。 在秦添眼里,接受我的表白也好,做床伴也好,都是对我的施舍。 回头也只是自取其辱罢了。 「算了,不想了,人呐,只要学着放过自己,就会没有烦恼。」 我抬手想要搓搓胳膊,却意外摸到了柔软的西装布料。 忘了,秦添的西装还在我这里。 想了想,我把西装取下来,扔给连易舟:「你帮我去还给他吧,我去停车场等你,回家了。」 连易舟扁嘴,倒也没说什么,扭身开门,去找人还西装了。 我又吹了一会儿风,也出了门,准备穿过长廊,直接坐电梯去地下停车场。 结果刚一拐弯,就看到秦添靠在墙上,低头看着手机,脸色阴沉。 我礼貌地朝他点了点头:「秦先生。」 我可不会自作多情以为他在等我。 我只想赶紧走。 可擦身而过的瞬间,我闻到了他身上的酒气,同时,手腕被拉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