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惊寒追回竹院,推开紧闭的门,便见到苏玉双蜷曲成一团,表情痛苦,眼泪决堤。 她的眼泪就像落在他心底的酸,要将他的心脏腐蚀得千疮百孔。 陆惊寒缓缓靠近,目光中带着无限悔意。 “苏玉双。” “对不起……” 简短的几个字,悔深似海。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 都是因为他给了夏莹机会,才会让苏玉双如此伤心。 刚才苏玉双应该是满心欢喜的给自己送药,却遇到那样的场面,一下从天上坠落到地上,便是他,想都不敢想。 “不……是我应该对不起……” 苏玉双想装得洒脱一点,递上休书,成全他们,也成全自己,可是她却软弱的为此伤心。 她承认,她贪恋他的苏柔,舍不得放手。 是她的错啊! 陆惊寒呼吸一窒,上前将苏玉双搂在怀里。 “苏玉双,你不用对不起,是我过去辜负了你,我明明早就喜欢上你了……” 一股刺鼻的味道传进苏玉双鼻尖,心尖上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渐渐疼得像要失去知觉,根本就听不见陆惊寒在说什么。 “放开我……” 她自小就闻不得刺鼻的香味,而陆惊寒现在身上有一股刺鼻的女儿香。 幽香不断的刺激着苏玉双,她额头上不断的冒出豆大的汗珠,唇色发紫。 怀中的人忽然就不挣扎了,陆惊寒感觉到不对劲,松开一看,却见她紧闭双眼,呼吸微弱。 他的心一瞬间停止跳动:“苏玉双——” …… 竹院。 王大夫替苏玉双诊完脉,便将她的手放回帐内,眉头蹙起,能夹死一只蚊子,仿佛很棘手。 “大夫,怎么样?”陆惊寒紧张地问道,深怕因为此事的刺激,让她病情加重。 大夫眉头忽然舒展,摸着胡子,眉开眼笑。 “奇了!” “夫人的脉象,我观之有所好转,只是不宜大悲大喜,往后大人还是注意些为好。” 陆惊寒隔着帐子看着苏玉双,缓缓松了一口气:“那她为何会昏倒?” “这……” 王大夫在空中嗅了嗅,最后停留在陆惊寒身上:“大人,便是你身上的香味刺激到了夫人。” “我不戴香囊……”话到一半,陆惊寒自己也闻到了一股香味。 这香味许是从夏莹身上沾上的。 陆惊寒想到前世守岁那晚,他身上便带着香囊,他一靠近,她的脸色便肉眼可见的苍白下来。 可那时,他一脸不耐烦的训斥了她说“最不耐烦她柔弱不堪的模样。” 陆惊寒真想狠狠的扇自己一耳光。 “夫人的病,可有办法医治?” “或许宫中的御医会有法子。” “送大夫。” 陆惊寒吩咐小梅送大夫,又吩咐肖勇拿了水来,净身。 屋内,燃起了檀木。 …… 陆惊寒净完身,换上干净的衣衫出来,便见账内的身影在动,连忙掀开帐子,将她扶起来。 她靠在他身上,目光悲怆:“你知道了,妾身的身体无法为您孕育子嗣,或许还命不久矣,若不想英年丧妻,便休了我,我拿了休书便回永州去。” 陆惊寒瞬间就想到了她孤苦伶仃的死在永州,紧紧的抱着她,手不可抑制的颤抖。 “不许!我不许!” 苏玉双垂下眼帘。 陆惊寒将脑袋埋在她颈肩,声音闷闷的。 “大夫说了或许宫中御医会有法子,你的病可以治好的,只要保持心情舒畅,更是可以长命百岁,我只想你陪着我一起终老,如果不是你为我生的孩子,我玉愿不要!” 两人紧紧的相拥,无人上前打扰。 良久,苏玉双抱住他的后背,抬头,在他耳边轻唤。 “阿玉。” 第二十四章 故人 一声“阿玉。” 陆惊寒喜不自胜。 苏玉双也缓缓勾起唇角。 陆惊寒在安慰苏玉双,但不如说,是苏玉双在安慰陆惊寒。 时间缓缓流淌,异常静谧。 既然说开了,苏玉双心中泛起甜蜜,要不是夏莹,还听不到陆惊寒向自己表明心意呢! 不过苏玉双又想到了他身上的伤,依旧如鲠在喉。 “她为什么说你不顾性命的救她?” “我只当她是我的下属,我岂能看着我的下属在我面前被歹徒所伤,谁知她误会了,不过以后她不会在出现在你面前了。”誩 陆惊寒冷冷地说道,但是转向苏玉双时,目光又便得苏柔宠溺。 翌日。 陆惊寒入宫专为苏玉双请旨,求来了御医为她看病。 御医也说她的身体有希望康复,遂开了几服药给她,让她好好调理。 喝了几贴药,休养了几天,苏玉双感觉自己逐渐恢复了气力,面色越发的红润起来。 刚喝完药,小梅匆匆进入屋内,递上口信:“夫人,茉心点心的掌柜来信说,详亦酒庄的少东家要见您,说有要事相商。” 茉心点心庄是苏玉双陪嫁的铺子,而详亦酒庄是现今最大的酒楼,遍布全国,还包囊其他行业,是最大的皇商。 这样的人,找她谈生意? 苏玉双带上帷帽便去见了详亦酒庄的少东家。 那少东家苏润如玉,一身书生气息。 “你便是茉心点心庄的幕后老板,久仰久仰。” 酒楼的窗户打开,微风吹拂,撩起了苏玉双的帷帽。 庄详奇看着眼前身子曼妙的女人,出于好奇心理,便趁着风吹起帷帽的那一刻,看了一眼。 这一看,他浑身血液上涌,激动不已:“你是苏玉双妹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