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九霄看向他,见他黑着一张脸,眸中蓄着风暴,她心下微沉,这是生气了? 虽然她不通男女情事,但察言观色,她还是极擅的。 这个男人是真恼了。 所以,有些东西女子适用,男子并不一定适用? 看来,还是要做些女子该做的事。洗 可她这辈子就没做过女子该做的事。 对了,她记得那些官员说过,女子应该示弱。 只是,她只知强、只知求胜,都不知弱字怎么写,如何示弱? 有点后悔自己方才的彪悍,目光触及到自己右手中指被那妇人暗器划破的地方,她心念一动,出声道:“我受伤了。” 与此同时,把手伸至他跟前给他看。 宁时迁:“......” 既为她想一出是一出的莫名其妙无语,又为她所谓的受伤无语。洗 小小的一道划口,几乎都看不到,也叫受伤? “这跟我有何关系?”宁时迁淡漠道。 末了,又补了一句:“快些去医馆吧,不然伤口就愈合了。” 白九霄:“......” 虽然被他嘲讽得无言以对,但也正验证了女人示弱果然有效不是。 竟都跟她打情骂俏起来了! “你怎知跟你没关系?”白九霄自袖袋里掏出那本《曦冉传》,“我这手指是被你送的这本戏文的纸边割破的,当时还流了血。”洗 边说,边翻到被血污的那页,给宁时迁看。 宁时迁瞥了一眼那点绿豆大小的血渍:“所以,姑娘是来找我索赔的?” 见他作势就要去掏袖袋,白九霄当即阻止:“当然不是,本......我有钱!” 她有的是钱。 是吗?宁时迁没做声。 在大赵,女子可是以首饰看身份的,故,哪怕是穷苦人家的女子,也一定会至少有一到两样首饰傍身不离,哪怕是极其廉价的。 而她,浑身上下依旧一样首饰都没有。洗 “你会武功?”他淡瞥着白九霄。 方才她抱起他,并不见她吃力。 白九霄一怔,不意他突然问这个。 刚刚验证了示弱有用,她已谨记于心,自是否认。 “不会,我只是天生力大。” 说到这里,她想起兵法里说的: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 行兵打仗,以诡变为原则,有能力攻打要装作不能攻打,竟也适用于男女之事。洗 能,装作不能。 思及此,心中便又生出一主意,随即接着道:“我不识字,宁公子送我戏文,我看不了,我此次前来,只是想让公子替我讲讲这戏文的。” 宁时迁:“......” 收戏文的时候不是让小二转告他,说自己回去会好好看吗?现在想起自己不识字? 不过,穷苦人家的女子不识字也正常。 “我没时间,梨园里有很多识字的,姑娘可以另找他人。”宁时迁起身。 见状,白九霄连忙道:“公子只需说一下它大概讲的是个什么故事就好了,至于细节,我再找其他人读给我听。”洗 戏文她已看过,她只想知道他送给她是何用意,看跟她理解的是否一致。 宁时迁薄唇微抿,有些不耐,但还是冷声道:“就讲曦冉遭遇爱人背叛,没有自暴自弃,坚强自立,向阳而生,勇敢追爱,最终收获幸福的故事。” 被爱人背叛,没有自暴自弃、坚强自立,意思已经够明显了吧,宁时迁如是想。 白九霄莞尔,执杯喝茶。 勇敢追爱、收获幸福,这是在暗示她再勇敢一点? 果然跟她理解的一样。 放下杯盏,白九霄转眸看向窗外,外面阳光正好。洗 楼下梨园门口处一抹熟悉的身影蓦地映入眼帘,白九霄一怔。 是陆乘溪,正行色匆匆入了大门。 来寻她的? 第006章 被点醒了 定是朝中出了什么急事。霠 白九霄当即起身:“我知道了,谢宁公子。” 说完,也未等宁时迁回应,将那本戏文往袖中一揣,就离桌大步出了雅间门。 想起自己是女子装扮,不能让陆乘溪看到,她没走客用楼梯,而是从边上通往后院的楼梯闪身快速而下。 雅间里,宁时迁有些莫名。 所以,这是被他点醒了? 看来,也不是太愚笨之人。 想起自己做的那个梦,宁时迁微微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再被她纠缠了。霠 正欲拾步离开,小二端着两碟糕点迎面进来。 见雅间里无他人,小二疑惑:“四公子,那位姑娘呢?” “走了。” “走了?”小二错愕,惊道:“她茶钱、包雅间的钱都没付呢。” 宁时迁:“......” 还说自己有钱,笑话。 *霠 白九霄换装回府后,仝泉就一瘸一拐迎了上来。 “王爷回来了,陆副使去念南梨园找王爷了,王爷碰到他了吗?” 白九霄眸光微敛:“何事找本王?” “方才满公公前来,说皇上让王爷进宫一趟。”仝泉恭敬回道。 果然是朝中有事。 白九霄当即又转身往外走,走了两步,停脚回头:“为何去念南梨园找本王?” 她去梨园,可没跟任何人说过。霠 “回王爷,陆副使说,先前见王爷在看一本念南梨园的戏本,觉得王爷或许是去那里看戏了,便想着前去寻寻看。” 原来如此。 白九霄没做声,阔步离开。 仝泉想起另一件事,紧步跟上去:“对了,王爷,已按王爷吩咐将那个妇人暴尸游街完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