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言言蹬蹬瞪跑了出去。 宋问盏听见关门声,把脑袋探出来,刚呼吸了两口新鲜空气,敲门声便响了两下,紧接着,小荷包蛋又跑了进来。 她再次钻进了被子里。 商言言环顾了下四周,双手抱胸哼了声:“爸爸,我敲门了,可姐姐还是没有回来,你是不是在骗我?” 商则寒道:“你去她房间看看。” 小荷包蛋恍然大悟,重新跑了出去。 宋问盏连忙从被子里钻了出来,连鞋也来不及穿,就这么跑了出去。 彼时,商言言正在她房间的每个角落找着。 他蹲下身,歪着脑袋看着床下:“姐姐?” 打开衣帽间的,踮着脚尖往里面看:“姐姐?” 就连窗帘后面也不放过:“姐姐?” “言言。” 宋问盏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口,用手扇着风。 小荷包蛋高兴的朝她扑了过来,眼睛弯弯的:“姐姐真的回来了!爸爸果然没有骗我!” 宋问盏干笑了两声,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快去吃早饭,不然上学该迟到了。” 小荷包蛋立即乖乖应声:“好的哦。” 目送他往客厅走后,宋问盏悬在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下去。 也不知道为什么,搞的跟偷情似得…… 宋问盏刚准备回房间换衣服的时候,商则寒走了出来,弯腰把拖鞋放在了她脚边:“我送言言去学校,你可以继续睡。” 宋问盏一边蹬着拖鞋一边道:“不用了,我身体也没商先生想的那么差,再说了,出力的又不是我。” 她说最后一个字时,商则寒正好起身抬眼,对上了她的视线。 宋问盏耳朵微微有些发烫,连忙转身回了房间。 溜了溜了。 …… 宋问盏洗漱完毕,坐在餐桌前的时候,商则寒已经回房间换衣服了,商言言也喝完了杯子里的最后一口牛奶。 他擦了擦嘴巴,跳下椅子,拿起自己的小书包:“姐姐拜拜,言言先去学校啦。” 宋问盏回过头道:“你不等姐姐一起吗。” “爸爸送言言就可以啦,姐姐在家好好休息。” 宋问盏笑:“好。” 同时,江阿姨的声音传来:“宋小姐,你的解酒汤。” 宋问盏收回视线:“谢谢。” “不用客气,是商先生吩咐的。” 说话间,当事人正好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 商则寒神色没有丝毫波动,只是对商言言道:“走了。” 宋问盏看着他们的背影,唇角忍不住扬了扬。 真是一对奇怪的父子,一个不喜欢表达,一个热衷于表达自己所有的爱意。 吃完早饭,宋问盏确实还有点困,便又回房间,她给唐棠打了个电话,确定对方没什么事后,倒头睡了个回笼觉。 到了中午,才慢慢去了工作室。 她刚下车,就看到张一鸣垂着脑袋站在门口。 宋问盏走了过去:“这么快就考虑好了?” 听见她的声音,张一鸣连忙抬头,尴尬的笑了笑:“宋小姐不好意思,我考虑了一晚上,还是觉得……不太靠谱。” 说着,他又立即摆手道,“我不是说你靠谱的意思,我是想说……像我这种人,是没什么好运气的,还是脚踏实地挣到手的钱,才更实际一些。” 宋问盏看着他,安静了两秒后,突然问道:“这是你的想法,还是你女朋友的想法。” 现在的张一鸣,和昨天乐观豁达的人,完全不一样,他眼里没了希望,也没了光亮,只有满满的挫败感与不自信。 张一鸣笑容有些勉强:“我知道宋小姐是一番好意,是我让你失望了。” 见他不愿意多说,宋问盏道:“算了,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你考虑好了就行。” 张一鸣再次朝她鞠了一躬,深深吸了一口气,说了句:“谢谢宋小姐。” 而后快步离开。 宋问盏有些遗憾,可惜了这么一个有志青年。 她刚坐在画架前,就接到了宋长林的电话。 宋问盏懒懒道:“又怎么了宋董事长。” 宋长林道:“你抽时间晚上回家吃个饭。” “没时间。” “我说过把你爷爷那幅画送给你当嫁妆的事还算数,不管你嫁给谁,那都是你的嫁妆。” 宋问盏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什么意思。” 宋长林却没有和她多做解释,直接挂了电话。 宋问盏看着手机,微微皱眉。 宋长林最近对她的态度奇奇怪怪的,说不上好,但也说不上坏。 想到爷爷的那幅画,宋问盏脸色逐渐沉了下去。 宋长林为了试探她,都能把爷爷生前的遗物全部捐赠出去,那幅画看来也留不了多久了。 她起身,拿着东西回了宋家。 第一百三十二章 你隐瞒了爷爷真正的死因 宋家。 对于宋问盏的到来,文宜的态度比之前更加恶劣,眼睛里都在冒火星子,各种难听辱骂的话,更是不绝于耳。 宋问盏置若罔闻,直接到了书房找宋长林。 “爷爷的画在哪儿。” 宋长林抬头看她:“我说了,那是给你的嫁妆,你结婚了,我自然会给你。” 宋问盏敷衍一笑:“要是我这辈子都不打算结婚呢。” 宋长林起身,坐在了沙发里,语气笃定:“你会的。” “宋董事长又在打什么如意算盘了。” 宋长林也没有兜圈子,开门见山道:“你姐姐当年被秦家退婚这件事,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宋问盏神情淡淡的,坐在他对面。 “秦家和宋家,一直就有联姻的约定,因为你,不得不取消。本来你伤害你姐姐的事,是怎么都弥补不了的,但南琛喜欢你,所以我和秦家决定,这门亲事继续,从此过去发生的事,一笔勾销。你还是宋家二小姐,也是秦家的少夫人。” 听完,宋问盏忍不住低头,笑出了声。 宋长林道:“你准备一下,月底就可以举行婚礼。” 宋问盏抬头,脸上笑意不减:“不是,宋董事长,你这个决定,宋与诗同意吗?噢,我忘了,你已经攀上商家,想让她当商氏的总裁夫人了,自然是看不上秦家了,所以这种好事,才能轮到我身上,是吧?” 宋长林脸色肉眼可见的难看了许多:“是商尧告诉你的?” “用不着他告诉我,宋董事长在打什么主意,路人皆知。”宋问盏道,“不过我劝宋董事长,还是少算计别人,免得竹篮打水一场空。” 话毕,她便起身离开。 宋长林沉声道:“宋问盏,你爷爷生前最大的心愿,就是你能找到一个好的归宿,你难道要让他死不瞑目吗。” 宋问盏停下脚步,闭了闭眼,转过头道:“好,是你三番四次的要拿爷爷要挟我,那我倒想问问宋董事长,爷爷到底是怎么去世的,为什么连葬礼都没有举行,悄悄入殓。” “这是你爷爷的意思,你知道他的性格,他不喜欢热闹,想走的安静一些。” “再安静也不至于咽气不到一小时,就送往火葬场的吧。” 宋长林紧紧皱眉:“你调查我?” 宋问盏道:“宋董事长这话说的,就许你调查别人,不许别人调查你?” 她一字一句的逼问,“还是说,你隐瞒了爷爷真正的死因。” 宋长林从容道:“既然你已经调查过了,那就说明你很清楚,你爷爷是因病去世的,我有什么好隐瞒的。” 宋问盏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如果不是她调出了爷爷当时在医院的所有记录,始终找不出任何问题,她怎么可能相信爷爷是正常死亡。 宋长林这个人,谈不上多孝顺,典型的利己主义者,但他从来没有和爷爷有过大的争执,态度也勉强算得上是恭敬。 所以宋问盏即便有怀疑的种子,但始终没有生根发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