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祁云榭说了句什么,余娇娇笑着轻推了他一下。 看上去,的确像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片刻,余有山冷冷收回眼,依旧什么都没说。 秦音自讨了个没趣,却也不觉得尴尬,又换了个话题聊了起来。 速冻饺子是祁云榭煮的,余娇娇炒了番茄鸡蛋。 刚端上桌,香味便惹得一片夸赞。 秦音尝了一口,转头去喊余有山:“深寒你快尝尝,浅浅的手艺真不错呢。” 不久前她还叫自己‘黎小姐’,一下午的功夫就喊的这么亲密。 余娇娇听着,微微皱起了眉。 她实在不喜欢不熟的人这样喊自己。 但想到秦音还是祁云榭的姐姐,只好忍下来。 几个人都坐到了餐桌前,而余有山还坐在沙发上没动。 听见秦音喊他,他头都没回:“我不吃。” 余娇娇夹饺子的手一顿。 她望向客厅,看着余有山的背影,神情有些复杂。 祁云榭没注意到她,正和秦音笑着说:“姐,你别看她番茄炒蛋做得好,其实她只会这一道菜。” “有一次她给我煮速冻饺子,硬是煮出了一锅汤。” 闻言,众人都笑起来。 谁也没有注意到,余有山冷若冰山的背影震了一下。 他拿着书的手微微收紧。 祁云榭和余娇娇的关系……已经好到共处一室了? 想到这儿,余有山眸色一黯。 眼前本来整齐排列的字莫名地乱成一团,让他无论如何都再看不进去。 吃完晚饭,舒颜和蒋楠主动说要收拾餐桌。 其他人走回客厅,在沙发上坐下。 别墅外的雨势完全没有要变小的意思,天色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点变黑。 祁云榭走到开关前,将客厅的灯给打开。 然而下一秒,天花板响起什么爆炸的一声,紧接着整个屋子都沉进了黑暗。 这突如其来的意外让几个女人都吓了一跳,忍不住尖了一声。 余娇娇没有尖叫,但却在变黑的那一瞬间紧紧抱住了自己。 她怕黑。 祁云榭打开手机手电筒到电闸前看了一眼,安慰大家:“没关系,应该是这房子太久没忍住,又遇上台风,跳闸了。” 秦音控制着自己声音的颤抖:“那,那怎么办?” 关上闸门,祁云榭走回客厅:“没办法,今天晚上只能凑合着,等明天雨小了再喊人来修。” 舒颜和蒋楠说什么也不肯自己回屋睡觉。 最后商量了一下,八个人都留在客厅,这样也安全一些。 余娇娇始终一声不吭,直到祁云榭试探着喊她的名字:“浅浅?” “我在。”余娇娇深吸了口气。 但若是打开灯,就会发现此刻的她脸色是发白的,身子也在控制不住地颤抖。 话音刚落,余娇娇就感觉到身边的沙发凹陷下去。 是谁坐在了她的身边。 下一秒,一只手就伸了过来,紧握住了余娇娇发抖的手。 祁云榭知道余娇娇怕黑。 刚才他喊了她之后,脚步声就渐渐靠近。 余娇娇虽然看不见,但认为握住了她手的人就是祁云榭。 这动作有点逾距了,但恐惧之下,余娇娇的思绪不是很清晰。 她本能地依恋着他掌心的温暖。 握了好一会儿,余娇娇的身体没那么抖了。 她凑近祁云榭,压低声音的说了句:“谢谢你,阿榭……” 然而话落,余娇娇却很明显地感觉到他的身体似乎一僵。 她觉得奇怪,刚想开口问。 男人的气息却扑面而来。 紧接着,余娇娇的唇就被另一个柔软给堵上了! 第三十四章 他的陪伴 余娇娇浑身一僵。 然而唇上的温热只停留了一秒,就匆匆划过。 像是个意外。 但让余娇娇如坠冰窖的并不是这个吻,而是男人身上的气息! 他不是祁云榭。 他是……余有山! 余娇娇下意识屏住呼吸,声音微颤地试探:“……小叔?” 身边的男人顿住,松开了握住她的手。 黑暗中,两人就这样彼此僵持着,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余娇娇捂住嘴,唇上似乎还残留着余有山的体温。 她的心脏不受控制地乱跳起来。 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秦音的声音:“深寒?” 余有山沉默了一瞬,才低低应了声。 然后起身,离开了余娇娇的身边。 不多时,秦音语气带着撒娇:“深寒,我好冷,你能离我近一点吗?” 余娇娇呼吸一滞。 片刻,没有听到余有山的回答,却听到了秦音有些满足的轻笑。 很明显,余有山如她所愿了。 余娇娇心里有些闷痛。 纵然已经决定放弃,却还是不能直面他和别人亲密的接触。 祁云榭在这时坐到了余娇娇的身边。 他声音隽秀温柔:“浅浅,我记得你怕黑,你还好吗?” 余娇娇紧紧抱着自己缩在沙发的角落,攥在一起的手心里都是细汗。 “我没事……” 但她轻颤的声音出卖了自己。 祁云榭试探地靠近她,伸出手去:“浅浅,我在这里,如果你怕,可以牵我的手。” 我在这里。 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让余娇娇心头涌上些许暖意。 在纽约的那三年,祁云榭对她无微不至,总是会在她需要的时候不顾一切来到她身边。 对于他的心意,余娇娇心里明白。 余娇娇不是对祁云榭没有心动过,但彼时的她还放不下余有山,只能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祁云榭对她只是出于朋友的关心。 而祁云榭很早就知道她心里有一个很难忘记的人,所以一直保持着绅士距离,没有逾越过半分。 但今晚……或许是因为黑暗降低了人的心理防线。 见余娇娇久久没有回应,祁云榭主动伸出手去,握住了余娇娇的手。 这突然的举动让余娇娇一怔。 她知道自己应该挣开,可却有些贪恋祁云榭掌心的温暖。 迟疑片刻,余娇娇终究是任由他牵住自己的手。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别墅外,台风呼呼地吹了一整夜。 直到天色泛白,雨势才渐渐小了下去。 众人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